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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淑琴拿出铁观音，给李雄和司机分别用一次性的纸杯，彻好了茶。伍修复给 李雄谈及学书法临摹的重要性，但是，必须要坚持不懈。李雄看到伍修复书房到处 都是写过的字纸，也有裱好的。伍修复找出最近写的篆书《千字文》,隶书《金刚经》, 还有瘦金书《钱塘湖春行》。这三种体，李雄说篆书他看不懂，许多字他都不认识，只 有瘦金书他感觉还对自己的口味。伍修复说：《金刚经》隶书你不认得吗?
李雄说：认识是认识，内容太长了，里面的意思不懂。
伍修复说：李经理，不要客气，这《钱塘湖春行》我送给你，以后需要写什么字， 你打电话说一声我写好给你送过去。
李雄说：伍老师，你说我跟你学写字，上什么样的班好呢?
伍修复说：双休日社会上的班大部分都是中小学学生居多，偶尔也有个别家长 陪同孩子一起学的。可是，我估计你腾不出时间来，那么,你只能参加老年大学的书 法班。不过就你年轻，才三十多岁，这也没有什么。那就从基础楷书学吧!反正年轻， 不过你要记住，我给你指导是没有问题的，必须坚持天天临贴练习。
李雄说：好，我去老年大学学。然后就告别了。
钟淑琴说：伍老师，你很厉害，又收个企业家，我看这个李雄很真诚的，对我们 很好。
伍修复说：生意人吗，就这样，有些事情不能完全当真。
钟淑琴说：秦时这个人讲究，人也有才，你没听出来吗?他唱歌很投入，使人特 别舒服。李雄唱的《铁窗泪》感染力很强，我都哭了。
伍修复说：感染力是可以，李雄也很尽情，但是，在这种场合唱这种歌不妥，错 不是他在这里当家。这样歌使人听到有凋朱颜的难受感。这是受文化的影响了，像 秦时，他在这样的场合，绝对不会唱这样歌的。
钟淑琴说：那是了，秦时这样的人，能达到表里如一，儒雅斯文得当，让人觉得 此人说话做事都很舒服，可惜了，时运不济，怎么找一个瘸子呢?
伍修复说：钟老师，你认识错了。你没有发现吗?何茹这个人，除了腿部残疾以 外，其他方面堪称完美，这个人天生大气，脸堂长的漂亮好看，并且气度非凡，听说 为人处事很好，还善于帮助别人。这样的人，又比秦时小上十岁，对于一个因婚姻受 伤的男人来说，不是如获至宝吗?我感觉秦时找何茹不但不可惜，反而很幸福。再就 是，男人是需要家庭安全的，只要女人背叛男人，就是男人的灾难，你说秦时能娶到 何茹这样的女人，不是天赐幸福吗?
钟淑琴经伍修复这样一分析，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秦时、何茹中午同伍修复夫妇等人吃完饭洗洗漱漱就休息了。
睡了一个多小时，秦时、何茹都醒了。何茹说：你再歇会吧!我给你倒点茶。何 茹又在上午招待客人喝剩的茶壶里加点茶叶，倒满了开水，不一会儿，满屋飘出一 种沁人心脾的茉莉花的清香味儿。何茹、秦时都爱这种香味，所以，他们家有的空气 净洁剂和何茹用的香水都是这种味道。时间长了，秦时也喜欢这种淡淡的清香。尤 其是走在大街上，遇见一个漂亮的美眉，过后就有一阵这样的清香，秦时都要深深 的吸下鼻子，然后回头看看那美眉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年轻人 真好啊!他们真幸福啊!赶上了幸福的好日子。秦时想想自己像美女这样年华的时 候，哪里能闻到这种清香的味道，一天到晚背上臭烘烘的屎粪箕子，拼命的干活，累 得半死，唉!人啊!生在一个好的国家和社会里该有多么的幸福啊!秦时每当闻到 这种茉莉的香味，他都要浮想联翩，想起了许多使人心酸的往事来。有时候，何茹说 他多愁善感，是的，一个文学爱好者，善于学习的人，也许是受文学作品的影响吧! 秦时有时就是常常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来。
何茹简单的做好晚饭，对正在思绪万千的秦时说：想什么呢?快下来吃饭了。 嗳!秦时，你还需要点什么,我明天上午到开发市场给你买?
