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的张二条(化名)与李幺鸡(化名)夫妻俩,年轻的时候算得上是人见人爱的靓男美女。莫看他俩已是五十出头的年龄了,仍然是相貌堂堂,眉目清秀。
张二条自幼跟师学艺,勤奋好学,那小嘴儿也甜的像蜜。所以,受到了高师的宠爱与真传,以一手过硬的木工雕刻技术闻名乡邻。成家后,无论是种田还是手艺似乎精到了没有一点挑剔。
近几年,不晓得是咋回事夫妻俩迷上了麻将,觉得坐在那儿一茶二饭的,几小时下来多少还要赢几个小钱,算起来比种粮食要轻松得多。所以,自己的田地长满了杂草,也不肯放弃麻将馆里的一席之地。
有时候,张二条一年还要去外面做几个月木工手艺,他老婆李幺鸡在家无聊自然就成了麻将馆里的常客,每天一坐都在七八个小时以上。总的来看,赢的多,输的少。
有一天吃过早饭,李幺鸡还是同往常一样去了麻将馆,不过,那天算是迟到了一步。其中的一个麻友催着说道:“ 幺鸡,你那儿天亮的要迟些,快来吧,三缺一都在等你啦。”
上阵连输了几把,不说钱的多少,人家那气场一般人没法比。一个小时过后大反转,直看钱往上涨,三家输的眼前直冒金星。要说稳得住,在四个姐妺中间,论家庭经济状况李幺鸡是比较宽裕的一个,所以,输赢不再乎。
李幺鸡一把比一把笑的灿烂,最后一把将手伸出去揽钱的时候随口大笑了一声,手里捏着两张百零卷再也没有收回来就紧紧闭上了那双大眼睛。这时,三位麻太太的脸红了。
麻将馆的老板傻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本馆的其他麻客也蜂拥而至。警察来了,张二条也赶到了现场………
张二条离麻将馆只有一里多路,好歹也算是半个街坊。丧藏那天晚上,操办的有板有眼的,宗族、亲朋好友与李幺鸡的娘族加起来客倒是不少,麻友就坐了个十来桌………悼词都是张二条亲手写的,他在悼词中说道 :
婆娘啊,婆娘,
昨天你两眼还像二简,
今天就成了二条。
不知道是那个幺鸡把你害了,
把我整成了相公。
你的追悼会我给你办得很隆重,
清一色都是你的麻友。
大家排成龙七对,
站成小七对来与你告别,
每人给你献上杠上花。
你一生都想发财,
结果仍然是白板。
如今到了火葬场,
你终于糊了。
如果你在那边三缺一,
记得托梦给你的麻友。
最后我没什么好送你的,
就烧几张麻将桌给你吧 !
哀哉,尚飨。
一把鼻涕一把泪,张二条还是坚持念完了悼词。追悼会上,哭的、没有哭的、有哭笑不得的表情各一。最让人感动的是经常与她同桌的三位麻友太太,哭的比李幺鸡的儿女还要伤心一些………
李幺鸡走的匆忙,还是让人痛心的。丢下了自己的丈夫、儿女与亲戚朋友,还有 “ 情同手足 ” 的几位麻友太太。
谁叫你贪上了麻将,莫怪我对你一半同情一半恨。我不恨你这个人,恨你手中的那些麻将。你虽然几把赢了不少的钱,结果输掉了自己的性命。
在李幺鸡身上,看到了人生的另一面,那就是金钱的诱惑与贪婪。同时,李幺鸡挂的那一瞬间也应证了人们常说的一句俗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麻将馆里,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是老中青不同年龄段人的 “ 栖息地 ” ,也是具有传奇故事的地方。赵有钱(化名)大哥做到了打麻将、带娃、种地三不误,在麻将馆里也算得上是个头号人物。
那是一年的夏天,吃过早饭,他来不及给老婆打招呼就带上小孙子去了附近的农家麻将坊。赵有钱与几个麻友打得很上手,孙子与发小们也玩的开心。
大约两个小时后,一个小娃跑来摇着赵大哥的肩膀急急哇哇的说道: “ 赵爷爷,赵小小浮、浮浮浮……… ” “ 快过去玩你的,浮个啥嘛 ” 几分钟后,一位大姐气喘吁吁地跑到赵大哥的跟前大声吆喝:“ 赵有钱,你孙子淹死在堰塘头都浮起来了。“
这一声吆喝,赵大哥算是听明白了,脸色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站起身来没有离开麻将桌就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圆圆的,心脏却停止了跳动………
李幺鸡兴奋过度,赵有钱过度惊吓,都先后去了另外的世界,这辈子再无缘麻将了。七情六欲,人皆有之。我不会打川牌,更不会打麻将,但从不反对他人的爱好。只是觉得,有啥爱好都不要过于沉醉,有时候,就怕适得其反。
有人说,飞机经过四川的上空能听到下面的麻将声,这实在是太夸张。恐怕不仅仅是在四川这片土地上,大疆南北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应该有不少的牌迷与麻痴。
小麻将,大文章。笑也,哭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