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七”熬粥石屋寺

作者:黄海生

“腊七”熬粥石屋寺

前几年的一个黄昏,我路过占城的白山。想着石屋寺就在不远处,于是骑车沿着弯曲的上山路,攀上千年古庙——石屋寺。

据说,石屋寺是北魏时期规模较大的庙宇,当时香火很旺,善男信女众多,络绎不绝的慕名而来。

如今,虽不如想象中以前的壮观,但是近年来,附近的信佛居士和好心人士捐钱捐物修缮,房屋亭阁整齐,倒也一派俨然。当地政府出资修的上山路,是在原先路基上铺就窄窄的水泥路。

天特别冷,还刮着嗖嗖嗖的贼风,吹拂的身体拔凉拔凉的,只得裹衣躬膝蹬车前行 。

路的尽头,高高的山坡上,便是古老神圣的石屋寺了。石墙石屋石台阶,建在山窝的高台上,包围在古松树和楝树林之间。古寺不大,小的像一座普普通通的庭院。

我看到了庙门内不远处冒出袅袅青烟,还有说话声。庙门半敞,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人忙着煮着一大锅的粥饭。一个中年出家人在临时搭的土灶底下正添加木柴,灶堂燃烧熊熊烈火,这火烧的很旺,火星照着两个人的脸堂,泛着亮光。我被此番光景吸引了,快步地偎了过去。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身材健硕的小伙子正用一根大木棍,反复不停地在搅动锅里的开锅饭。

我不解,好奇心作崇,问道:“怎么烧这么多饭?”青年人答复:“明天就是‘腊八节’了,得提前一天煮好赠舍给来烧香拜佛的人吃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一怔,感叹这一年过得好快,进入“腊八”,离过年越来越近了。我这才看清:锅里热气腾腾的是杂粮粥。可能放的红小豆花生豇豆较多,红白相间的“突突突”地翻滚在一起,冒着水泡。粥很稠,刚熟,必须不断地搅动,不然就得糊锅。

寺庙设在山上,通了一般的照明电,但吃水困难。水是山下村庄的村民从家里挑上来的,走的是陡峭蜿蜒的渣石路。挑一次够看寺庙的这个中年出家人吃上三两天的。出家和尚肥头大耳一尊福相,正在忙乎着续柴火,火光照的光头瓦光蹭亮。出家人厚道也很健谈,他愿意跟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通过聊天得知,这个正在搅动锅里粥的小伙子已经坚持挑水三年了,以前都是他父亲挑水上山,但近年来身体不好,就由他接替扁担,履行职责了。特别是每年的“腊八节”前一天,过了晌午,就得忙上一个下午时间;因为熬粥需要很多水,就得挑水爬三趟山了。

煮粥的杂粮是村民们东拼西凑来的,有家里自留地种的,也有在街里买的。这些食材也得由壮小伙担上山来,这都是负重的体力活儿,也真够难为他了!

寺庙下的村子不大,彼此距离大约在两华里路程,住着三四十户人家。村里大都是留守老人和孩童,年青人都出门打工了。小伙子以前也在南方打工,但为了照看服侍患慢性病的父母,只得留了下来务农。多么懂事可爱的孩子啊!

这时,熊熊的火焰烧的正旺,粥饭热气腾腾,饭香散发出诱人的食欲,搅拌的小伙子额角已经冒出了汗。此时此刻,我感觉身上有一股暖流涌来,寒意溜走,倍儿暖和。

浓浓“腊八粥”,暖暖人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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