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情感流淌的岁月(256——259)

作者:陈志宏

小说连载:情感流淌的岁月(256——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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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福讲到这里,话题一转继续说:"同志们!师傅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杨秀凤师傅讲话。"

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掌声结束后,杨秀凤跨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各位师傅、同志们,大家上午好!我受邓厂长之邀,来到这里,是和大家一起学习的。其实我早就该来祝贺的,建厂投产一年了,现在才来是因为,我家江浦糕点加工室人手短缺,工作繁忙,又加我徒弟邓厂长去年十月八号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因为这些事情,所以,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才来这里同大家见面,很抱歉!"这时,杨秀凤又低头弯腰向大家鞠了一躬。

接下来,她继续说道:"刚才邓厂长向你们说我糕点技术超群出众,这话有点夸大其词、褒扬过当了。说实话,我这个人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聪明伶俐,我之不过笨鸟先飞,干的活多了,积累一点经验罢了。各位师傅们、同志们!技术性的东西属于科学实践范围之内,要研发一件新的东西,需要我们不断努力和实验。我这次来秀福糕点,主要是和大家共同交流经验,互相学习。再就是参观一下秀福糕点厂。昨晚到厂,由于长途奔波,有些疲惫,加上天黑,没有参观厂子。今早,天刚闪明,我就爬起来,围绕秀福糕点厂看了一圈,真好啊!这里环境优美,植被栽种适当,都是些名贵花木,草皮青青,空气新鲜,令人心情舒畅。房大气,办公用房适当合理,生活用房用品齐全舒适,我在这里住了一夜,比住宾馆都好。但是,唯一不足的是,这里设计的工厂食堂没有启用。我建议,邓厂长应该立即考虑工厂食堂启动事宜,让工人们有吃饭有地方。等到里条件好了,启动宿舍楼规划和建设,让工人们在秀福糕点厂里,真正实现安居乐业。"这时,会场里骤然间又响起了一阵掌声。掌声不息,杨秀凤双手举起,向下一压这个动作,掌声骤停。她接着又说:"幸福快乐都在我们的辛勤劳动中,让我们携起手来,去奋斗,去拼搏,共同努力创造美好的未来吧!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大家又一次鼓掌,群情激奋,士气高昂,大家的劲头被这个六十四岁的老太太鼓起来了。邓来福不敢讲的话,都被师傅杨秀凤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莫非不是画饼充饥吧!师傅真会吹。但是,此话就是不能实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不能去打压大家们的士气。他不得不在总结讲话中说:"师傅们、同志们!刚才听了我师傅杨秀凤铿锵有力、振奋人心的讲话,我们都很激动,未来一定是美好的!但是,得靠我们去奋斗,并不是我们开次会就能实现的。如果要想实现师傅杨秀凤提出的那些目标,得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不断奋斗,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干才能实现。我希望通过这次技术交流,相互学习,促进产品质量提升来占有市场份额,使我们厂获得更多的利润,才是我们这次活动的真实目的。我不敢对大家有什么承诺,只想一步步的把工厂搞好,使大家得到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就行。当然了,启用工厂食堂是当务之急,我向大家保证,在今年月饼季到来之前,工厂食堂开业。大家鼓掌祝贺!散会!"

散会了,大家议论纷纷,邓芹很受鼓舞,她特地来到杨秀凤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说:"姨,你真会讲话,讲的真好啊!我激动死了,高兴的直想跳。你今天就到我们案子上来,亲手教我做糕点吧!"

