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从卫生间出来,不见了二姐身影,他看看时间,已到晚间七点半,他估计二姐出去买吃的去了,就再俯身妻子脸旁,听了听妻子喘息正常,按医嘱,每天给妻子喂两次流食,上午八点,下午四点,适量喂水,防止病人便秘,王芸的流食已喂过,继承觉着自己有点饿了。
他刚想打开书包,拿出明天工作流程看一下,二姐回来了。
继承见二姐大包小包提来不少东西,忙着拾掇桌子,在桌上铺好两张报纸,王梅一样一样往外摆食品,每样食品都有包装袋,她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从包里掏出几个一次性水杯和一瓶兰陵特曲,吩咐继承:“来,咱俩也该犒劳一个老肚了,我肚子已提意见了。”
继承望了望妻子熟睡的脸庞,悄声说:“还喝酒啊?”王梅狡狤一笑说:“喝点,好久没和你单独吃喝了,今晚天赐良机,没人干扰,一醉方休。”继承了解二姐个性,她心里始终放不下他,不是因为那次酒后失误,两人说不定又生两个孩子了。关好单间病房门,姐弟俩一个坐椅子,一个坐床沿,边唠边喝了起来。
继承先说:“二姐,你还不到四十岁,正是狼虎之年,就这么摆着啦?”
王梅想不到弟弟问这个,便故意反问:“依你之见呢?你叫姐再找一个,哪有像你这样知根知底的?你身上长几根毛我都能查清,你肠子几道弯我都知道,别的男人谁知他想得到我啥?”继承不再接下文,只管给二姐倒酒夾菜,不一会二姐面泛桃花。
继承可不敢多喝,他明天等保姆一到便得回学校布置、检查工作,再说夜里还得给妻子翻身和倒尿,若喝高了会误事。
王梅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有这次良机,她准备今夜醉卧这里,王芸病床对过还有一张床,是留陪护病人的,单人床虽小,挤两个人还能将就,况且是两个曾经肌肤相亲之人。
王梅一向有酒量,这次又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她边喝边看着这个从小曾同床共枕的男人,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乘继承给她斟酒的时候,她一把拉住继承的手向前一拽,继承的脸便碰上她的脸,继承只觉二姐的脸滚烫,二姐的另一只手就不老实了。
继承没办法只好转到二姐坐的床边,心不由衷地说:“二姐,别这样,三妹还看着我们呢!”王梅说:“弟弟,小三能睁开眼睛吗?她能说话吗?她有知觉吗?你别干折磨自己了,你说我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呢,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男子汉,就不想女人?今夜里姐就牺牲一回,管你个饱,不行吗?”
继承被二姐撩拨地不行,但不管怎样,妻子就睡在身边,对不住她呀,他强压住自己冲动的欲望,想离开二姐身体,但二姐双臂环扣他的腰身,口中酒气,身上热气一齐炙烤着他,想不做可就难了。
突然,继承发现妻子的被单有动静,他机灵灵打了个颤,使劲推开二姐的八爪鱼般的手,到病床边掀开单子,一看妻子依然平静地躺着,导尿袋里已有半袋尿了,他把尿袋拿到卫生间倒了,回来给装好,盖好单子,王芸依然均匀地呼吸着,半点动静也没有,便回到桌边想吃点东西。
王梅看着继承这一连串的举动,更加心疼他,她燃起的欲火并未减丝毫,她不管继承怎么想,拽着他倒在床上……。
这一夜,姐弟俩累的不行,半夜才睡着,二姐的夙愿以偿,她甜甜地睡在继承身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天刚亮,她就告辞先走了,并说下周再来。
天亮后,继承又给妻子把尿袋清理一次,用温湿的毛中给妻子擦了脸,他温情款款地在妻子耳边呼唤着:“我的好妹妹,你快快醒来吧,咱女儿快能叫你妈了,你不想咱女儿吗?她长得可喜人啦!快醒来吧!”
连唤几遍,王芸还没有丝毫动静,他叹息一声,倒了一杯水凉着,正在此时,保姆到了,保姆提前半小时来的,拿着继承丰厚的报酬,她很感恩继承,她就主动开始按步就班伺候起王芸来。
继承恋恋不舍离开病房,只见柴靖匆匆忙忙赶来,她迎头就说:“弟弟,不好了,学校出大事了,你赶快回去。”继承问:“你是怎么来的?”柴靖说:“我是搭厂里送货的车来的,专门找你的。”继承说:“快上我的车,咱走。”柴靖见继承从车棚里推出摩托,有点担心地说:“我没坐过这种车,有点害怕,我去坐班车吧。”继承说:“唉呀,安全的很,快上车,抱紧我的腰,咱走。”
柴靖上了继承的车,继承打开油门,一阵呼啸声,摩托车一溜烟开出医院,柴靖双目紧闭,双手紧紧抱住继承的腰,直奔顺承私立中学而去。
昨天下午,大顺从外地送货回来,因交贷取款都很顺利,他招待客户时多喝了几杯,司机把他送回厂后,让他休息,大顺突然心血来潮,要去学校看看。
司机只得又开车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事有凑巧,一个拾荒老头登着一辆旧三轮车刚从学校后院偷了一车废板皮,见一辆十轮大卡迎面开来,吓得一溜歪拽想跑,不想他惊慌失措,三轮车一头钻进大车后轮底。
司机紧急停车也晚了,三轮车和老头都被压倒,这时适逢学校放晚学,小学部不少儿童家长来接孩子,都亲眼目睹车轧人现场,一个十一、二岁小女孩大叫一声:“爷爷,爷爷!”哭喊着向爷爷跑去。
这老头每天都登着三轮车来接孙女放学,这天来得早,见学校后院空地上散乱地放着一堆堆碎板皮,他不知这些板皮都是留粉碎打包的,他装了一车箱,准备接着孙女回家。
只为贪此一点小便宜把命搭上了,大顺当时就打了110和120,但一切还是晚了。
老头的儿子闹到学校,闹到厂里,弄得师生都不安宁。
柴靖听人讲,这老头是继承远房二大爷,就想让继承出面调停,免得老头儿子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赖在学校门口撒泼。
继承见了大顺,两人商量怎样摆平这件事,大顺说:“钱由他要,只要用钱能摆平,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