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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三从何茹那里来到了康泰诊所已经十点多了。他的到来，把苏永康吓了一 跳，苏永康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当苏永康问清的时候，抱怨地说：以后你少朝外 面跑，这么晚了，你岁数大了，要跌倒了或者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苏老三生气的说：我还没你说的那样娇气。你要是省点心我还会跑吗?
苏永康说：我又怎么了，那点使你不放心了，动不动就朝我发火!
苏老三说：你现在多有本事，在这诊所里你眼中有谁，我听说原先在我们这里 当副院长的孙正都让你气走了，你当我不知道。
苏永康说：你听谁瞎扯的?
苏老三说：你不要问我听谁瞎扯的，你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苏永康说：有是有，孙正嫌庙小，容不下他那个大和尚，他要走，能怨我吗?
苏老三说：不还是有这么件事吗?人家也没瞎扯呀!小四，你怎么这么能呢?孙 正当时在咱们镇医院看病那可真是妇孺皆知，老百姓的口碑那是非常好的，要不怎 么能提副院长呢?你倒好，他来你们诊所，你还不感觉荣幸，怎么还能把他气走了 呢?
苏永康说：是不是那个苏穴跟你瞎扯的。好好好!苏宄你个小逼，你等着。
苏老三彻底的被苏永康所激怒了：小四你骂谁的，你个不通人性的东西，你有 本势了，连你小姑都骂了，气死我了。
苏老三本来是坐在平时病人吊水床上的，他突然站起来走了。
苏老三今天算是倒霉透了，本来是想到四儿子这里来睡觉的，父子一吵架，就 气出来了。
苏永康在后面怎么喊他也不回去，他沿着刚从何茹送她的苏河东大堰向小苏 庄的方向走去了。
苏河的上游是小苏河，离着这古城县城大约十五六公里的样子，小苏庄就在小 苏河西岸。苏河的尽头是一座中型的节制闸，以闸为分界线，闸北是小苏河，闸的下 游就是苏河。这苏河可是古城县城的内河，经过改革开放之后的治理，现在已经成 为古城县城一条靓丽的风景线。苏老三走在苏河的东大堰向上游走去。他的情绪已 经好多了，他不和小四生气了，为了他，他操的心比其他六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他 一个人多。他竟然还和自己顶嘴，还骂他苏宄小姑，这个东西，真是不通人性。
苏老三一路想的很多，也可以说，母亲的一次小小的失误，可让他为这小四操 碎了心。他记得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正值“文革”时期，那会由于搞运动，根本没 有人过问计划生育之事。在封建社会的传统观念，多子多福的影响下，村里各家各户都在竞赛生孩子，所以苏老三一气生了七个孩子。小四八个月大的时候，正值麦 口，大人都下地干农活去了，就剩老母亲在家办饭带小四。母亲去锅屋烧火做饭，心 想把八个月大的小四放在床上，找被子挡住心想不会掉下来。谁知当母亲做好饭回 屋一看，小四摔下床一动不动。母亲赶紧抱着小四往公社医院跑，小四是救活了，可 从此摔成了残疾人。
为了小四，自己成天带小四南跑北奔的治疗，最终还是残疾。到了上学的时候， 老师给他起了个吉利的名字，希望小四永远健康的活着，所以才起了个永康的名 字 。
也可能老天同情小四，自起了这个名字后，小四就不像上学前那样三天两头生 病，开始健康起来。但是，脊椎骨摔伤了，越长大越弯曲，最后只长一米四九的个子 前脊骨凸出，后背凹陷看起来撅着屁股十分尴尬难看。苏老三没有办法，随后和老 婆商量，其他孩子可以不上学，但必须让小四好好上学，或者学门技术，将来好脱离 农村，不用干农活。
可是，这样的孩子上学的时候必然会受人歧视，影响学习，直到上高中了，苏永 康才刹下心来好好学习，但已经为时已晚，高考的时候，未能被大学录取。是自己托 亲戚在泰山脚下，找了一所卫生专科学校，花高价注册上学了。苏老三想想心里难 受。现在，还不错，不管如何，小四还混一家人家，孩子媳妇都很好。可是，你有本势 了，也不能高傲自大啊!这样下去会栽跟斗的。
想着想着，苏老三沿着苏河大堰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苏河节制闸，好不 容易就要到家了。
苏老三整整一夜没睡，终于来到了小苏庄。他路过顺子娘的小屋前，天已经大 亮了。顺子娘看见他晃晃悠悠的从南边路上走来，就把正在扫地的条帚扔在小屋门 前迎了上去。来到了苏老三跟前说：老三，大清早上哪里去了?
