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伪顽同流合污 睢​邳铜区划调正(作者:王以太)

日伪顽同流合污   睢​邳铜区划调正(作者:王以太)

随着抗日救亡运动的深入开展,我抗日军民进行着顽强的斗争,日伪也加紧了对我边区人民的镇压和对各村镇的扫荡,形成了你死我活的扫荡与反扫荡的残酷斗争局面,使王庄村对敌斗争形势,达到了白热化的严重程度。

大王庄位于睢七区的最西部,是睢邳铜地区的中心地带,铜山县紧靠徐州城,日伪势力强大,加之国民党顽固派,假抗战真反共,与日伪暗通款曲,同流合污,严重地破坏了我大好的抗战局面,特别是铜山县损失严重,日伪顽沆瀣一气,企图围歼铜山地区的抗日武装,继而剿灭铜山县地下党组织。由于铜山就在徐州眼皮底下,回旋余地小,因此铜山的党团地下组织不得不转移到睢七区,在我大王庄一带活动,有好长一段时间就暂住在大王庄。

为了便于组织领导、更好地开展抗敌活动,经徐州地委书记李云鹤同志批准,特将睢七区改为睢西区,划归铜山县委直接领导,任命竹林(现名朱志书)为县委书记,周毅为组织部长,杨锐为宣传部长,邵晓平为敌工部长,朱太刚负责武装工作。睢西区委由杨锐兼书记,王习之任组织委员兼顺河镇党支部书记,张向民任宣传委员,张向华任民运委员兼青年救国团区团部主任。从此铜山县委便立足睢西区,向铜山县全境开展地下斗争活动,为了保守这个祕密,对外就叫区团委,以便于隐蔽自已开展工作。直到解放后的一段时间里,大王庄仍属于铜山县,以后才复归邳县,记得1954年我初小毕业报考高小时,先考离家最近的石桥小学,未被录取,大哭一场,后才知石桥属邳县,不收铜山的考生,大王庄的学生自然不收了。以后又到单集考试,才录取在顺河完小,这是后活。

再说大王庄有一条不长的圩河将村庄分成圩里圩外,担任大王庄支部书记、顺河镇支部书记的王习之的家,就住在圩东门外的第二家,大门右侧有一棵大槐树,门前是个打麦晒场,平时村里的许多活动都在这里进行,如春节时的玩乡会,农闲有时候庄里晚上唱洋琴、说大鼓、讲”白讲”的活动都在他门前的场上,那里是大王庄的村中心,也经常在这里开展各种抗日救亡活动,作为地下党支部书记的王习之,每每在群众会上一出场,就受到大家的关注,初出茅庐的青春少年,面对广大人民群众,在集会上不慌不忙,侃侃而谈,大讲抗战救国的道理,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号召人民起来斗争、参加抗日的队伍,直到后来老人们还常常津津乐道,我小时候就听大人们称赞他说:“小小的年纪,不简单”!他的话让群众信服、感动,他的话让敌人发抖、害怕,自此,便有了”铁嘴王习之”的雅号。

自大王庄隶属的睢七区易名睢西区,改由铜山县委领导后,王庄村也成了边区抗日活动的中心,铜山县委及睢西区委的成员更常到大王庄活动,党群关系、军民关系密切融洽,同吃同住同抗日,成了事实上的边区跟据地,发生了许多军民团结、鱼水情深的动人故事。

地下党员马德贤是个特别勤快能干的青年,说话热情,性格活泼,热心抗战工作,常常主动过问外地来的铜山县委、睢西区委同志的吃饭、住宿问题,事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们有时在群众家里吃,有时由马得贤等人采购一些煎饼食品,自已起伙做饭。群众也把他们当自已人,有的人家里有大喜事,就请这些有名望的干部出大客,这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大好事,是一种信任和荣耀。譬如郭子化,占城郭宋庄人,离大王庄不远,苏鲁豫皖边区特委书记,也曾在大王庄出过客,所到之处,蓬筚生辉;县、区干部同样受到祥众的欢迎、保护和爱戴。视他们为自已的亲人加以保护,也方便了他们开展地下革命活动。