秦时说：你忙你的，我明天上午有空，看什么合适的买点就行了，买多了，儿子 家里的冰箱放不下。
听到这话，何茹明显显的感觉到，秦时并没有把南京儿子的家当成自己的家。
是的，自己和秦时在小陈庄的家，永远是儿子的家。可是，自己花了那么多钱，买的 房子，在儿子没结婚之前，还感觉像自己的一样。可是，儿子娶了媳妇，给儿子带孩 子的，那里就不是自己的家了，因为儿媳妇来了，生完孩子，她就更像这个家的主人 了。秦时回到古城后，一些同事和朋友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见到你的?
秦时都回答：在南京儿子家带孩子的。何茹想，在南京儿子家带孩子的，显然， 古城小陈庄这里才是她和秦时的家。每当何茹想到秦时的这话，都感觉倍加亲切。 唉!为了孩子，我们夫妻作出了多大牺牲啊!两地分居，四个字说出来是多么的容 易，可实际上，它的内里包含着多少辛酸啊!何茹想：秦时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因为 两地分居，才导致了不幸。这到老了，秦时还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可是自己绝对不是 他第一任老婆那样的女人，忠诚，永远是婚姻的基础。何茹深深的懂得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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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是以夫妻为基础的，好的夫妻关系是维持家庭和谐的主要因素。因此，过 了五十岁，何茹更加珍惜与秦时这份感情。过了五十岁，何茹突然感觉与四十九岁 不一样。五十岁之前，怀揣梦想也曾幻想买彩票发大财；过了五十岁就能想到还是 实际一点，就是一张彩票两块钱，对于穷人来说，也能把它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何茹 常常听人说：一分钱也能瘪死硬汉。她以前感觉这话有点虚张声势，夸大其词，听了 秦非兰说了从前的穷，和秦时初遇她在早餐店只喝稀饭，舍不得吃包子秦非兰大姐 的情景，何茹相信了。从此她不浪费一分钱，而后养成了善于节约的良好习惯。
古城这地方，真的很邪呼，想谁谁到。秦非兰大姐来了。何茹赶紧给大姐弄点好 吃的，又炒两个菜，大姐吃饱饭后，两个人各自问好后就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何茹说：大姐你说这世上的事，是不是都是老天安排的?秦非兰说：那可不，你 可问到一个懂行的人了。我就特别想信这世上有神灵。大姐我成天想跟你说说话， 就是没有机会，这可好了今天咱们好好啦啦，我和秦时当初的情况，不知你想听吗? 秦非兰说：我想听。
何茹想想自己的男人如果没有同情心的话，不给你包子吃的话，怎么可能和大 姐你认识呢。不认识你也就没有今天几代人的友谊。也许这就是天意。过去，我一 讲这话，秦时就批评她什么唯心论。我就反驳的说：唯心不唯心俺不懂，俺就感觉俺 做的事情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
每当我对秦时反驳的时候，秦时总是让着我。大姐你夸秦时可是男人中最好的 男人，说我有福找到了这样的好男人。我也感觉是上天安排的。为什么,别人给介绍 一个军人不成呢?小伙子只比自己大一岁，年龄相当，相貌很好，在一身军装的映衬 下，显得俊俏英武，不要说这身打扮给她感觉有一种磁铁般的雄性之美。当时作为没有和男生以结婚为目的见面的她， 一心想愿意的他，想不到，男孩的母亲见到自 己的时候，对她一心想愿意的军人说：你感觉找个瘸子合适吗?男孩母亲的话虽然 小，但是何茹听的一清二楚。何茹不知道是怎么一瘸一拐走到家的。到家后自己就 一直在哭，这可吓坏了最疼爱她的父亲何为了。