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尸（电影文学剧本之八）【作者 ： 张士伦】

第八节：讨饭还乡

陈树森、陈明哲进不了武河县政府，他俩犯了难。

陈树森坐在土车上对陈明哲说：“姓张的和姓李的，一定是国民党的什么官。”

陈明哲：“国民党的官都是没有人性的，一路上我俩出的力最多，到了地方，反尔不问我们了。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身上分文没有，吃饭、住宿都没有着落，这可怎么办？”

陈树森想了想说：“前年，我逃荒来到武河，这县城南边有咱邳县人，他叫陈景宜，原是芦岗村的，在这落了户，我还在他家住了半个多月。”

陈明哲：“好，咱们找陈景宜去，亲不亲家乡人，他总能留咱一宿吧。”

（26）陈景宜家，夜

陈树森把车交给陈明哲推着，走有两个时辰，找到了陈景宜。陈景宜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都叫国民党给征去了。他看两位老乡饥寒交迫，便到屋后地窖里拿出几块红薯，煮好也算解决了他俩的饥荒。

（27）武河县政府，白天

第二天一大早，陈树森、陈明哲来到武河县政府，向门卫说明情况，门卫对他俩说：“黄司令的尸体连夜运走了，跟来的人也一起走了。你们的运尸费，我没听说。你俩先坐一会，我给问问去。”

过了一会，门卫提来三十斤大米，对他俩说：“运尸人都走了，临走也没交待，这是县长特批这三十斤大米，外加十二万元钞（国民党印的票子），你们拿着赶快回家吧！”

陈树森：“原先讲好的，一天一块银元，怎么就给这点米呢？”

门卫：我的小哥，这点米是我给争取来的，运尸人走了，你们问谁要去！

陈树森知道和门卫没啥好说的，也就只好认了。当时国民党的票子已经不值钱了，他们用十五万元买了十斤杂面饼和二斤烟叶，便花四万元，他俩身上只有一万元的票子啦。

陈明哲推着车子，往返回的路赶。

（28）武河渡口，中午

当天中午，他俩来到武河渡口。

摆渡的老人已不在了，换成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

陈树林把一万元钞票递给那位小哥，他们上了船。

船到了对岸，在上船时，那三十斤大米和十斤杂面饼一下掉到河里。

这是他俩十几天运尸的报酬，陈明哲顾不得脱衣服一下跳进冰冷的河中，武河岸陡水深，到那里去摸大米，陈树森大声对陈明哲说：“别摸了，再捞你也上不来了。”

陈明哲穿着棉衣，下到水里，就感到力不从心，还好，那位驶船的小哥帮了个忙，他才爬上岸。

陈明哲冻的直打颤，使船的小哥掏出一万元纸票递给陈树森说：“大叔，我知道您没有钱，如今国民党的票子也不值钱，你俩往北走，一里多地有个小谢村，您买个高梁楷，帮这位大哥烤烤衣服。”

陈树森接过去一万元纸票，走到小谢庄，在庄头的东屋里，买了一个高梁楷，给陈明哲烤衣服。

（29）路上

陈明哲衣服烤干了，他也病倒了，发着高烧连路都不能走，陈树森只好叫他坐车上，他推着。

陈树森、陈明哲走了六天，才到家。

（30）井墩村

井墩村的村民看陈树森推着陈明哲，便开玩笑地说：“你俩到好，推走一个死人，推回一病人，来回一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