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倩飞了。就在蔡倩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她就飞了。就冲着浩胜那句话,她要飞。就凭着她享有的自由而飞,她选定的目标是,向知根知底的人身边飞,与他们在一起,更充满着自由的信心。
然而,当蔡倩飞到江城时,没有马上找浩胜,而是首先在江城未来家园歌舞厅,找到自已的归宿后,才在“十一”这天给浩胜一个惊喜。
人,无论在悲、喜之中,都忘不了“家园”这个意象、欲望,甚至为之奋斗的目标。她想,就冲这个名胜,江城的“未来家园”。它不仅是身心向往的去所、环境和人际关系,更重要的是稳定的精神依托,默契深刻的信赖关系,理想化的生活方式。
“追求卓越,敢为人先”。江城人有这样一种既强烈,又模糊的向往追求。但他们的具体行为,往往处在迷惘和错乱之中,还无法勾画出美好家园的图景。这个美好的猜想,让人在虚幻中,又有点错综复杂。
其实,要说,进入二十一世纪才短短几年里,中国社会就以惊人的速度,在发生着裂变与转型。应该说,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着这种激烈的裂变与转型啦。
人们的生活、人们原有的生活方式、传统的价值观,都在这样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裂变与转型中发生着强烈的震荡。
往日宁静闭塞凝固的生活,被动荡浮躁焦虑的生活所代替,社会变得多元、多维、多彩。“江城乐园”的主人翁浩胜就是和一群从山村、偏远的乡下,对急剧变幻的敏感,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在激烈的竟争中,感受着人生的扭曲和压抑,在宣泄、叫喊、呻吟的梦幻中寻求着自已的影子和感觉,希望和失望、愉悦和忧伤、甜蜜或痛苦——
更值得注意的是,都市人有意或无意的寻求过程,往往是复杂隐秘的,内心和行为充满着矛盾,情绪充满焦虑。由此,蔡倩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心灵漂泊之路,甚至开始厌恶唾手可得的理想状态。
个性欲望中的都市情爱,是蔡倩追寻的目标,这种有意味的情感,从蔡倩身上看到的仅仅是伤感的爱欲,但从灵感深处则微妙地勾画出她心灵漂泊的轨迹。
爱情的定位和探寻,蔡倩明智的定位于两悦,她不喜欢独衷,她喜欢柏拉图式的情人,她说她看的是男人给予女人的那种精神关怀和心灵默契,近乎审美意义上的爱。也许具备了这个条件之后,她才敢于尝试别的欲望,她不想做通常意义上的偷情者。
拒绝便意味着怀疑和恐惧,这种心态,在无聊的都市生活中比比皆是。本来是一番美妙的情景和归宿,一旦走去,却发现与想象相去甚远甚远,不是寡淡无味,就是黔驴技穷,甚至干脆是一个陷阱,让本来激情万分的人痛苦不堪。
所谓开放的文明人,就是这样脆弱的怪物,果真把他想要的东西给你,立刻就感到自已正在上当受骗。这种怀疑和恐惧到了名叫吴兴的男人面前,直接变成了赤裸裸的逃避和不负责任,就好像受害者又反过来骗了别人一把。
吴兴是婚姻不幸的男人,没想到未进洞房进牢房,3年大狱生活使他的心脆弱得畏女人如老虎,蔡倩让他重新享受到女人的温存和怜爱,这也许是上苍对他的补偿,但吴兴潜意识中要的不过是一夜情而己。他患上了对女人的恐惧症,似乎对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不敢信任,他丧失了爱的激情,也不相信爱的存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当蔡倩认真地做出要跟他当同居情人的姿态时,他立刻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生怕遭到女人温柔的算计。蔡倩一脸温存,海誓山盟要与他白头偕老,他却满脸痛愁,狐疑恶语,说蔡倩是骗子,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骗子,长得越漂亮骗人越狠。
于是,吴兴就充当了一回感情骗子和忘恩负义的小人,狼狈不堪地逃离蔡倩而去。
既需要女人,又害怕女人。吴兴避开蔡倩倍觉空虚难耐,他不辞辛苦地与网上情人艾丽见面。艾丽虽然对他款款深情地样子,却不肯与他在旅馆里做爱,他把她带到家里,艾丽虽然轻浮浪情,但总不给他来真的,只想成为他精神上的情人,这一招让吴兴大失所望,甚至痛苦不巳,似乎又是一种上当受骗。
这种骗要比他骗蔡倩的更加痛苦,也可能是精神上的刺激,吴兴顿感补偿蔡倩来填补自己精神上的空虚时,蔡倩却悲痛欲绝。
袁军、彩虹的良苦用心,终于打动了蔡倩凝固的心,使其从无聊苦闷的情丝中振作起来,使其从不断的挫折和否定中找到都市家园的出路,从而换上了一种新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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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