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孟子亮、武子梅结婚后的第四个月，秦非兰大姐给何茹打电话说：妹妹，武子梅 今天早上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何茹激动的说：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大姐，恭喜你。
秦非兰说：同喜、同喜，观观快结婚了吧!
何茹说：快了、下星期日，我和秦时去南京会见辛华平父母，差不多就订婚，如 果顺利的话，今年十月一结婚。
秦非兰说：太好了，妹妹也终于熬成婆了，这样说，你也快当奶奶了。
何茹说：辛华平不行，她父母亲守旧，不能像孟子亮那么快，看明年能不能生孩 子。大姐，这两个小家伙你肯定带不了。
秦非兰说：孟庆丰也来北京了，我们两个人带能行。
何茹说：真好啊!大姐，你和大哥都成北京人了，现在又添了两个小孙子，太幸福了。
何茹给秦时说，秦时也说：大姐时来运转了。不过这一胎生两个孩子，也够大姐 累的。
何茹说：累了也高兴，奶奶抱孙子，怀里揣金子。
秦时说：咱们也快了，到时候你别喊累就行!
何茹说：我才不带呢!能丢了诊所吗?到时候你退休了，你去带!
秦时说：好好好!那我可面临新的挑战了。
何茹说：面临新的挑战也得上，谁叫你是共产党员的，不是说，共产党员越是困 难越向前吗?考验你的时候即将到来，你必须作好准备，给我冲上去。
秦时说：内当家的，我还真有点害怕了。
何茹说：怕什么怕，一个大男人，要是在战争年代，共产党人拿着性命干革命， 难道说那样的日子你是个共产党员，想当叛徒不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带 小孩吗?让你含饴弄孙是多幸福的事啊!
秦时说：要把你放在战争年代不是赵一曼就是刘胡兰，你太厉害了。
何茹说：替我吹吧!使劲的吹!我可没有人家那种英雄气概。
秦时说：别瞎扯了，咱啦点正经的吧!你说给辛华平多少见面礼?
何茹说：就按照咱们古城风俗习惯来， 一万零一块。三金四银的留传启时再给 行吗?
秦时说：行!其实，我们有钱，但是，有钱也得按照规矩办，咱们既不能让人感到 奢侈，也不能让人说我们小气就行。
何茹说：这些都无所谓，说到底的话，人家主要是看秦观观的实力的，我们只是 次要的条件。如果是图名图利的人家，我第一个不让儿子愿意。咱们接触接触再说 吧 !
对于秦观观的另一半来说，何茹的态度是，绝对不能将就，宁缺毋滥，合则留不 合将去，不能打罢架了再想起用拳，饼蝴了再翻过来的后悔之事。不说未雨绸缪，但 一定要考虑周全一些，否则，将来受罪的不仅仅是秦观观一人之事，咱们也不得安 生 。
秦时说：是的，你讲的在理，什么都能将就，就这婚姻大事不能将就，说得远一 点，这是个关系到家庭生死存亡未来兴衰的大事。
何茹说：我感觉自己特别会扯，可你比我还能扯。话又说回来了，一点半星的缺 点错误，咱们都能容忍，大事大非原则性问题，绝对不可能将就。
秦时同意何茹的观点，要说连原则性的错误都能容忍，那我们不是爱孩子，而 是害孩子。这么浅显的道理谁能不懂呢?