杨秀凤听到邓芹的话,特别高兴,没有人不欢喜听好话的,杨秀凤也不例外。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面抛头露脸,不过自我感觉良好。虽然讲了几句一时难以实现的大话,但毕竟的开会,开会就是鼓舞士气的。她想讲两句大话也没有什么不好。所以也就太好听了,邓来福总结讲话,她仍然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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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凤天天忙忙碌碌在秀福糕点厂子里教工人们学技术。邓西平知道杨秀凤来的第三天到厂子里来看她了。邓西平买了杨秀凤最爱吃的烧麦,他顺便又买了六个五芳斋粽子,这是他在江浦杨秀凤一直推崇的。每一年端午节,五芳斋粽子是李家人必备的过节首选食物。当然李下河地区的咸鸭蛋也是不可或缺的。那时候,邓西平就牢牢的记住了情人的口味。昨天他在成阴城转了两个多小时,才在购物中心三楼食品超市冷柜里才发现有五芳斋粽子,他就买了六个。

邓西平来到厂里后,在生活区的院子里,没有找到杨秀凤,他心想,杨秀凤一定是到车间干活去了。他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小院子一个隐蔽的地方,就朝车间走去。

刚出院子,就遇见了从车间回来的邓来福。邓来福问他来是不是专门来看他师傅的。邓西平说:"你师傅都来三四天了,我不看看情理上说不过去。"

邓来福说:"她在车间里正忙着呢?你这个时候看她有点不妥当。这样吧!你到我屋里歇歇或到厂区转转看看,再过一个小时就下班吃午饭了,我让师傅下午歇班,陪你聊聊不好吗?"

邓西平说:"那好吧!我到厂区转转吧!"

八月初的天气,安理说应该十分炎热,但是,成阴秋河一带由于连续雨天刚晴,天气还很凉爽。雨后的厂区,各种花草树木长得很好。邓西平转转悠悠的来到了区西南边的约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水塘前,这里栽的荷花稀稀疏疏的生长着,一两只俊丽的青蛙跳在鲜嫩的荷叶上,正用警惕明亮的眼睛看着邓西平。邓西平舍不得惊挠它们,站着一动不动的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这时虽然是上午,这夏日的崭新的荷塘却是《荷塘月色》的另一番景象,这里一切都是新的,连这阵阵的微风刮来的都是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舒畅。邓西平忽然想起了朱熹的《半亩方塘》的天光云影来。真美啊!美的令人徘徊,不忍辞别。

往往事物发展的规律就是这样,一好百好,就是丑的东西,在这百好之中也给掩盖了,其实,任何事情都要两重性。邓西平回顾自己的这一生,年轻时吃亏,当时就觉的自己是个大学生,天之骄子,前途无量,到处都是一片光明。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人与人的关系复杂变化,在羡慕恭为的背后,羡慕嫉妒恨同时共存。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是不够成熟,惹得秋娘妒,遭到小人的算计陷害。要是有现在的心里,或许那场灾难就不会发生。现在老了,明白了,但亏也就吃了。

邓西平转了一圈回来了,儿子邓来福和杨秀凤已经下班回来在屋子里等他了。杨秀凤问了他一句:"现在还好吧?"

邓西平回答她:"好!很好!"

邓来福说:"师傅,大,咱们到外吃去吧?"

邓西平把带来的东西从蔽静处提来,说:"吃这些吧!"

邓来福一看是这些说:"咱们上外边吃。"

他们来到了离秀福糕点厂十字路口西边约有三百多米的一家小酒馆,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四菜一汤,又拿了一瓶秋河大曲,三个人就开始喝酒了。

杨秀凤说:"来福,这个厂什么都好,就是缺少食堂不好。其实,要是有食堂的话,咱们今天中午没有必要跑岀来吃。"

邓西平也说:"就是啊!你这是顾此失彼了。你没想想,古人还知道'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的常识,你怎么不搞个吃饭的地方呢?"

邓来福有点厌烦了,这些他何曾没有考虑到,他不是想减少开支的吗?自己又不傻不愣,不知道有个食堂吃饭好吗?但聘几个人又是笔不小的支出,这钱从哪里来呢?"