苏老三说：我去古城了，沿着苏河走着回来的。
顺子娘说：你怎么不在古城住呢?
苏老三说：我没带身份证，怎么住宿呢?
顺子娘说：你不能上小四家住吗?
苏老三说：不想去，有什么吃吗?我昨晚上喝几杯酒，没吃饭饿了，做点饭给我 吃吧!
顺子娘急忙烧锅，赶紧下了面条，又打了四个荷包蛋，苏老三就吃了起来。
苏老三吃完饭，又跟顺子娘说了一会儿话。
顺子娘说：回家吧，要不然你在我这里睡上一觉在走吧!这会儿你孩娘不疑定 起来。
苏老三说：行!我确实累了，吃饱饭后更睏了，我睡一觉再走。
苏老三就在顺子娘屋子里睡了。不一会儿，苏老三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顺子娘叹息道：这老三，真的累了。
苏永康上了一夜班，第二天早给家里人打电话询问家里人，父亲到家了吗?家 里人说，没有啊!听到父亲没回家，苏永康慌神了。他想父亲能上哪去呢?他骑着电 动车，找遍了古城，就是没有父亲的影子。
苏永康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了小苏庄想跟哥哥姐姐们商量找父亲的事情。没有 想到兄弟姐妹几个刚坐下议商找父亲的事情，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父亲从南场晃 悠晃悠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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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康的兄弟姐妹们见到父亲，又气又心疼。苏永康问：爸，你一夜都跑哪去 了?
苏老三睡醒了一觉，感觉有精神了。他看见小四不太想理，心想我这辈子为你 操碎了心，现在有本事了，敢跟我吵了。可转念又一想，他值一夜班，没顾上休息找 自己，又追到这里，就又心疼起来。然后说：我还能上哪去，从你诊所出来后，就沿着 苏河来家了。
苏永康兄弟姐妹们听后难过，父亲这一夜走了那么多路，苏永康的姐姐急忙 说：爸，我做饭给你吃。
苏永康的母亲跟闺女正要去锅屋做饭时，被苏老三拦住了。说：我在南场顺子 他娘那里吃过了。儿女们一声不吭。到是苏永康的母亲讽剌的说：你们上哪找，钻进 顺子他娘被窝里了。被那个妖婆子迷了几十年，这辈子算是不能清醒了。儿女们尴 尬的看着父亲，是苏永康大哥打破了这种局面说：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平安无事 就好。小四，今后你也省点心，你看咱爸为你操多少心?你怎能惹咱爸生气呢?大哥 说的苏永康一声不吭。
何如吃过晚饭的时候，秦时还没有回来，她就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到家? 秦时说：就在门口。
何茹放下电话，走出客厅，秦时已经推门进来了。何茹忙着要接秦时手里的包。 被秦时拒绝了。秦时说：这包里是鸡蛋。
何茹说：大老远的买鸡蛋干嘛呢?
秦时说：不是买的，朋友送的。说是大别山的跑山鸡下的，营养丰富，不要送人， 留咱们早上冲蛋茶喝。朋友还送了盒信阳毛尖。朋友说：毛尖冲茶喝，收获特别多。 有了好身体，看遍全中国。
何茹说：你的朋友不错，还挺讲究的。
素时说：那是，他说什么都不让我来。又说，出来为公交流活动，急着回去干啥， 咱们好好聊聊，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聚。
何茹说，菜饭都还热，你快吃吧!我去上班了。然后就急忙走了。
何茹来到了诊所，冯医生还没走，何红姐正在更衣室换衣服。何红对她说：你注 意点，苏永康今天磕头打盹，萎靡不振。千万别再出现医疗事故了。
何茹说：好，姐，你放心呢!