但是，对于未来儿媳妇的要求，秦时只图一条，必须要有上进心，可塑性，否则， 宁愿秦观观过单身，也不能将就。何茹的意见和秦时是一致的。现在的社会，人穷点富点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 不能像上世纪三年自然灾害那样饿死人。大富大贵固然重要，可是想开了还不是： 家有房屋三千，还不只住一间；年收粮食万担，还不是一天三餐吗?你再穷，反正这 个社会不可能饿死人。人的物质条件能满足生活之后，所唯一追求的方式，是精神 方面的享受了。从精神层面来讲， 一个文盲和一个博士的精神享受能相同吗?所以 说，人们追求的精神文明才是较高的追求。那么,秦时给秦观观找对象的文化标准 是，不能低于和自己的研究生硕士标准，这一条是硬杠，没有商榷的余地。秦观观还 算听话，辛华平就是硕士研究生，而且上学时的成绩特别优秀，上本科期间就入党 了。这些条件，秦时都很满意。
何茹对未来儿媳妇的学历也和秦时一样看重。但是，她不太懂，在她的眼里，反 正有学问的人好。她自己没有上好学，可她拼命的挣钱，就是为好好培养儿子。儿子 上好大学，成功了，可以说就是大人的成功。
如果说你很有钱，生了几个败家子，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能够撑得起他们挥 霍吗?虽然何茹文化不高，可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何茹深刻体会到这些年 创业艰辛，她知道自己积攒的每一分钱，都是用心血和汗水换取来的。谁能知道她 熬过了多少黑夜，谁又能知道她为了省钱，天天带饭到诊所里吃。她一个人值夜班 人少的时候，还能迷会眼；人多的时候，累死也得一个人撑下来，还得高度集中注意 力。否则，出了医疗事故，治死一个人，就得倾家荡产，前功尽弃，弄不好还有牢狱之 灾。许多人光知道看何茹、苏永康挣钱眼红，可他们就是没有看见挣钱的同时潜伏 着巨大的风险。所以，在秦观观上大学选择专业的时候，她让秦时尽量为儿子避开 高风险的专业。
何茹想到了儿子，感觉观观还很听话，他理解她的艰辛，从不铺张浪费，学会了 和父亲一样的勤俭节约的优良品质。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偷偷的在宿舍做饭吃，从 来不买名牌衣服。回到古城就奔苏河外贸出口转内销专卖店买大减价衣服。连店老 板都说：观观，你妈给你挣那么多钱，你怎么还穿我们店大降价衣服呢?每当店老板 这样问时，秦观观就这样回答：姨，你看我母亲瘸天倒地的，挣点钱容易吗?每当我 花她的钱时，姨，我对你说，我就想哭。
店老板听了秦观观的话，哭的呜呜呜呜呜的。倒是秦观观反过来安慰店老板。 店老板说：乖乖，你怎么这么懂事呢!好了，你买的这件衣服，我不收你钱了，权当我 替你妈感谢你了，谁叫我和你妈是好姐妹的。
秦观观说：那可不行，你们也不容易，现在受到线上的冲击，你们实体店生意也 不好做，钱一定得收，否则，我不买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板只收了他成本价。
秦观观走了，老板和她的同事说，何茹姐好，你看人家的儿子也好。老板的同事 也说：就是，人家是怎么教育的，孩子怎么这么知情懂理呢?
102
何茹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懂事，这辈子拼死拼活也值得。她想想，自己的儿子， 在她的兄弟姐妹的孩子们中，是最懂事的。每次从南京回来，给自己买些好吃的就 不说了，还专门为外婆买些外婆最爱吃的东西。有这么好的儿子，不找个好媳妇可 亏了。所以，这次去南京给儿子订婚，一定要为儿子好好把把关，不行的话就不订。
秦时的想法也同何茹一样。他对何茹说：这次去南京，该我们做的，我们要准备 好，到时候随机应变，在观观终身大事上，不能勉强，不能将就，这是我说的，你可切 记。
何茹说：放心吧!我会配合你的。
就在这时，秦时在中科院工作的表弟媳妇，裴文打电话来问秦观观找到对象了 吗?
秦时把观观的目前情况大致给裴文说了。
裴文说：这事情你有点操之过急，现在，凭秦观观的条件，我在中科院给他找个 博士研究生，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时对何茹说：刚才裴文说的你都听到了，观观不愁找对象。
何茹说：你也不要听她的，各人的情况不同，你给观观找个北京的，要是两地分 居怎么办?北京的房价那么贵，四环外五环内的好位置都要十万多一平方，咱们能 买起吗?她裴文一张嘴就出来了，这些实际问题她考虑过了吗?我说的这些都是实 情。
秦时说：你说的也对，但是，我一听到中科院有那么多的女博士还没有找到对 象，我真想让裴文给咱儿子介绍一个。
何茹说：秦时，你别后悔，趁着观观、辛华平还没有订婚，你要是真后悔了，还来 的 及 。
秦时说：订亲的日子都选好了，两个孩子都谈了那么长时间了，算了，顺其自然 吧 !