邓西平想想也是,金钱硬物,一分钱瘪死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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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来福对杨秀凤说:"师傅,你说的里缺少食堂的事情并不是太难。但是,一个食堂,如果把厨师工资算在一起的话,一年没有一万块钱的开支是下不来的。就是因为这,我才迟迟没有办食堂的原因。"

杨秀凤说:"开支是大,也不能因为开支大,缺少必要的日常生活食堂吧!还有一个问题,厂里的厕所也不好,我认为这一进一出都要抓好。如果你要在这样将救的话,秀福糕点厂的卫生肯定不会达标的。那样的话,卫生监督管理部门,就会让你停业整顿。信不信由你。"

这些事邓来福还真是没有想到过。听师傅这样一说,这两样钱不花是不行的。那就先解决食堂问题吧!是的,按道理说,这个顺序是对的,不管怎么讲先进后出,谁都不能说错。可是,杨秀凤却说邓来福把顺序搞错了,应该把原来的两个厕所派人加强保洁管理。做好保洁,定期打药灭蚊灭蝇,这样才能减少细菌的传播源,也才能确保秀福糕点所生产的食品卫生安全。然后抓紧再建两个自动水冲厕所,好适应今后工厂扩大的需要。至于食堂,可以暂缓缓,如果能从银行贷款,食堂要尽快建成投入使用。所以,这一进一出都要资金来说话,邓来福这个当家人是很犯愁的。

邓西平说:"建个工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还得确保工厂不出问题,否则,你这工厂就不干了。"

邓西平虽是有感而言,可是,说到点子上了。

杨秀凤说:"我看见里的每个车间、仓库、及工人师傅的卫生搞得不错。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车间仓库的门帘上有苍蝇吗?这样卫生部门监督人只要来检查是不过关的,会勒命让整改的,严重的会让停产整改的,到那时候你就被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江浦每次迎接食品卫生检查,我们投入多少人力和财力,最后才勉强过关。我们在成阴这个厂是新厂,我想让这个厂在卫生方面能经得起上级领导的检查,争取做个免检单位,才能达到一好百好的糕点厂,我们现在投入的成本,要比检查后,上级主管部门勒令整改花的成本要小的多,你看我的建议可行吗?"

杨秀凤说的很中肯,邓来福听的很认真。邓西平虽不懂的工厂生产和管理,但卫生干净与不干净还是能看出来的。他刚刚围厂区看了一圈,发现厂区绿化的固然很好,厂里的布局设计都非常合理。但是在管理上还存在着小小不足,刚才杨秀凤说的问题是存在的,但是,邓西平还看见一些花草树木上有不少小螨虫都占腻在花草树木上,这就说得用农药杀虫了。邓西平给提岀来,并对邓来福说:"如果人手不够用的话,自己可以买农药和喷雾器来治理,纯义务免费劳动的。"

邓来福和杨秀凤都说不行,可邓西平仍然坚持说,为自己儿子的工厂义务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吗?我下午就开始行动,并再次说,如果厂里现在急缺资金的话,他可再提供借资五千块钱的帮助。

邓来福坚决不同意。杨秀凤也说没有这个必要。并说目前工厂暂时还没到这个地步。

这顿饭喝了一瓶秋河大曲,菜的味道很辣,但杨秀凤自嫁给李家到现在这几十年,一直和北方人生活在一起,对辣椒也不像南京人那样排斥了。她说很有味道。最后,一人一碗青菜面,这顿饭吃的很好。

邓来福安排师傅下午休息,和父亲好好遛遛聊聊。杨秀平说,目前当务之急是提高普通工人技术问题,不能耽误正事,等这次技术交流结束之后再到你们家去聊。邓西平也说对。你们厂里一大堆事要做,我下午就给你们治理虫害,争取明天把厂区的花草树木全部治理一遍,保证把害虫全部消灭掉。

邓来福对父亲说:"要是这样的话,你购买的农药喷雾器,留下发票,我让财务给报销。"

邓西平笑了笑说:"看你说的,我哪里没有这点钱,这事不用你操心,父亲为儿子做点事还不是应该的吗?还报销,全是免费的。从现在起,我要为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工厂效益好了,我们都高兴。"

杨秀凤赞赏邓西年说的话:"西平说的在理,工厂好了,咱们都好,到时候送些糕点给你大吃,他吃的甜,我们心里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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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西平说到做到,下午三点钟就背着喷雾器出现在秀福糕点厂花园里了。

邓来福看着父亲,他急忙走到父亲跟前说:"大,你还当真了,来!我来!"