母亲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家 里只有父亲一人。父亲反复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哭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她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人家母亲嫌弃咱，闺女不要苦恼，这是事实，这不能怪你。因 为，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不过我觉得找个军人不合适，因为普通的军人是无法带 家属的，造成两地分居，将来有许多问题不好解决。所以，人家要是不愿意正好。后 来，媒人知道了情况，就又找男孩子问，男孩子说，他挺喜欢的，不过我母亲嫌她腿 不好。媒人又去质问男孩母亲，男孩母亲又不嫌弃了，只要她儿子不嫌弃，她是随着 儿子的。等到男孩直接找到家里时，可父亲一口回绝了，自己在上班还不知道这事 情。后来，父亲把这事对她讲了，她一直抱怨父亲，怎么能替她作主呢?说出了自己 喜欢那个军人。可那个军人可能生气了，第二天就回部队了。后来，经人介绍秦时， 一听说是离婚的，自己就不想愿意，可母亲非让见面不可，无奈之下，给母亲和媒人 一个面子，见和不见一个样，反正不愿意。谁知一见面感觉秦时长的很好，的确比那 个当兵的个高好看，可是一说是离婚的，还有个男孩，心想一过门就给人当晚娘，心 里就不是滋味，再好也不能愿意。这回可好了，媒人第二天来问结果，自己还没来得 及表态，母亲就自作主张的对媒人说：愿意。
自己就生气的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谁愿意谁跟他结婚去!当时媒人傻傻的看 着她。母亲好半天才回过味来，大声的咆哮：你个逼丫头，骂谁的，我打死你!眼看着 母亲摸起来小板凳对自己砸来，便夺门而出， 一瘸一拐的跑了。
当时，自己还在离古城四十多里地的乡下卫生室上班，然后就不回家了。可是 母亲因为自己的婚姻之事而喝药自杀了。还好，被我父亲发现及时，因为就住医院 宿舍，抢救也及时，因此母亲捡回来一条命。当父亲打电话告诉她时，自己在也忍不 住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路哭着来到了母亲的病房。自己哭着喊着：妈，你是 不是嫌我累赘，急着把我推出去。可就在这时，秦时买了许多东西来看妈妈。秦时跪 在我妈床前哭泣的说：姨啊!你闺女不愿意就不愿意，你为什么选择走这条路呢?你 要真走了，我心里也不安讶!
母亲一听到秦时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叫何为拉起秦时。然后看着秦时说：孩 子，我这是个人的选择，怎么能怪你呢?你长的这么好，在学校里工作也很不错，我 这闺女真的配不上你，你再找吧!
秦时拉着母亲的手说：姨，我比何茹大很多，她长得那么好看，我又是离过婚的 人，真的不能高攀。何茹不愿意我很正常。这样吧!你可别再生气了。那么我走了。 母亲让父亲把秦时送送，父亲把秦时送出去很长时间才回来。然后对坐在病床这头 的我说：小茹啊!刚才这个人真的很好，我的眼是不会看错人的，我感觉这个人真的很适合你。大个十岁八岁的算什么呢?你小姑夫不比你小姑大十多岁吗?你小姑不 是过的很好吗?。就在父亲也说秦时好的时候，我没有再说什么。反正我没有退路 了，我再不让步，看来我妈就很难再容我了。干脆我就赌一把吧!大不了像母亲学 习，一走了之。所以，我就与秦时结了婚。谁知道，当秦时问他前妻要孩子的时候，她 前妻竟然说孩子不是他的。秦时不信，最后经过医学鉴定，孩子果然不是他的。秦时 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等观观都两周岁了，慢慢的才把情绪调整过来。大姐.你说 这不都是老天安排的吗?