何茹说：你要是这样的态度，就算了吧!这次去南京，我想让小姑跟咱们一起 去，你看怎么样?
秦时说：让她去，能好呢?
何茹说：有什么不好的，人家是观观的干妈!应该看看干儿的媳妇怎么样，也 有给观观把关的资格。
秦时说：照你说小姑也应该去了。可她是个单身有什么忌讳吗?
何茹说：有什么忌讳，照理说人家还是个没结婚的女人呢?干净的很，有什么忌讳，带她一块儿出去玩玩，你看她一个人多可怜呢?
秦时说：你还没问人家呢，你知不知道人家想不想去呢?
何茹说：这还用你担心吗?她哪里摸得着呢?
话说李大坤的儿子李子诚结婚后十多年没有生孩子。去医院检查，说是女方有 问题，不能生孩子。李大坤就这一个儿子，李大坤夫妻俩，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 实。如果李子诚不能生孩子，到此为止，他们家的烟火就在李子诚的身上断了。好不 容易在李大坤的劝说下，李子诚答应了和女方离婚。但是，女方的条件就是房子必 须给她。李大坤一咬咬牙，几百万不要了，离!李子诚离婚了。可是，离婚的李子诚 再找一个是不太难的，就是李子诚离过婚的女人，还盯着李子诚不放，只要有人给 李子诚介绍女人，李子诚的离婚女人就给捣乱， 一个两个三个女人都不成。也可能 出于无奈，李大坤决定李子诚找个古城当地的老师或者在政府机关工作的都行。李 大坤就来找秦时夫妻帮忙。
何茹想了一遍，感觉没有合适的，就说：二哥，给子诚找对象的话，没有合适的。 嗳!秦时，你打电话给北京的裴文，她不是要给观观找对象的吗?让她给子诚找不好 吗?子诚还是南大博士研究生，又到哈佛大学读的博士后，他的条件比观观好多了。
李大坤一听，激动的不得了。忙问秦时：秦主任，你赶紧给问问。事成了，我要好 好的酬谢你。
秦时犹豫一会儿，难为情地说：裴文那是中科院，能行吗?
何茹说：行不行没问你怎么知道的?快问，二哥的忙你不帮谁帮呢?快问!
在何茹的催促相逼下，秦时只好拨打了裴文的电话。电话打通了，裴文问：表哥 吗?
秦时说：是我。秦时就简明扼要的把李子诚的情况说了一遍。裴文说：好，既然 是表哥的得意门徒，那么我给牵线搭桥是应该的。你先发张照片来，我看看就给物 色，放心吧!我办事效率你不要怀疑，会使你想不到的快!好了，挂了，我这就给办。 不过你立刻让李子诚把照片发过来好吗?
秦时对何茹和李大坤说：没想到我这表弟媳妇办事效率太有点不可思议了，和 我表弟一样性格，都是急性子。你说这些科学家干事怎么这么急呢?
何茹说：人家都是惜时如金的，哪像你们这些人，都在磨洋工，坑人公家工资罢 了。
秦时说：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二哥，赶紧让子诚发照片。
李大坤一连打了三遍电话，李子诚就是不接，无奈之下，让秦时给李子诚 打。可是巧的很，电话刚响两声就通了。李子诚问：秦主任，你怎么想起来给我 打电话了?
秦时有点生气地问：子诚，你怎么不接你爸电话呢?
李子诚说：我不想理他，秦主任你找我有事吗?