有一天上午,王习之来到小王庄地下堡垒户王秀岩家里,准备请他托同情和支持抗日的传奇人物、身着奇才的卢道平先生刻一方伪区府印章,为一份能通过关卡而伪造的日伪文书盖印,凭王秀岩的面子、又和卢道平先生是不远的邻居关係,是没有问题的,后来也果真办成了。王秀岩是地方上一个颇有名望的乡贤,一贯同情和支持抗战工作,为党为革命办了许多好事,出了不少力,王习之是专为刻印一事而来的。谁知进了院子,到堂屋刚落座,大门外走来了3个“狗腿子”,他们是日伪势力的眼线和爪牙,反对革命,仇视我抗日地下人员。他们的突然出现,让王秀岩大吃一惊:这几个家伙是发现了王习之、还是例行的一般检查?不得而和;王习之见状,也立即站了起来,掏出盒子枪,子弹上膛,准备迎敌,他不能让群众受牵联、叫老百姓受损害。王秀岩见状忙摆手低声说道:“别着急””,并努嘴示意王习之,指了指西屋说”快躲进去,这边我来应付”。西屋是王秀岩大儿子刚新婚不久的新房屋,新娘子还在屋里呢。按地方习俗,比他大儿子还大几岁的王习之,是不好进兄媳妇新房屋的,但在此危机关头,也不能讲究那么多了,只好一头钻进西屋,闪到门后掏出盒子枪,紧紧握在手里,正好门后有一领圈墙蓆靠在那里,他顺势将身子卷进蓆筒,警惕院子里的一切动静……。

再说王秀岩安排好王习之进了大儿子的新房屋,转身来到院里,3个”狗腿子”也刚好进了大门,双方一照面,但见王秀岩满面笑容,朗声招乎:”三位老总,哪里发财来的?有失远迎,层里坐”。3个”狗腿子”也不客气,径直来到堂屋,贼眼溜溜乱转,四下打看,其实他们也识好歹进退,知道王秀岩在地方上的声望,是不好惹的,所以3”狗腿”不敢造次胡来,只好顺坡下驴:”兄弟随便走走,应付公差、应付公差”,嘴里这么说,行动却是认真的,稍倾从堂屋走出来,把眼瞄向了西屋,一看西屋门面整洁,从敞开的门望去,更是窗明几净,抬步似有欲进屋之势,王秀岩察颜观色,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立即提醒说:”这是大儿子才结婚的新房屋”,指了指门上的红喜联。3个家伙一看果然喜联耀目,双喜临门,门开处,但见新娘子堵在门边,亭亭玉立,纹风不动,不亢不卑、一言不发,婉若一座泰山,对三个”狗腿子”视而不见、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新娘子一听外面动静,早已心中有数,主动走出内室、临门而立,堵在门口,好个新娘子一副凛然正气、不怒而威,让敌人不寒而懔、知难而退。三个”狗腿”子一看,不知所措,便自找台阶大声祝贺:恭喜恭喜!便落荒而去,急急走出了大门。‌       王秀岩追到大门口,轻蔑而又不失礼数道:”你们走好,不送了”。王习之听到外面匪徒已去,按下手抢机头上的保险,破蓆而出,走出西屋,与返回来的王秀岩相视一笑,一场危机化险为夷,写下了党群关系亲密无间的新篇章,歌颂了新娘子临危不惧、从容应对的好品德。”老大伯躲进兄媳新房屋”的尬尴事,后来成了人们善意的笑谈,也成就了一段党群一心、军民一家、鱼水情深的佳话。

由于铜山县委、睢西区委的许多干部都吃住在大王庄,这里也成了边区的中心,人们经常能看到竹林(现名朱志书)的身影,他常在庄里走动,和老百姓啦家常,他很佩服王庄人民的革命精神,数次亲自来到王庄西门察看,想象着当年王庄人民血战西门的场景,他沿着圩河漫步,面对满河的芦苇菖蒲,犹如看到了王庄人民与日伪厮杀的场面,钦佩感动之余,他还号召铜山地区党政军民向王庄人民学习,学习王庄人民敢于和日寇斗争的家国情怀,顽强争、不怕牺牲的爱国精神,坚负不屈、勇往无前的斗志。组织部长周毅、宣传部长扬锐都是农民出身,对庄稼活不外行,闲暇时间常帮助农户割麦打场,镑地除草,很受群众的欢迎。负责武装的朱太刚同志,常常帮助训练村里的自卫队员,教他们如何投弹、射击,学习三点一线的射击理论,掌握站、跪、卧姿的射击要领,以及如何利用地形地貌的打仗本领,让自卫队员即后来的武装民兵学到了许多军事常识,为以后的武装斗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县、区领导的直接领导下,王庄党支部带领全村人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抗战救亡活动,群众的觉悟更高了,革命斗志更加旺盛,自觉成立了各种抗战组织,组建了王庄村农民救国会,妇女救国会,并在原来村自卫队的基础上,成立了王庄基干民兵队。从此王庄人民在地下党的正确领导下,全面有组织地开展起了抗战斗争活动。

王庄人民的全面抗战,也引起了敌人的仇恨和注意,使斗争形势更趋复杂,敌我矛盾更加突出,一场新的急风暴雨即将到来,王庄地区又将会出现怎样的浴血奋斗、电闪雷呜的抗战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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