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设“文眼” 创造美妙意境(作者: 周 波)

巧设“文眼” 创造美妙意境(作者: 周 波)

文眼,乃文章之“眼”。它是我国古代散文传统的技巧。“眼”是比喻的说法,人的两眼最能表达内在思想和感情,或爱或憎,或忧或喜,或悲或怒,均可眼睛传神。如要刻化人物的精神状态,关键是“画”好一双眼睛。文眼,讲的就是“画眼睛”的技巧。如欧阳修的《秋声赋》,把无形的秋声写得有形有色,意态轻漾,旨在揭示“助予之叹息”的“悲”… …一个字、一个词或者一句话的选定,都是作者在艺术构思时,把全文的题旨进行高度的概括与反复炼意,为千万语所托命,是为笔头上担得千钧。文眼使文章的思想得到集中突出、高屋建瓴的表现。

安设文眼,使文章的结构缜密,布局整饬不乱,富有内在逻辑性。如杨朔的散文《海市》,是以“寻海市”的“寻”作为文眼而经纬全篇的。从儿时见到海市蜃楼的幻景,到在海岛上领略了“海上仙山”的旖旎风光,于是终于“寻”到了长山列岛这个“真实的海市”。“寻”使作品峰回路转,而每一处的“峰转”,又是按照“寻”的逻辑顺序编织起来的,环环相扣,处处见缜密的针脚。

安设文眼,能使文章创造美妙意境。意与境、情与景、主观意识与客观事物的冥合统一,在优美的散文中间,往往是文眼在艺术的起作用。如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以开头句的“心里颇不宁静”,写自己踽踽独行的“静”,写荷塘景色的“静”,写月色朦胧的“静”,以此反衬自己的“心里颇不宁静”。从表面上看,作品处处扣住一个“静”字,实质上是处处扣住内心的“不静”。主观意识与客观外物得到了和谐的统一,构成了曲致幽婉的意境。

安设文眼,能够揿定文章抒情的基调。作品是高昂还是低诉,是激越还是幽婉,是热烈还是恬静,是欢欣还是忧伤,这些都可由“文眼”揿定。文眼可以是主观诗情流泻的泉口,确定着抒情的调性、节奏与气氛。朱自清的《冬天》,写了关于冬夜的三个片断,三个片断都归结在“温暖”这个文眼上,同时作者又以父亲之爱、朋友之谊作为妻子之情的铺垫和反衬,由“温暖”相反相成地揿定了全文追悼亡妻的凄冷、悱恻的抒情调性,虽是处处写“温暖”之情,然而却处处流溢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情思和氛围。如果没有文眼的安设,抒情的魅力就不会表现得这样浓烈、深沉和真挚。

安设文眼还要注意自然和谐,切合文章的题材、情境和内在的思想情感。一篇文章或者文学作品,不是非用文眼不可,但凡是精美的文章或作品一般都能够成功地运用这种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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