秦时简单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让他发张照片过来。李子诚说：好!不一会 儿，李子诚发了在颐和路上的一张带风景的全身照片。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发给 裴文才半个小时，裴文就发过来了一张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的一张女人在中科院 大门口的照片。照片下方简明扼要的介绍该女子的简历、年龄、籍贯以及在中科院 担任的职务，还有通讯地址。并要求表哥一定给保密。裴文说自己没有时间过问这 些事，如感觉可以，让他们自己谈。还一再强调，该同志信息，不要扩散。看到这些， 秦时又给李子诚通了电话，并把该女子信息和照片都发给了李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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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诚的再次婚姻，李大坤寄予厚望。他心想儿子从小到大，上学工作都很顺 利，就是找媳妇的家庭条件及人才都很好。可谁能想到儿媳妇不能生孩子呢?这对 独生子女的家庭来说，李大坤怎么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些年，李大坤开发房 地产，挣了不少钱，论经济实力，在小陈庄无人可比。如果到了儿子这代，没了孩子， 成了绝户头，这是人们最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李大坤说什么也得拆散儿子的婚 姻，就是找个二婚或者带孩子的女人，李大坤都能接受，他和他的年迈的母亲及其 老伴都不能接受儿子无后代的事实。李大坤和儿子的分歧就在这里。儿子也想要个 孩子，可媳妇不能生怎么办。难道说就因为媳妇不能生孩子就一定叫他们离婚吗? 李子诚想不通，所以，李子诚今年连春节都没有回小陈庄。奶奶想李子诚想得发疯， 实在没办法，大年初一大闹李大乾家，要死要活的要见到孙子李子诚。在万般无奈 之下，李大乾、李大坤开着车子把老母亲拉到南京见到了李子诚。奶奶见到孙子没 在家过年，也没包饺子，哭着逼迫孙子跟她一起回到了古城。第二天，大年初二的晚 上，李大乾通知了亲戚来小陈庄重新过年，那意思就是让母亲热闹热闹，也想叫最 疼李子诚的小姑劝劝李子诚。离婚就离了。我也说过你爸了，你爸说房子给那女方 了。你爸说本来在南京对你离过婚的妻子说，就一套房子的。可在水西门大街的这 套房子，他没让你对你离婚的那女人说，就怕万一你们过不一起，专门留个心眼，没 让她知道的。你爸说了，反正，不缺你房子住就行了。小姑劝李子诚不要生父亲的 气，他也知道你们在一起有感情，子诚你要知道咱们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要没有孩 子。你大伯在咱们小陈庄当书记，你爸又这么有钱，在你手里断了香火，你让他们怎 么活啊!
听完小姑的话，李子诚有所醒悟。娶妻不能生孩子，让人是不可以接受。况且自 己是这家中的独苗。尽管李子诚是搞量子物理研究所的科学家，在处理自己的问题 上没有什么经验，他认为小姑的意见可以接受，小姑叫他抓紧找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尽快生孩子让奶奶抱抱，也是对奶奶尽到了孝心。 一提到奶奶，李子诚心生愧 疚，想起奶奶在自己身上没少花心血。今天晚上这迟来的过年饭，要不是奶奶，哪里 吃的上呢?奶奶在他这边坐着，双手握着他的左手，小姑在他的右边。奶奶在南京一 把鼻子一把泪的叫他回家，他看奶奶哭着叫他，他心里的防线完全崩溃了。今天晚 上，奶奶让他听从小姑的安排，他别无二话。
大年初三的早晨，李子诚天一放亮就起床了。他出了家门，沿着苏河东大堤向 南跑了两公里，踅头返回。虽说已经立过春了，由于头年腊月二十八的一场大雪，古 城地区的天气依然寒冷。李子城这五公里路跑下来，感觉浑身暖融融的，精神特别 好。他洗漱完毕后，奶奶拄着拐杖蹒跚来到李子诚的跟前，看看他说：小诚啊!你怎 么不多睡一会的，起那么早，上那去了?
李子诚说：奶奶，我跑步去了，我在南京天天早上跑步。
奶奶说：跑步好!身体好了才能干事情，要不你也没有劲干活啊!
李子诚说：奶奶，你说的对!
奶奶说：你妈做饭了，咱俩人一起吃饭噢!
李子诚说：行!奶奶，你凉吧?我把空调给打开噢?