秦非兰说：妹妹，你人好命也好!这是你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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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茹说：大姐什么命好，你可不知道，我小时候受的苦，我从来都没对人说过。 错不是咱们相处的比我亲姊妹还亲。不然我不会讲的。要不是我父亲，这个世上根 本就没有我这个人。我四岁之前，还是一个健康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听我父亲讲，我 小时候可俊了。父亲把我领到他们医院，许多医护人员见到我父亲都问：何会计，在 哪里领来一个洋娃娃?我父亲就自豪地说：你看这个洋娃娃不像我吗?
问的人就仔细端详，然后就惊讶地说：何会计，这是你闺女。
我父亲骄傲地说：那可不。我的闺女能不漂亮吗?
当时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夸我。可是天妒小美妞儿，在我刚刚四岁的时候， 由于春天小儿脑炎疯狂流行，我没有幸免发了一天高烧的我被我母亲扔到锅屋的 麦穰窝里，她心想我也和前面的三个姐姐一样，得这样的病就必死无疑，抱着放弃 的态度。是我父亲星期六晚上下班回家，大姐你要知道，那时候是单休星期天，我父 亲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正好上个星期天我让父亲给我买红头绳的，因为邻居张大的 闺女扎小辫儿好看。父亲给我买来了。到屋看到母亲在床上睡觉，便在屋子里找我 没有找到。父亲找到锅屋，看见奄奄一息的我，顿时吓死了。他也没有顾及叫醒母 亲，就把我抱在怀里，披上一件衣服，骑着自行车拼命的往他们医院里骑。父亲后来 对我说，当时比平常回县医院快一倍的速度。再说，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红绿灯。仅仅 用了十二分钟就来到了县医院急诊科。医护人员一看何为送来的小姑娘，已经昏迷 了，一个上了岁数的医生着急的问道：何为，你送来的是谁?
我父亲说：我闺女，就是前几天你说她漂亮的那个小丫头。
那个医生说：天那，怎么烧成这样呢?他命令急诊科的其他医护人员，快赶快抢 救。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我母亲睡到什么时候醒来后，她到锅屋来看我。发 现我不见了，她认为我死了，心想是不是被老张家的大狼狗拽外面吃了。因为那时 候医疗条件差，经常在乱葬岗子那里有人用稻草苫子捆着死去的小孩扔到哪里。人们经常看到那条狼狗吃死孩子。我母亲吓坏了。围着村子到处找我没有找到任何痕 迹，便来到老张家找狗。当老张给我母亲开门的时候，她看见老张家的狗并无异常。 母亲还专门瞅了瞅大狼狗的嘴巴，没有血迹。这回母亲就纳闷了。这丫头到底在什 么地方，就是死了也得见尸啊!
实在没办法，我母亲就把这件蹊跷的事情对老张媳妇说了。老张媳妇陪着我母 亲又到处找了一遍，就是没见到我。后来，老张媳妇说：妹妹，今天是星期几?
我母亲说：星期六啊!
老张媳妇问：是不是何为回来过?
我母亲说：没有啊!回来还能没有自行车吗?
老张媳妇分析说：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是小丫不烧了，跑到你们家后，有 病走路不稳当，跌倒了滚到大汪里淹死了。她们赶紧去了宅子下面的汪里用手电筒 照，没有发现我的尸体。她们没有招了。
老张媳妇抱怨我母亲：我不该说你啊!孩子发那么大的烧，你怎么能舍得把她 扔进锅屋里呢?
我母亲说：嫂子，你不要埋怨我，我不是看这丫头和她前面三个死姐得一样病 吗?反正是活不了了。免得我搂她，死在我怀里吓得慌吗?