过了好会儿，冯德伦看苏永康还在睡。他对何茹说：苏永康今天下午状态不佳， 等他醒了，你给他说说，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在上班的时候，必须精力旺盛，不能因 为疲备影响工作。
冯德伦没把话讲透，言下之意是：不能再出事了。
秦时也说她：上班精力要集中，认真工作，不出意外。你们诊所生意就能越来越 好的。
何茹说：那苏永康上班时常昏昏僵僵，听冯医生说，他在上班时常打盹磕头的， 不在状态，我很担心。
秦时说：你对他讲要抓紧改变这种习惯，这就是发生医疗事故的隐患，如果还 是这样的话，你和冯医生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停业整顿。要是还不行的话，宁愿 拆伙，也不能再合作了。因为，看病无小事，人命大如天。苏永康现在的行为，就是拿 人命开玩笑。
何茹说：我今天就跟冯医生说，让他跟苏永康谈。反正我就是上夜班从来都不 敢打盹。
陈小鱼出院了，她不能再从事开出租车的行业了。李栋的建议先不要考虑挣钱 的问题，把身体养好再说。陈恒山也是这个意思。
陈恒山说：闺女，这次大难，咱爷俩差点就阴阳两隔了，只要你活着，我要饭给 你吃我都愿意。就是你不讲我，也得讲两个孩子啊!
陈小鱼说：爸，你放心，我命大，我不会离开你的。
陈恒山说：不离开我就好，真要没有你了，我痛苦一些日子，可这两个孩子就可 怜了。我身体好还好，要真随你而去，两个孩子就无依无靠，多么可怜那!
说着说着，陈恒山就掉下眼泪。陈小鱼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也很难受。但是，她 不能在父亲面前显得软弱，她得让父亲知道女儿应该是他的依靠。有她在，父亲的 老年生活将由她承担。
陈小鱼说：爸，你放心吧!我命硬，老天爷不会让我死的。我的孩子，还有你，老 天爷怎么会让我轻意离开你们呢?怎么可能让我走呢，老天爷还得让我继续留在人 间受苦受累，不会让我轻易上天堂的。以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不要指望你那 儿子。
听到闺女这番话，陈恒山心里好受多了。自从老伴死了，他当爹又当娘，终于把 孩子们拉扯大了。可他本以为儿女们成家后，能过上好日子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女 儿遭人坑了。自己不得不来古城给女儿照看孩子。没有想到女儿会出车祸，真是万 幸，女儿总算化险为夷了。暂时不能让她到处打工。等到完全恢复了，再挣钱也不 晚，身体要紧。
陈小鱼住院期间，多亏了李栋照顾。不管怎样，李栋在陈小鱼危难的关头，还是 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交通事故损害赔偿还是令人满意的。当然，这样的结果，秦哥尽 心尽力托人帮忙是有很大关系。可具体的跑腿去办，都是李栋一趟趟去跑，去找人。 这样的结果，李栋在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的。
陈小鱼想，自己一定要蒙情的。现在还不行，连秦哥的情也一起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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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茹买了些奶粉和营养补品来看陈小鱼了。
陈小鱼说：何姐，我刚才和我父亲商量准备买些东西蒙蒙你和俺秦哥情的。可 是，你怎么又来看我呢?
何茹说：你不是出院了吗?我更想见到你。这回好了，不用我下班后得先往医院 里跑了。所好，我家天天都是你秦哥做饭。
陈小鱼说：何姐，你的命真好，找到了这样疼你的丈夫，我羡慕死了。
何茹说：好了、好了、打住!又要下路了。
要是平常两个人在一起随便聊天，何茹不在乎陈小鱼怎么胡扯。可今天在她家 里，小孩子和老人都在，她不能让陈小鱼那张没有边界的嘴胡扯。陈小鱼就好扯荤 段子骚话。她扯她的，无非何茹听后打陈小鱼一下，或者骂句骚情女人又胡扯，要不 就哈哈哈大笑就过去了。今天，陈小鱼一旦扯出这样的话，在陈恒山面前，何茹是多 尴尬啊!
可是说荤段子讲骚话，又是开出租车司机聚在一起的时候必不可缺少的内容。 不要看陈小鱼没有多少文化，就是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着一般人没有她这样 好的记忆。今天，何茹不让她说这些，她就老实多了，也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何茹 跟陈恒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站起来说：你好好在家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再找 活干，反正目前也不缺钱花。
陈小鱼说：何姐，我听你的。过两天，我去你家。
何茹走了，陈恒山和闺女又啦何茹和秦时都是好人。如果不遇上这样的人，那 么这次车祸，想处理成这样的结果是不可能的。
陈小鱼问陈恒山：爸，你说我给她们买点什么东西好呢?
陈恒山说：人家什么都不缺，买点什么呢?陈恒山自问自的考虑了好一会儿，才 又对陈小鱼说：这样吧!你秦哥还喝点酒，到市场上捡最好的酒给他买两瓶。再给你 何姐买套好一点的化妆品就行了。我知道这些人家都有。他们有是他们的，咱们送 是表达咱们的一点心意。这样不行吗?
