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花
揪心的冬日
枇杷花
成了止咳的救星
我的颂词
是它根子上
就是一朵仁爱的花
从一块石头的角度确定
我不住在果实里
八年了
我住在回眸春光枝头
风中
有喘气声
是它的足音在跨年狂奔
这埋骨之地
我长年诵经
是重新在口腔内酿造蜂蜜
有多少叶子掉落
一一捡起
孤寂中
用仰望
让它帮我
重新建立回忆
并理解
大地霜雪的留白
它是花
只能挽救花
香烟
学佛上香
祭祖上香
都是用烟点的
它本身没有火
大殿前的石柱
烟灰一样
寂寂的轰隆地倒塌时
触碰到了我的灵魂
和别的事物
香
且烫手
我有些怕雪
有些怕雪
全身有许多热烈的办法
喜欢它
必须是在阳光里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在此之前
怕它
死者扮成活人的现场教育
而我还必须伸出手掌
任其亲吻
父亲说过
雪一旦下在梦里
就是在眼帘放毒
为了这句话
我宁愿雪夜不睡觉
以履行它判定的刑法
直至看见融化
这世界又获得
一次解毒的机会
方向
船是反方向的
飞机是
高铁也是
无妄地
驶向你
煤炭是多余的
苹果是
羊肉也是
但沙不是
可作标记
我天天站在运河边
想着如何从你的内心
搬运出
只言片语
日复一日
倔强挺进
慢慢地
荡漾出笑脸
船也是
学会了嘶鸣
云彩
捧稻谷的手
捧起一把云彩
是桂花
它的爱洒下
如此通灵
每株桂树都像一个摇篮
我想当天使
轻轻的摇晃
又怕还会洒下些
呐喊着的暴雨
让我呆在树下吧
以前等待的惩罚可作童话
桂雨哞哞不止
留下吻印万千
细解了
多少咒语
从今往后
虫鸣有形
云彩宜居
万物芬芳了
我树下一站
肉身无限乐观
一段有梯子的阳光
西塘
西塘的阳光
已把烟雨长廊
亲成了咖啡色
一个时代
就此
紧挨起一个时代
即使是雨天
我也不必看天
这会儿
水植物的河道
展示着石桥无跪压的顺从
无关乎罪恶，甚至
无关乎良心的遗憾这会儿
我只管在树下压低鸟鸣
听水呼吸于女孩们的手掌间
灵感
山腰横路上
心里一阵轻轻
脚踩的松针
有回到家的舒适
挂在野果树上的枯叶
很像博尔赫斯的镜子
灵感一闪一闪
暗示自有生长
百树天装已脱
正好可当柱抱
我不求撼动的力量
只想依附成“某物”
叉开双腿
把世上所有寂静聚集
没有炼狱的影子
与身体等重
山顶的白
指着山顶的白
我欢呼有天赐
这哈达里的笑靥
远望更美
心里暖暖的
任何一种眼神的凝视
都没有它欢乐
见面少之又少
留存
直抵天籁
靠阳的一面
晒上一会儿
有风
已没有叶子砸了一地
不是互为孤独
看它
像柳絮
又像念念不忘的词语
更像是昨夜的千里穿透
醒来
可以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