天已经晚了，老张媳妇回家了，我母亲坐在床上，心魂不安的一夜没睡。第二 天，天刚蒙蒙亮。我父亲回到家里，看到我母亲，不问三七二十一，一顿把我母亲打 的半死，直到邻居来拉仗，我父亲才住手。我父亲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又骑车回到了 我的病房。后来我病好了，就落下了腿瘸的后遗症。再后来，我父亲听人说，南京鼓 楼医院能手术，父亲又带我三次来鼓楼医院做手术。终因腿部萎缩严重，效果不好， 就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非兰说：我可怜的妹妹，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何茹说：大姐，我由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腿部萎缩不像样子的 瘸子了。不但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宠爱，而且我的苦难从我生病后没有死去就开始 了。父亲因为我生病打了母亲，母亲因为我差一点被父亲打死。母亲不仅恨父亲，同 时她也把我恨之人骨。后来，我父亲有了相好的，母亲闹了一阵子，也无济于事。她 就一股恼的把对父亲的恨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上。五岁时，我就朦朦胧胧的记事了。 母亲天天晚上让我关鸡窝门，那时候，天黑我害怕，不敢去，她就一脚踢倒我，我当 时腿瘸，站不起来，她还叫我去关鸡圈门。并声色俱厉地恐吓我，不关也行，说等我 睡着了，把我扔到家后大汪里去。我被吓极了，当时，我又站不起来，没有办法，我只 有爬在刚下过雨家院满是泥泞中。正巧，这又是一个星期六的夜晚，因为下雨，父亲 来迟了。父亲看着趴在满是泥泞家院中的我问：小茹，干什么的?
我一看见父亲，当时，哇哇大哭起来。
父亲看着我哭了一阵子，又问：别哭，什么事?这时我才哽咽地说：爸，我妈叫我关鸡圈门，我怕不敢出来，她把我踢倒了，我 爬不起来，她还说，今晚不关鸡圈门，等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扔家后汪里的。
我父亲害怕了，忙问：小茹，我的腿真不能走了吗?
我说：她把我踢倒后，就起不来了。父亲抱着满是泥泞的我，泪流满面的说：小 茹你下来站站看还能走路吗?
我下来后，一瘸一拐的走到鸡圈前，把鸡圈的门关上了。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 的是。父亲把鸡圈门打开，用胳膊伸进鸡圈内把一只鸡拽出来摔死一只，直到把十 只鸡全部摔死完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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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哇哇哇的哭。这时，鸡的叫声和我的哭声惊动了邻居。有 人就斥责我父亲犯哪门子邪，我父亲也没管我，进入屋内就打我的母亲。我害怕极 了，赶紧叫站在我们家院子的邻居进屋拉仗。哭着喊着说：叔叔，别让我爸打我妈! 我爸能打死她的。这时，我听到老张媳妇跟人说到，这女人欠打，稀俊的小丫叫她折 磨的还有孩子样吗?还有人说：难到小茹不是她亲生的，怎么不疼小丫呢?
这时，何茹又问秦非兰：大姐，你没事吧?
秦非兰说：我就是想你，所以才给你一个惊喜，才没告诉你的。还有，一告诉你， 你就让秦主任做一桌子菜。我没事，你今天全都讲给我听，反正你晚上才接苏永康 的班上夜班呗。
何茹说：那好!大姐你能想像到我母亲就是什么下场。后来，因为我，你不知道 我父母打过多少次架吧!再后来，我母亲到我外婆家去搬兵，我的表哥、表嫂及其五 个舅舅来了三个，直接闹到古城县医院。这些人都被带到派出所了。但是，因为医院 人多，那能让我们亲戚打我爸呢!但是，报警后，派出所民警来了，包括我父亲在内， 全部被带到派出所。民警说：你们不是想打人吗?先好好的想几个小时再说。人家 派出所的民警该干什么干什么。