陈小鱼说：行!那天我让李栋去买。
陈恒山一听闺女提到叫李栋去买，顿时就不高兴了。过了一会儿，陈恒山问：你 叫李栋去买干什么?你自己不能去买吗?
陈小鱼说：爸，钱都在他那里，我哪有钱去买的!
陈恒山一听这话，当时：啊!了一下。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闺女，你的钱都在李 栋那?
陈小鱼说：是啊!
陈恒山说：闺女，你糊涂啊!
陈小鱼说：这次事故处理都是李栋代表我去办理的，钱打到他那也是很自然 的 。
陈恒山说：好好好，我不跟你说了，吃饭吧!
陈恒山吃完饭，安排好小孩，刷好碗，骑着原先卖水果进货的三轮车，直奔小陈 庄秦时家去了。
当秦时、何茹知道情况后，都一齐说陈小鱼少脑子。
陈恒山说：秦主任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何茹安慰着陈恒山：大叔，你别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把钱要回来就是了。
秦时听到这话，立即皱起眉头，然后说：这还真是个棘手问题，李栋这个人，不 简单要!
听到这话，陈恒山看看秦时，又看看何茹，何茹也一脸无奈的瞅着秦时。
这时秦时说：我们干着急没有用。大叔，你回去好好的和陈小鱼谈。让她好好想 想除了这次事故人家赔偿的钱外，之前跑出租的钱有多少在李栋那里的，你摸清一 个准确数后，你到学校找我，咱们再作商量好吗?
陈恒山说：行!秦主任，这事我就托派给你了，她就能憨到这样。
陈恒山走了。秦时、何茹把陈恒山送上苏河大堰，骑着陈小鱼早先进水果用的 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吃力的蹬着走了。
秦时、何茹回家洗漱完，上床休息的时候，他们心里很不平静，翻来覆去的睡不 着。
何茹说：睡不着吧?
秦时说：唉!陈小鱼啊!就是受苦的命，这样的女人，真叫人无语!
何茹说：你看这钱能要回来吗?
秦时说：不好说，具体情况不了解，所以，没办法下结论。
何茹说：我记得陈小鱼跟我说过，刚刚认识李栋那会，说李栋又有本事又有钱， 后来染上了赌博之后就开始问她借钱。不知怎么的，后来挣的钱除了用于家庭开支 之外，对我说钱都让李栋给存起来了。
秦时说：这个女人真傻到劲了，存个钱有什么难头，让拼头给存，真是零智商 啊!
何茹说：你不知道，陈小鱼对我说，她找到了李栋，说李栋对她是真爱。有时还 说李栋的人材跟你差不多。
秦时说：这个女人，可真有她的。跟我比什么呀!
何茹说：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
秦时说：扯点别的吧!别扯这些没用的，再扯这些我不理你了!
何茹说：别别别!何茹的右胳膊抬起，将手用力把秦时的脸搬了过来。嘴对嘴亲 吻起来。吻了一会儿说：亲爱的，我可不准你爱别人!然后翻身骑在了秦时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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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山到家已经夜晚十点了。陈小鱼有点生气的问他：爸，你到哪里去了?害的 我到处乱找。陈恒山擦了把脸，然后倒了一碗温开水，咕噜咕噜的一气喝完，心平气 和对陈小鱼说：闺女，我问你点事。
陈小鱼说：爸，你别问了，是不是想问钱的事?
陈恒山说：是的，我想问你在没出事之前你到底攒了多少钱?
陈小鱼说：我是挣了不少钱，这些年来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零零碎碎的算上 也有二十多万吧!
陈恒山说：那么,你这钱都弄哪里去了。
陈小鱼说：我都让李栋给攒起来了。
陈恒山看了陈小鱼一眼，起来二话没说歪在床上睡觉了。
陈小鱼说：爸，怎么了，我做错了吗?你怎么不理我了呢?
不管怎样问，陈恒山就是不理陈小鱼。
陈小鱼看父亲不理她，自知没趣的上里间屋里去了。
陈恒山听到陈小鱼进里间屋里，拉灭灯后，闭上眼睛，心想累到深夜了，一会儿 该睡着了。可是他就是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大约三个小时后，他就起来烧水 做饭，等到把孩子送到学校，陈恒山到古城中学找秦时了。
秦时知道了数额后，对陈恒山说：大叔，你回家什么都不要说，等到明天，我让 何茹跟你闺女谈。到时候，你带着陈小鱼问李栋要，给了便罢。李栋要是不给，咱另想办法。你先别急噢!
