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品《水浒传》:花和尚的 “花”与鲁智深的儿女情长

作者:徐景洲

细品《水浒传》:花和尚的 “花”与鲁智深的儿女情长

《水浒传》,总为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豪情拍案,却也常对着 “花和尚” 这个绰号琢磨。世人多道这 “花” 是指他不守清规、吃肉喝酒,可细品书中与金翠莲相关的章节,倒觉得这 “花” 字,未必没有几分 “花心” 的意味藏在里头。

那日鲁达在酒楼吃酒,忽闻隔壁哭声,本是不耐烦的,可一见金翠莲,态度便悄然变了。书中写他 “从头看到脚”,这一眼看得仔细,不似寻常路人的匆匆一瞥,倒像是把这女子的模样刻进了眼里。金翠莲本就生得楚楚可怜,眉间带愁,更添几分柔弱之美,鲁智深这般粗豪的汉子,见了这般女子,心里难免不起些波澜。说是 “春心萌发” 或许夸张,但那份不由自主的关注,早已跳出了单纯的 “路见不平”。

而后怒打镇关西,历来被赞为侠义之举,可若细想,那怒火里未必没有几分男性的醋意。郑屠不过是强占金翠莲为妾,以鲁智深的本事,教训一顿让他放了人便是,何至于下手那般之重,竟直接将人打死?想来,当他听闻金翠莲被郑屠那般欺辱,又见郑屠那副嚣张模样,心里那份对金翠莲的特殊在意,便化作了更烈的怒火。那拳头打下去的,既是对恶人的惩戒,或许也藏着几分 “凭什么你能如此待她” 的醋意。

更耐人寻味的是他逃罪时的举动。明明已是亡命之徒,却偏偏要追上已被赵员外包养的金翠莲。此时的金翠莲,虽摆脱了郑屠,却也成了他人的 “二奶”,算不上自由身。可鲁智深不管这些,竟在赵员外家长住下来。说是避难,却总透着几分 “别有他图” 的暧昧。他日日与金翠莲低头不见抬头见,若心中毫无杂念,何苦赖在这不尴不尬的地方?赵员外想必是看出了端倪,知道这花和尚留在府中,迟早要出乱子,才想出送他出家当和尚的法子,盼着青灯古佛能断了他的念想。

可鲁智深哪里是肯安分的?出家后一再大闹五台山,喝酒吃肉、打坏佛像,活脱脱一副不守清规的模样。旁人只当他天性顽劣,却未必懂得他心中的委屈与愤懑。那无名火里,或许就燃烧着被强行断了念想的醋火 —— 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拆散我与她相见的可能?最终被打发去东京,看似是寺庙容不下他,实则更像赵员外彻底断绝他与金翠莲联系的手段,断了这桩因 “一见钟情” 而起的暗恋。

世人总把英雄想得太过完美,仿佛英雄就该不食人间烟火,不懂儿女情长。可鲁智深终究是人,不是圣贤。英雄与美人,本就是自古标配的绝配,他对金翠莲动了心,本就合乎人性。倘若金翠莲没有嫁给赵员外,而是对鲁智深情有独钟,一心等他,那这花和尚面对心上人,还能守得住 “色即是空” 的戒律吗?恐怕未必。到那时,或许就没有了大闹五台山的花和尚,反倒多了一对亡命江湖的痴男怨女,《水浒传》的这段剧情,怕是要彻底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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