到了后来，民警再问：还打不打人啦?都说不打了。这时，派出所才把我父亲和 所有想打我父亲我母亲的娘家人都带到大审讯室里，才让我父亲陈述事情的经过。 当我父亲讲到我病和我趴在院子里泥泞中时。我父亲对我说：我妗子和我表嫂那些 人都哭了。就这样，我母亲娘家人反而很很的把我母亲批评了一顿。我舅舅还说我 母亲没有人性。不过我爸破费了不少钱，在古城大酒店请他们吃饭加喝酒花了一两 千块钱。
这场闹剧结束后，我母亲没有办法整我父亲，可她整我有用不完的点子。我们 家喂猪，她根本不让其他人喂，专让我喂。我腿脚不好，八岁时就端着二十斤重的猪食盆。要到我们家宅子下边大汪边的猪圈去喂，距离有七八十米远不说，最关键的 是，宅子和猪圈所在地落差六七米。晴天慢坡还好，要是雪雨天气，我端猪食盆子成 了我最害怕的活儿。有时因坡陡路滑，我怎么小心都得摔倒。只要摔倒那猪食必洒 一地，母亲不看见还好，只要她看见，我就挨一顿暴打。过去我小，父亲回来我就给 他讲，他看到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定很揍我的母亲。反过来，父亲一走，她就 打我。时间长了，我摸清了这一规律，为了少挨母亲的打，我就不再给父亲说了。但 是，尽管我不向父亲告状，我仍是母亲眼中的钉，肉中刺。只要她不高兴，就又打又 骂。
我记得，到了我九岁那年，我才上二年级，放学后，只要在家写作业，她就骂我， 为什么不下田里薅猪食，我看见哥哥妹妹们都在写作业，她只是让我去，我感觉委 屈就和她强嘴，她扭着我的耳朵就往外拽，我左腿不顶用就跌倒。她就骂我不堪入 耳的脏话。她还对我哥我妹那些人说：你们好好学，将来好考大学。她还在她们面前 说，让她瘸逼丫头上学有什么用，该死不死的东西，将来就是冤孽债。大姐，你不要 看我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她也知道上大学好。可是，我想不通，她怎么 对我这么狠呢?我曾胡思乱想过，问过我爸，我是不是我妈生的?爸也不说话，所以， 我就很失望。
过了好长时间，我爸才说：我也想不明白，你这么好，长得又好看，她怎么就不 喜欢你呢?
我爸是真疼我，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还给我买最喜欢吃的小儿酥糖。不过，只要 被我母亲发现了，她就一把夺过去，全都给我哥了。有时候，她从外面买回来好吃 的，我的哥哥、妹妹都往她跟前跑，我从不往她跟前去。因为，去了她也不会给我吃。 这种情况有时候被我邻居发现了，邻居看我可怜，有时候也拿点东西给我。我不要， 要是被我母亲发现了，就嚎叫，你要拿别人的东西，我掐你爪子。每当遇到这种情 景，我都挎着篮子，去田野里薅猪食了。我因脑炎后遗症，记忆不好，有时候学习知 识记不住，我就不睡觉，偷偷的在锅屋里学习。被她发现了，说我浪费电，干脆把电 灯泡拧下来，不让我学习。可我哥屋里有时候一夜到天亮都不关灯她也不管。反正， 她只要看着你学习就骂。大姐，你想想，我这样的脑子，她又成天不让学，所以，怎么 能学好呢?但是，我父亲常常对我说，小茹，你腿不好，一定得好好学习，将来给人挂 个号，记记账当个会计，坐在那里上班不也很好吗?大姐我给你说，我要不是嫁给秦 时，我根本没有现在的文化。秦时对我说，只要你天天坚持看书，看电视都能学到知 识。就看你注意不注意了。
秦非兰说：就是，我原来到大城市许多路牌上的字都不认识，时间长了，听别人 叫，自己记在心里，慢慢的就记住了，也会写，不就掌握了吗?
何茹说：想起我妈对我那个样，我生吃了她都不嫌醒。好了，今天不讲了。等到 下次再讲我和我妈的恩怨吧!
秦非兰说：妹妹，你家大姨做的事，真让人难以置信是一个母亲做的。我听后， 也很恨她。怎么着呢?鼻子臭，不能割下扔，不要生气了，必竟是她把你带到人世间 来的。讲归讲，气归气，我们还要孝敬她，何况她巳经进入了风烛残年了。好了，妹 妹，你也该上班了，我也该走了。下次再来再讲好吗?我要把妹妹过去的苦难都听 完，好讲给我儿孙听。多了解了解你如何励志故事的。行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