我熟悉的这片故土
原来的名字叫邳县
后来改名叫邳州
其实，改与不改都一样
就像我的乳名与学名
无论怎么叫
都是您的儿子
五十二年前
我就认识您
那时候我正年轻
是一棵风华正茂的树
移栽您贫瘠的土地上
我将所有的热血和青春
都献给了您
可是你依旧是苍白的脸
和肋骨凸显的胸脯
您是我的养母
贫穷的您收养了我七年
我喜欢您高耸的乳房
我喜欢您流淌的乳汁
高耸乳房的叫艾山
流淌的乳汁叫运河
我这样叫的时候
您也叫我，您说
你是来接受再教育的知青吧
人们都说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所以五十二年间
我曾经多次看望您
可是，与我那时候同去的
您的二十个知青儿女
我唯一的得了恋母癖
我曾经问过他们
咱们一起去邳州吧
到那个叫戴圩的地方
她毕竟养了我们七年
那里有最好的盐豆和黑咸菜
还有石磨煎饼和咯嘣脆的苔干
可是我收到的回答是
一片死鱼形状的白色眼珠
还有他们喷着小龙虾味道的呵斥
神经病不轻，看医生了吗
后来我才明白
我与他们有差距
一个是看见落花就流泪
听到流水声就生情的诗人
十九个是满脑肠肥
坐在太阳下打盹的老朽
其实，说句实话
我也不是您多好的儿子
我偷过生产队的红薯
我偷过贫下中农的白菜
我在几年忘了肉味的时候
偷过生产队长的一只鸡
还偷看过一对
在高粱地做爱的男女
今年，我还打算去看您
当然，我不光去看您
舞动小康丰硕的腰身
以及幸福满满的美白脸庞
我还想用手摸一摸
您丰满高耸的乳房
还想去吸吮几口
您饱胀外溢的乳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