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汉代王陵探秘之管见

作者:张文一

徐州汉代王陵探秘之管见

徐州汉画像石和南京六朝石刻,苏州明清园林并称为“江苏文物三宝”。徐州汉墓、汉兵马俑、汉画像石又被世人称为“徐州汉代三绝”。在历史文化名城徐州,如果说“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徐州汉楚王墓群是汉室遗珍中的皇冠,那么,徐州汉代王陵无疑就是皇冠上熠熠生辉的明珠。本文将梳理徐州汉代王陵考古发现,并对目前尚沉睡在徐州山水之间,未被发现的汉代王陵进行理论上的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徐州汉代王陵知多少

据历史文献记载,两汉时期,以徐州为中心的广大地区,先后被分封为楚国和彭城国,西汉时期有13代楚王,东汉时期有5代彭城王,(不含同一时期的4代下邳王),徐州共有18位封国诸侯王被安葬在封地徐州境内,也就是说,在我们徐州的区域内至少有18处汉代王陵。
公元前202年高祖刘邦建立汉王朝,前201年封刘交为楚王,到公元220年西汉王朝最后一位彭城王刘袛因曹魏受禅,被贬为候退出历史舞台,400年间徐州这块土地上的18位最高行政首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们为汉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发展做出了努力,也为徐州地域文化走出徐州,走向世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两汉文化发祥地徐州的这18座汉代王陵,是徐州汉文化的物质载体,是当年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先人留给我们的丰厚馈赠,无疑是研究那个时代的重要样本。目前已经被发现的有楚王山、北洞山、小龟山、狮子山、驮蓝山、南洞山、北洞山、卧牛山八座楚王墓,这八座楚王陵的共同特点是“依山为陵,凿石而藏”,都由墓道、甬道、主室、侧室、耳室等组成,犹如一座座地下宫殿。
五代彭城王墓,目前除徐州博物馆内的土山汉墓可以确认为一处彭城王墓外,还有四座彭城王墓未见真容,这样算来,18处汉代王陵目前我们仅仅知道总共才有9处,还有一半的汉代王陵隐身在我们脚下这片古老神奇的土地之下。
徐州汉代王陵探秘之管见
狮子山汉墓
让我们从历史典籍里请出这些久违的王陵主人,他们的名字是,第一代楚元王刘交、第二代夷王刘郢客、第三代楚王刘戊、第四代楚文王刘礼、第五代楚安王刘道、第六代楚襄王刘注、第七代楚节王刘纯、第八代楚王刘延寿、第九代楚孝王刘器、第十代楚思王刘文、第十一代楚王刘衍,第十二代楚王刘纡、第十三代楚王刘英。
五代彭城王为第一代靖王刘恭、第二代考王刘道、第三代顷王刘定、第四代孝王刘和、第五代彭城王刘袛。

徐州云龙山

徐州汉代王陵发现浅说
徐州汉代王陵自《后汉书》《水经注》等记载“彭城西二十里有山,山阴有楚王墓”,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卧牛山汉墓发掘确认为第一处汉代楚王陵以来,先后在城北茅村北洞山、城西北拾屯小龟山、城东狮子山、城东驮蓝山、城东东洞山,城东南南洞山发现徐州汉代王陵6处。在徐州博物馆土山发现的东汉彭城王墓和经过考古勘探确认的现云龙公园王陵母墓系东汉时期的王侯级墓葬,加上最近在城北小龟山区域内发现又一座大型西汉大墓,目前我们共发现徐州汉代王陵10处,尚有西汉楚王墓4处,东汉还有4处彭城王墓没有发现确认。这些两汉时期的楚王墓皆分散在以楚王宫为中心的徐州周边的山丘河流周围,空间上呈西北、东南方向。王陵附近还建有王后,近臣陪葬墓等。由于历史久远,历代盗掘不绝,发现的汉代王陵“十室九空”,重要的历史文物和陪葬品荡然无存,给后人研究确认墓主人的信息造成较大困难,致使对已发现的汉代王陵研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特别是在没有确切的考古实物作为佐证,结论难以统一。
龟山汉墓
西汉第六代楚王刘注的夫妻合葬墓
目前认定的只有小龟山西汉第六代楚襄王刘注墓一例。从发现的汉墓建造规制和发展演变来看,我们可以认定的西汉王陵以建造时间先后顺序为狮子山王陵、驮蓝山王陵、北洞山王陵,卧牛山王陵、小龟山王陵。小龟山既已确认为第六代楚襄王刘注,那么刘注以前的五代楚王刘交、刘郢客、刘戊、刘礼、刘道就可以推论为楚王山、狮子山、驮蓝山、北洞山,卧牛山的墓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刘注之后的六代楚王也有可能是其中某处王陵的真正主人,加上还有4处王陵没有展示他们的“庐山真面目。”更多的不确定性就为我们探秘徐州西汉十二代楚王陵之迷,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和巨大的历史谜团,吸引着我们继续前去探索与发现。
东汉时期,徐州第十三代楚王刘英先葬泾县后改葬彭城,加上后来葬于徐州的五代彭城王,徐州东汉时期实际上就有6处王陵。目前发掘确认的只有徐州博物馆土山彭城王陵一处,由于发掘考古报告还没有全部发布,徐州土山上到底沉睡了几位彭城王还不能确认,所以徐州还有五处东汉时期的王陵等待着我们前去寻访。

