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电话得知,省实验小学验收合格,如释重负。
凌晨六点半,天刚麻麻亮,起来散步更是散心。三九的天,风刮在脸上象刀刻一般,霜下得很大,路边的草都被凝固成雾凇了,大地十分的寂静,连个小鸟都见不到,风直往脖子里灌。那时候年轻刚到四十岁,可以抵挡住严寒,胆子也大,什么都不怕。
一口气从家跑到徐洪河的二号桥,徐洪河是洪泽湖到徐州的人工河,二号桥在邳州市八路镇境内。站在徐洪河西堰放眼一看,到处白霜芽芽的,河里已经结了冰。
风又大了,乌云也跟着来了,这是下大雪的征兆。原来通过二号桥的车水马龙,看不见了。
行走在西堰,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再往北走,突然遇到一辆老永久牌大架自行车。环视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正纳闷,突然从草丛窜出一个人来。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一个男人颤抖地问我。
我更是一惊,连连打了几个寒颤。
你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问。
我是下夹子逮兔子的,兔子没有逮到,夹子没有了,我是找夹子的。
他缓过气来了说。
夹子不值钱,铁丝拧的,不找了,太冷了,回家。
他登上自行车走了。我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踢腿拔筋热身后,打太极拳,起势后,转脸打左掤时,看到一个象黄鼠狼的,往我这边跑。
我心里有数,可能是兔子。因为离村庄很近,大约只有五十米,如果直接撵,就进入村子里了,那是白白给狗撵。
我轻轻的慢走,兔子看到我,走下了西大堰,到了徐洪河里边的河滩上,我继续往北,走到了离村庄有三十米后,离南边的兔子有十米的时候,我下了堰,到了河滩的麦苗地里,麦苗多数被霜覆盖了,兔子悄悄地躲在一个小沟里,在离兔子只有五米时。
逮到你了!啊啊啊啊!
我没好腔得疾呼,追兔子了。
这家伙真狡猾,不走直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有时候倒退,遍地的霜和麦苗对兔子有了阻挡。眼看就要抓到了,又被它逃脱了。
连续几次都没有逮到。就在我精疲力竭时,兔子奔向了徐洪河河里,说来也巧,这河里的冰,使它一个打滑倒在河边的芦苇丛里,我一个上步抓住了,由于用力过猛,兔子吓得及其惨烈的叫着,连累加吓,我毛骨悚然,眼直冒金星。
因为是不厚的冰,我的腿湿到了膝盖。提着兔子的耳朵,我那个累啊。刚想坐下歇歇,兔子又是一声惨叫,一个蹬腿,正好蹬在我的大腿上,那个疼得钻心,疼到骨子里。
我真正的领教了兔子蹬腿的厉害了。如果蹬在裆部,下一代都会受到影响。真的完蛋了。
这兔子真的不好拎,不停地蹬。一不注意就蹬到身上。我看看它是什么样子,一个手掌大的夹子连着一根近两米的绳子,已经把腿夹折了,加上我的追赶,估计断了。它又一个蹬腿,差一点抓到了我的眼睛。吓得我头冒冷汗。
我手上还戴着手套,一个劲的滑,索性把手套扔了。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路过帮我一把。关键是腿被它蹬的疼,我一瘸一拐的,再加上左腿膝盖以下已经结冰,硬邦邦的不好抬腿。
大雪终于来了,飘飘洒洒,洒在我的头上、衣服上、手上,近十里的路好容易到家。
我想把它放在纸箱子里,刚放,一个蹬腿把纸箱蹬个大裂缝,又是一声惨叫。
听着它的惨叫,有些后悔,心想我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要也罢。差点被这兔子给废了。
这兔子应该正值青年,四斤七两。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很少提及此事,就怕它那一蹬和那凄惨得叫声。
动物是有天性的,动它是要付出代价的。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