奶奶说：我不凉，穿得多，不开那玩意，可费钱了。我从来不开那玩意。
李子诚说：奶奶，你还这么会过，不怕的，费不了多少钱的。奶奶，可别会过了， 我给你钱。说着说着，李子诚走进卧室，拿来两万块钱给奶奶。
奶奶说：你那来这么多钱呢?我不要，你留着再娶个媳妇，生个娃给我抱抱，比 给我钱高兴。奶奶又把钱给了李子诚。李子诚接过钱放在茶几上，反正这钱他是给 家里的。因为年前他根本没有给家里过节钱。
吃完早饭，奶奶对李子诚说：我想你干姑了，你干姑三十那天上半天给我送完 节礼就没来给我拜年，咱们一起去看看她和你的老师吧?
李子诚说：奶奶，你是说去秦主任家吧?
奶奶说：是的。
李子诚说：行!我上大伯家骑三轮车拉你去。
奶奶说：骑什么三轮车，我去你干姑家都是走着去的。
李子诚说：奶奶，我不去骑三轮车，我得去商店给秦主任买点礼物，还能空手 吗?
奶奶说：不用买，我屋里东西多着呢，你提两样就行了。去，上我屋里提去。
李子诚来到奶奶屋里，果然东西不少，连床底下都塞的满满的。李子诚随手提 了两箱水果，一箱牛奶和奶奶慢慢腾腾的朝秦时家走去。
路程不远，走的时间不短。看见秦时家门，奶奶又坐在路牙石上歇歇。等到秦时 家大门口时，奶奶上前喊门。李子诚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秦时、何茹昨晚上看电视很晚才睡觉，他们还没起床，不过已经醒了。他们正在谈论送秦观观和辛华平去三亚旅游的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何茹说：我估计是干 娘来了。
秦时赶紧起来开门， 一看是干娘和李子诚。秦时说：赶紧进来。李子诚提起放在 地上的水果和牛奶。秦时忙着接过牛奶说：买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有。
李子诚说：好长时间没有回古城了，今天来给你们拜个晚年。
秦时说：好好，太好了，你姨还没起呢?
何茹从卧室里出来了，说：欢迎李子诚，干娘，你们坐啊!
奶奶坐下就抱怨说：干闺女，你年年给我拜年，今年你怎么不拜了呢?磕头礼我 都给你拿来了。给你。
何茹说：干娘，你可冤枉我了，初一那天十点多钟，我和秦时都去给你拜年了， 可是你不在家，不信的话，你回去问问二嫂子。
奶奶突然想起来了，说：那天我和你大哥、二哥一起去南京了。干闺女，我怪你 怪错了。
来，磕头吧!
何茹真给干娘磕了头，然后就坐在干娘跟前说起话了。
104
李子诚是秦时的得意弟子，在量子物理研究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受到了国家 的嘉奖，获得了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的称号。这在秦时所教的学生中是一个为数不 多的佼佼者。在小陈庄两家关系又是这么好，所以，秦时感觉如同儿子一样的亲切。 当李大坤说出困惑时，秦时虽说没听到李子诚的意见，但是，还是托表弟媳妇裴文 给找对象了。也不知道进展如何?秦时想问，又担心大年节影响李子诚的心情，所 以，话到嘴边就又咽回去了。
倒是何茹嘴快，她正和干娘说话，突然问李子诚：裴文给你提的那个人怎么样?
李子诚说：姨，你问的是中科院的那个人，挺好的，和我研究是一个方向的量子 物理，我们经常交流。
何茹说：我不是问你这个的，我是说你和她能不能结合在一起。
李子诚说：这个，我们也谈了，谈得不太多。她太忙了，等她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何茹说：子诚，你可不能再往后拖了，你看奶奶都多大了，得抓紧呀!
李子诚说：好的!姨，不行的话，我明天就去北京，趁这小长假有点时间，我当面 看看再说好吗?
何茹说：这样吧!秦时，你给裴文打个电话，让裴文接待一下子诚。通过裴文，这 事就会更好办些。
李子诚说：不麻烦了，人家不忙吗?
秦时说：没关系的，我表弟在古城上学的时候，什么事都是我给办的。我安排他 做点事情，他不会怠慢的，放心吧!就是没有亲戚关系，就凭古城老乡，他也会很热 情的，放心吧!
