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表白
梁莉夜间把老齐讲的那些话,在脑子里反来复去的想,觉得他对妻子的怀念是真情流露,说明他是个真正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她设想了几种场景:如果和他结合在一起,女儿会不会反对?要不要拿结婚证?要不要办婚宴?住在谁家,自已家有三间堂屋,两间西屋,一大间过道房,门前还有一个汪塘,喂鸭喂鹅养菱藕都行,只不过这几年过的有点花头,没闲心打理……,她想得心烦意乱。
迷迷糊糊到半夜才眯一会眼,忽然想:“明天我得问问他,看他有什么打算。”
第二天,她伺候好老太太吃罢午饭,等老太太午睡后,她约了老齐在小区东门北水杉路西碰头。
老齐夜里也是辗转难眠,他想了许多,梁莉对他有情义,从她行动和说话中都能感觉出来,自己假若娶了她,女儿会不会同意?如果同意了,结婚住哪?家里的房子小,年久失修,自己将就住还行,她能将就吗?明天得啦啦,听听她怎么说。
两人碰头后,看到对方都有话要说的样子,老齐先说了:“妹子,你觉得和老太太合得来吗?听说她可怪难缠噢。”
梁莉没想到他先从这个说起,就说:“世上人与人相处靠缘份,我和她就是前世有缘,她拿我当亲人般看待,从不挑剔什么,就好像我和你,一见面就有缘,总觉着前世就是有缘人,不是吗?”
梁莉话锋一绕就回到主题。老齐笑了,说:“妹子,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从我第一次带你就觉得有缘,不然,前后两辆电动机,前边那辆怎么没停,我带你后,心里也有一丝后悔,这多事有事的教训可不少呢。”梁莉也笑了,说:“哥,你这话可是一点不假,这不是多事有事了吗?我可要缠上你了。”老齐大声笑了,说:“唉,我说妹子,你缠上我了,我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自愿呀。”
梁莉不转弯了,直接说:“我单身二十多年,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已过去了,一个年轻寡妇带一个才不到十岁女孩,家里外头都不好过,家里没个男人顶着,大小事都是我出头,苦和累的滋味谁知道?外头吧,有个流氓光棍汉有事没事就献殷勤,缠得我晕头转向,气得我走投没路,要不是可怜闺女少爹无娘没法过,我死的念头都有。”梁莉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老齐吓坏了,安慰她说:“那不都过去了吗?现在别怕,凡事有我呢!”“有你?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是我什么人呀?”老齐说:“亲人呀,你要跟了我,我疼你爱你亲你,把你当下半辈子的伴,天塌了我顶着,地陷了我扛着,咱的日子甜着哪。”
真没想到,老齐憋了这么久的心思,今天像宣誓一般发出来。
梁莉一下子哭了,哭得浑身乱抖,哭得泪流如雨。老齐吓坏了,不管三七二十几,上去双把抱住梁莉,说:“我说的太狂了?吓着你了?”梁莉的两只小拳头对着老齐的背部狠劲捶了几下说:“我是高兴地,看你憨不拉湿的外表,肚子里还有这么多迷人的花言巧语,我认了。”老齐说:“太笨的嘴,被你迷得也学乖了,走,回去细细商量一下。”
正说着,梁莉的手机响了,老太太让她快回去,要方便。两人急忙回头向小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