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能享受着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东西。比如,万物的一份灵气,秋天里的一抹秋风,山间里的一泓清泉……
人活着,应该是诗意的。海德格尔曾说过,人要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春天,我们可以看见千姿百态的百花烂漫,我们可以怀有一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浪漫情怀。也可以活得像顾城写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般洒脱。你也可以学着林妹妹有感伤:“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更可以有林徽因的最美人间四月天。
夏天,我们可以赏挨挨挤挤的亭亭玉立的荷花,吟诵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也可静静地听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配乐朗诵。如果下雨,别有一番风情,华灯初上,一杯茶,一本书,一个人,一窗雨,一帘幽梦。
秋天,我们可以看见一片片金黄洒满人间,我们邳州人可以去岠山、艾山大饱眼福,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也可以去铁富时光隧道,感悟时光就像穿越,我们仿佛是从哪个遥远的时代来的,来感受一下人间烟火气息。而我终究还是喜欢喜欢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份闲适恬淡。
冬天,我可以看见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早上推开门,你会看见:“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这份洁白与寥廓是心灵的注目与驻足。而我则喜欢迎着风雪爬艾山,在爬山的时候放歌,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生命是短暂的,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
我喜欢那些静若处子、纤尘不染的植物,我喜欢感受着它们特有的气质,春有烟柳婆娑,夏有荷花清雅,秋有菊花坚贞,冬有红梅俊逸。那些长在水边的荇菜、那些田间地头的苍耳、龙葵、荠菜,那些山间的艾蒿、野豌豆,那些山谷的柞树、橡树、侧柏……它们代代传承,生生不息。
生命是有意义的,因为天生我材必有用。
无论多么卑微的万物,哪怕只是挑着一朵不起眼的花,它都会映入你的眼眸,看一眼就能让你满目生辉,闻一下心旷神怡,你就不会感到孤单。
我们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
从我懂得生命,我就渴望着一次次重生,世世代代还重生在原生家里,有爸妈哥姐弟妹。人的命运莫测,但有了一个好家,有了休戚相关的亲人,莫测的命运仿佛也不复可怕。
我们在父母的庇佑下长大,父母是我们心中的佛,站在佛手下,仿佛是站在父母的怀抱里,我们在父母的背上长大,我们爱父母却不能天天陪着他们变老,等我们偶尔发现父母不再挺拔的身姿时,我们也会忍不住内心酸楚。
生命是无处不在的,放眼望去:艾山里看得见的是粉粉的、纤纤的粉黛草,看得见的是高大的橡子树,看得见的是庄严的大雄宝殿,看得见的是满山遍野的落叶成冢,看得见的是眼前的柳荫大道,看得见的是九龙灌浴,看得见的是游人如织,看得见的是湖光山色……
可我看不见的是什么呢?圣经上说:“看得见的是暂时的,看不见的是永恒的。”我们喜欢自然的、灵动的山水,但我们更爱的是这身皮囊之外的一种灵魂。
人生犹如落叶,落叶归根,叶与根匆匆聚首又分离,惟其短促。人生如秋,唯有人生四季的秋时才有特殊的韵味。树若有知,也是感伤的,无论多少游人来观礼,终究还是要化为尘埃而去。人,亦如此。所有的落叶,风干的时候,你踩上去,它会有痛觉的,我们不能因喜欢听“沙沙”的声音而去践踏它,我不忍,因为我想让落叶来年整片重生。
人与自然相比,感情是不平衡的。父母的付出总是太多,从我们初生到长大,我们像鸟儿出巢,飞向天南地北,秋色也就染白了我们父母的头。
我们都感叹人生如流萤般短促,人生好比河中水,只能流去不能回,我们此刻只能如孟德般感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今天我和妹妹、贝贝在山间采撷了一大把野菊花,它们开出纯粹的金黄,跟时光隧道的银杏叶子一样,越是风刀霜剑,这些野菊花开的越发灿烂,这就是菊花的傲骨与高贵,它们独在艾山要开出灿烂的秋色,来证明它们来过。
你想重生的话,假如有来世,生命是什么底色?壮阔的?你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婉约的?小桥流水人家,沾衣欲湿杏花雨,常记溪亭日暮;苍凉空旷的?秦时明月汉时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哲思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