何茹说：子诚，你到北京，给我们来个电话。
李子诚去北京了，果然很好，大初五这天，裴文还专门在天外天酒店安排了一 桌酒席，把女方和李子诚都叫在一起吃顿饭。效果很好，女方很满意。裴文也夸赞李 子诚长的很帅气。总之。裴文在电话里对秦时说：表哥，我厉害吧!没想到，从来没 有说媒的我，居然一搭话，他们就成功了。
秦时说：表弟媳妇，这不算成功，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裴文说：什么事情，反正我的事做完了。
秦时心想，对这方面，裴文真是缺少经验。等到秦时接到李子诚打来电话时，李 子诚说女方真的很好。名叫卓清源，未婚，身高一米六九，三十六岁，陕西汉中人，清 华大学毕业，博士研究生学位，父母亲都是陕西师范大学教授，现居北京西城区，在 中科院工作。
当何茹到李大坤家把这些情况告诉他们时，李大坤激动的不得了。他说太好 了，今晚上在古城大酒店请你们夫妻。
李大坤这次请酒，正儿八经的是家庭招待贵宾的规格，他把小陈庄最有头脸的 哥哥李大乾一家子都请来了。当然是老母亲坐上位，依次老母亲的左边是何茹，右 边是秦时，这也体现了干亲至上的尊敬。紧挨着秦时的是大哥李大乾，依此类推。
今天李大坤也是蛮拼的，把十多年前的老存货，飞天茅台带来了两瓶。李大乾 见到眼睛一亮，他看了看，沉住气愣是没吭声。倒是秦时激动的说：二哥，这酒是什 么年份的?
李大乾说：非典时期我到贵阳出差买的。放了十多年了，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 咱们喝两瓶。
秦时说：别别别!换酒，这酒继续放着，升值空间很大。
李大坤还坚持要喝，李大乾说：再放放吧!没必要。拿瓶喜庆常用的今世缘就 行 。
李大坤听哥哥这样一说，就到了吧台前的酒柜里，拿了两瓶十五年的今世缘。 这酒挺好喝的。只不过没有茅台酒出名罢了。
喝酒的时候，啦的最多的还是李子诚的婚姻大事，李大坤就为这事十分感谢秦 时、何茹。他站起身来，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我现在，郑重其事的代表李子诚向他的 恩师、师母敬酒。
秦时说：二哥你坐下，你要这样的话，这酒还能喝吗?你先坐下，这酒我和何茹 一定要喝的。不过有干娘、大哥、大嫂在此，这酒不能这样喝。
何茹说：二哥坐下来说话，咱们自己人还要这样吗?你这样做，心情可以理解， 其实已经显的很外气了。我们为李子诚做什么事都不要感谢，因为李子诚是秦时的 得意弟子。我们都拿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二哥，父母亲为儿子做点事，还要报答 吗?
听完何茹的话，李大坤才坐下。看了看老母亲和大哥然后说：哥，咱弟兄俩先敬 娘酒，然后再敬秦主任和干妹。
这时何茹同大嫂、二嫂她们也相互喝开了，说实话，二嫂子十分感谢何茹。二嫂 子说，我儿子每次在关键时候，都是你们帮助，才有好时运，这次找对象又是你们帮 助才找到卓清源的，我真想给你们磕头。
何茹说：二嫂你千万不要这样，你们也帮我们不少，当初我们在这里建房子，还 不是你和二哥的鼎力支持吗?要不咱们也不能成为近邻。现在，我们为子诚做点事 情还不是应该的吗?
秦时和李大乾啦的很热火。李大乾说：我没有儿子，我们两家就子诚自己，要是 不生孩子，别说大坤他们接受不了，我也感觉不好受。说实话，有时候，我一看人家 驮着抱着小孩，我心里特难受。但愿，这次小诚能早点生个孩子。
酒喝得差不多了，起席的时候，李大坤一定要将两瓶茅台酒送给秦时不可。
秦时说：二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能要这酒吗?
何茹也说：就是，二哥，这酒你好好保存着，等到真的添孩子了，咱们用它庆贺 好吗?
奶奶也跟着说：这话我爱听，到时候我也喝几盅，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