第二天是星期六，双休日，学生都不上学， 一大早陈恒山就做好饭了。吃完饭， 陈小鱼骑着三轮车，带上两个孩子和父亲找李栋了。
李栋在出租屋内没起，陈恒山敲门山响。李栋烦叨叨的说：谁啊?
陈恒山说：快开门!
李栋没听懂声音，他有点害怕了，赶快对床上的女人说：你暂且到大衣柜里面 躲一下，如果是警察，咱自认倒霉，两个人得罚一万块钱。不是警察，他娘的，老子怕 过谁?
陈恒山等燥了，陈小鱼喊：李栋你怎么不开门的，我爸也来了。这回李栋真真切 切听清楚了，是陈小鱼的声音。李栋对女人说：快穿好衣服，躲柜子里去!
李栋平了平气，然后把门打开了。连大人加小孩，李栋的一间出租屋里显得满 满的。那拐女人起初跟筛糠似的打哆嗦，过了一阵子，听到外面的声音才稍稍的平 静了些。
陈小鱼说：李栋，你把我那些钱给我吧!
李栋说：你说赔偿款啊!我给你存银行了。
陈小鱼说：存银行，你把存折交给我。
李栋脸色有些难看，但他的脸色逃不过陈恒山老人的眼睛。陈恒山心里也打起 鼓来了。心想，这下子完蛋了。
陈小鱼还是追要。
李栋说：存折不在这。
陈小鱼说：存折在哪里?
李栋说：小鱼，存折在我这里，你还能不放心吗?
这时候，陈恒山说：李栋，我闺女的钱，她放在你这里，她放心，我不放心。我问 你，除了二十一万九千六百多块钱，我闺女对我说，你手里应该还有她二十多万块 钱吧?
李栋失口否认说：爹来，我的亲爹来，你别血口喷人好吧!你闺女什么时候给我 二十多万块钱了，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这时，陈小鱼已经气得脸色苍白，然后咆哮大怒：李栋，我的钱呢!你不是说给 我零钱聚总钱的吗?我的钱呢?
李栋说：别那么无情好吧，翻脸不认人了!
陈恒山心想，李栋不是说给存了吗?就算以前挣的钱，他有可能挥霍完了，可这 事故赔偿二十多万块钱不能一下子花了吧!他就追问：李栋，我念你和我闺女一场， 现在，我也不逼你，你说事故赔偿款给存了，那你就先把这部分钱先拿出来给我们 看看吧!
李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从他的手提包里掏出了陈小鱼的身份证和古城农村商业银行壹拾万元的一张一年定期大额存单递给了陈恒山，陈恒山把存折和身份 证装好又说：李栋，剩下的那十一万九千六百多块钱呢?花了，你把去向说明，存了， 你也给我说清，借出去了，你也把借条给我看看。总之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
正在这时，羊羊突然听见身边的大衣柜里面的动静喊：妈，这里面有老鼠。
陈小鱼用手去拽开了大衣柜，那个女人傻傻地看着陈小鱼。
陈恒山过来看看这个女人后说：李栋还要解释吗?
陈小鱼再也受不了了。拿起陈恒山刚坐的椅子，对着就要跑的女人砸了过去， 只见女人一下子栽倒在李栋出租屋门门口，血流如注。李栋一把推开陈小鱼，找了 件衣服摁在女人的伤口，赶快喝斥陈恒山：快骑三轮车救人。陈恒山也蒙了，赶快骑 上三轮车，把这个受伤的女人往医院拉去。陈恒山毕竟老了，又加上惊吓，他一点力 气都没有。这时李栋下来让他摁住受伤女人的伤口，李栋用尽全力，快速地把受伤 的女人送到医院紧急抢救。
陈恒山蹬着空三轮车回到李栋出租屋的时候，出租屋门前的人已经拥挤不堪 了。有人说刚才这里杀人了，还有人喊叫：让开!让开!陈恒山骑在三轮车上停住一 看，是几名手持警棍的警察。进去不多会把他闺女娘仨带出来，走到路口带上了警 车。许多人跟着向外走，陈恒山下来把三轮车慢慢的往外推。他亲眼看见闺女和羊 羊、小丫都带上了警车，然后，警车鸣着警笛，开出人群，加速开跑了。
陈恒山少气无力的蹬着三轮车，他想到派出所去看她娘仨，但又不知道派出所 在哪里。他也不想问人，就这漫无目的向回家的方向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