邓西平说:"看你说的,我换这身干活的衣服,搞脏了回来家值当一洗。把你衣服搞脏了,在工人面前不丢人啊?你忙你的,趁天好,这个时候喷洒农药是最好的。"

邓来福看了看父亲,心想父亲真好,怪不得师傅爱他这么深。无论如何得安排他们好好的吃一顿饭。

杨秀凤来秀福糕点传授技术,获益最大的就是邓芹和她师傳吴承义了。吴承义原来就根本没有瞧得上杨秀凤,不就是一个老太太吗!女流之辈,还能有多大能耐呢!可是,杨秀凤第一天早上和工人师傅们一起进车间,吴承义不屑一顾 的样子,令人作呕。尽管师傅吴承义看不起杨秀凤,但是她邓芹不能看不起杨秀凤。就是不和邓来福有肌肤之亲,她也应该尊敬长者。于是就聚精会神地看着杨秀凤。那时候就感觉这位气质不凡的女人,一定有着无与伦比的超人之处,要不怎么会有这样这派头呢?

杨秀凤传授技术的第一天晩上,邓芹就觉的师傅的语气有了变化,他称杨师傅为杨姐了,并且话语也多起来了。这时,杨秀凤已经把色彩鲜艳的百荷酥、凤梨酥、香蕉酥、马蹄酥几样果坯子做岀来了,令一几位坐在案边的所有师傅的一片喝彩赞扬声。待到这些糕点烤制好后,邓来福叫人找来两个品尝碟,把这些糕点端到各个正在工作的案头,叫各位师傅们品尝后,发出一片赞誉声。这个时候,吴承义才彻底的佩服了,并当晚决定在凤雏大酒店设宴请杨师傅了。被杨秀凤谢绝。无奈他又托邓来福给说情。杨秀凤的意思是,吴师傅的好意她领了,要是师傅们请开头了,她不能厚此薄彼;如果答应的话,会分散她许多精力的。于是,她对邓来福讲,让他给吴师傅好好解释一下,不行的话,最后由杨秀凤出钱,请大家到酒店吃一顿便饭。邓来福说:"行!"

本来杨秀凤和邓来福说好两个星期的,可邓来福说成三个星期了。但是,邓来福对杨秀凤说,十天就得结束,原因是,中秋季招收的季节工已经入厂了,得赶紧组织今年的中秋月饼生产任务。今年计划生产三十万斤的任务,而且百分之五十的都是精品,有一部分还得分装成礼盒,任务太重了,这样就宜早不宜晚。

这次杨秀凤来厂可以说是传经送宝,效果非常之好。获益最大的是邓芹。自始至终邓芹一天都没渐断过,而且学得非常认真。杨秀凤在工厂师傅都下班后,单独对邓芹进行了测试,结果和杨秀凤做的差不多。杨秀凤夸赞邓芹为奇才,让邓来福好好的关心和培养她,必要的时候,让邓芹到江浦跟她学习一段时间,这邓芹的手艺就学成了。邓来福答应了师傅。

杨秀凤要走的头一天晩上,邓芹来到了杨秀凤所住的宿舍。给杨秀凤送来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尤其是秋河小干鱼,是邓芹专门托人去花家湾市场上买来的。杨秀凤很感动。并和邓芹啦了许多话。杨秀凤啦了她和邓西平的一些事,并说了李文明的情况。邓芹听后,感动眼睛里都湿汪汪的。可令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杨秀凤向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她好好的爱着她的徒弟,永远都不要伤害他。这是她作为长辈要嘱咐她的一句心里话。"

邓芹听到这话后,有点懵了,她心想邓来福把他们俩的关系向她说了,不能啊! 她从小就知道邓来福口紧。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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