土山汉墓

徐州汉代王陵何处寻
“彭城之山,岗岭四合,隐然如大环”。“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徐州汉代王陵的地形和山势选择具有规律性,一般依靠于独立雄踞一方的高大山体,墓道开凿在坡度较为平缓的坡面,墓室选择连体或者距离较近的山丘,墓园前临河流,或者湖泊,按照风水堪舆学说,王陵处于藏峰聚气的风水宝地,以达到视死如生,天人合一目的。
翻看历史,徐州特殊的地理位置也让这方土地和生息繁衍这片土地上的历代先民以及徐州汉代王陵遗存,饱经洪水、战争、自然灾害等的蹂躏。历史上徐州400余次的战争不说,仅就黄河给徐州带来的灭顶之灾,就惊心动魄。2000年间黄河决口1500余次,其中涉及徐州就达132次,早在西汉元光三年(公元前132年)黄河从濮阳决口,洪水夺泗而来,徐州重灾。1194年(金大定二十年)至1855年(清咸丰五年)黄河流经徐州661年,徐州城大河前横,五省通衢,成为洪水走廊。黄河泥沙的淤积,阻断了泗水上游来水,金元之交,徐州南四湖出现,徐州古邳、吕梁、沛城、留城等古城沉沦地下,“城上城”的徐州屡废屡建,地面的河湖水系摇摆不定,山川地貌被重新洗牌,宋代以前的地面建筑鲜有留存,这就为我们破解徐州汉代王陵之迷增加了困难。
徐州汉代王陵探秘之管见
当代徐州,政通人和。复兴传统文化,弘扬两汉文脉,是我们的历史责任与担当。我们如何破解更多的徐州汉代王陵之迷呢?笔者认为:
首先要高度重视,取得党委政府的支持与帮助。作为执掌徐州两汉文化发展方向的徐州两汉文化研究会要扛起汉文化学术研究的大旗,组织全体会员和社会上热爱汉文化的仁人志士,学习历史典籍和文物保护政策,梳理有关徐州汉代王陵的历史资料和发现线索,定期组织专业团队开展王陵遗址遗存考察活动,积极组织专家学者撰写专题调研报告,通过人大、政协提案等形式建言献策,为市委、市政府提供决策参考,对至今发现还没有进行有效保护的6处西汉王陵,建议有关部门实行行业管理,属地负责的开发规划建设体制,推进加快建设两汉历史文化遗址公园的进度。
其次要在做好两汉文化宣传发动的基础上,组织专兼职人员,成立汉文化志愿者团队,配合徐州市考古研究所、徐州市博物馆、徐州市汉文化景区,龟山汉墓管理处,云龙湖管委会等职能单位,开展徐州汉代王陵发掘资料的收集、整理、出版;利用会刊及时宣传报道徐州汉代王陵发掘信息、研究成果、历史故事并继续编辑出版《两汉文化研究》专辑;适时主办徐州汉代王陵考古发掘国际学术研讨会,为徐州两汉文化发展营造良好氛围。徐州已经发现9处18座汉代王陵墓葬,也仅出版了《狮子山西汉楚王墓考古研究》一册研究专著,更多的出土文物和田间考古档案以及专家研究资料仍然沉睡库房,束之高阁,限制了学术研究的深入开展。
第三要有效利用高科技手段,做好未现身的徐州汉代9处王陵墓园的寻放工作,并以此为突破口,整合资源,突破学术研究瓶颈,激活文旅市场,助推徐州两汉文化进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建议以现有8处王陵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周开展拓展性排查,利用遥感、航拍,卫星定位等科技手段加大排查力度。徐州山环水绕,地势西北向东南倾斜,我们把徐州西楚故宫位置和西安高祖刘邦长陵位置用两点一线连接,再把现有八处王陵地点用线相连,从高空中投影北斗七星图和二十八星宿图在徐州地形图上,可以清楚地通过计算机图像,发现徐州汉代王陵的空间布局和网格规律,有利于我们对未发现徐州汉代王陵位置的探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徐州汉代王陵的建造和选址是有籍可考,有规可寻,有迹可觅的。如大彭镇的楚王山片区、九里山小龟山片区、北洞山桓山大山片区、狮子山吉山片区、南洞山洞山片区、土山寺翠屏山片区、贾汪大洞山片区等都应该开展进一步的田野走访勘查工作。因为汉代墓葬多以家族墓群的集约化布局出现,汉代王陵也以陵园形式设置建设,如果可以有新的遗存出现或者新的汉代王陵被发现,将为我们徐州两汉文化的考古发掘,建设向世界展示汉文化精华与风貌的文化旅游景区提供新的契机。
徐州汉代王陵的探秘与发现,再现了徐州两汉时期辉煌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丰富了徐州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内涵和外延,对于当前我们落实传统文化在创新中发展,在传承中创造有着深远的历史和现实意义。文化遗产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徐州汉代王陵的开发保护不仅是政府和主管部门的责任,也是我们每位徐州人共同的义务。相信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以专业的眼光、敬业的精神、勇于担当的使命,徐州汉代王陵的揭秘必将在不远的未来创造新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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