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三姐妹之 二十八 ——车祸

王芸临产期越来越近，原计划提前两个月请假待产，谁知妇联工作太忙，一直到快要生产前二十几天才请下来假。

这天是周六，王芸收拾好简单行李回家，她打电话给继承说:“亲爱的，我已请好了假，周五上午八点来接我回家。”

继承这几天特忙，忙得连饭也吃不安宁，周五那天上午有点紧急校务要处理，忙完事才想起去接王芸，正准备上摩托车，突然接到医院电话:速来，你爱人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继承吓出一身汗，急忙赶到县医院，只见急救病房门紧闭，不多会出来一个护士问:“王主任家属到了没有？”继承连忙答应:“我就是，病人怎么样了？”护士说:“王主任病情很不好，下身大出血止不住，头部也摔得厉害，正在输血，婴儿早产，你要有思想准备，赶快在手术上签字。”

继承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只好在手术单上签了字，这时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跑过来，手里拿着交费单，听说继承是患者丈夫，连忙向他介绍车祸经过。

这男子姓郝名仁义，上午八点半开车去城里办事，车到一条十字路口，见一辆白色轿车栽在沟里，里面有微弱的呼救声，他停好车到沟下一看，一个头发不整，满脸血污的女子被卡在车头，他向过路行人吆喝几声，过来两个年轻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车里人救出来，三人把女子抬到郝仁义的车里，送到医院抢救，医院认为郝是肇事者，让他先去交押金，郝来不及解释，救人要紧，就是这回事。

继承千恩万谢了郝仁义，接过交费单说:“你稍等，我叫人送钱来。”

继承给二姐打了电话，让她快来县医院，王芸出车祸急速用钱。

不久，王梅的车到了，急问:“怎么回事？小三怎么啦？”

继承简单重复了刚才郝的叙述，并让二姐给郝一万元押金款。

郝仁义见患者丈夫和二姐都来了，便告辞办事去了，并告诉继承他已打110报过案了，他怕耽误事出人命才多的事，有事再联系他，看当时车进沟的样子一定被别的车撞了，只好等交警处理了。

姐弟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急救室里出来一个医生，姐弟俩忙着围上去打听情况，医生穿一身兰色手术衣，戴个大口罩，告诉继承:“病人情况不乐观，出血太多不说，头部撞伤太严重，婴儿正在保温箱里护理，他得向院长汇报一下情况。”

继承觉得应该向父母说一声，王梅说:“不妥，父母得侍候几个孩子，他们要知道王芸车祸，还不得急死，暂时不能说，等王芸做完手术，看情况再定。”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抢救，王芸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依然昏迷不醒，医生的结论是: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植物人了，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继承向学校请了假，趁王芸在lCU监护室治疗期间，王梅回去处理一下事务，回来再帮继承护理妹妹，看弟弟愁眉不展的样子，王梅疼在心里，她抱着满脸泪水的弟弟的头，无限柔情地说:“别怕啊亲，还有我呢，天蹋下来我帮你顶着，把孩子找个保姆先带着，适当的时候再给家里说。”继承说:“二姐，等孩子脱离危险，我想把她交给老家父母养着，咱爸妈的任务太重了。”王梅担心父母不同意，但他们负担太重，只好如此先这样吧。

王芸进lCU监护室三天后，继承回了学校，学校工作千头万绪，没有校长不行，副校长身兼重担，教学任务忙，协调整体工作大顺能力不行，继承隔三差五来医院也只是隔门相望，女儿小菊已由老家侄女抱回，继承给父母足够的资金买奶粉和尿不湿等儿童用品，王梅为安慰弟弟，常到继承身边慰问，姐弟俩为排解苦闷和担忧常在一起喝酒，王梅的深情款款让继承沉重的心思稍有宽慰。

学校里，柴靖听说老同学王芸遭此横祸，十分同情继承的苦衷，她极尽亲情地关心继承生活，每晚上都早早为继承放好了洗澡水，只要王梅不在，柴靖既像姐姐又像情人般陪伴继承。

眨眼半年过去，继承问医生:“我能否进病房到她身边近距离看看？”医生让继承换上白大褂，带上大口罩，消过毒以后到了王芸身边，王芸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继承用手轻轻抚摸一下王芸的手指，并小声呼叫一声:“妹妹，你醒醒啊！”一连三声，继承滚烫的泪水有一滴掉在王芸的腮上，继承只觉王芸的手动了一下，他叫来护士说:“我老婆的手指动了。”

护士喊来值班医生测试了一下，摇摇头说:“你是错误的感觉，她还不能恢复知觉，再过一阵，如果没有加重现象，可以移出ICU，转到单人病房，你可加用亲情呼唤她，给她讲平时最能打动她心的话，看看是会否出现奇迹。”继承心想:“我的感觉没出错，她的手指确实动了一下，再观察一阵再说吧。”

隔两天，继承安排好学校工作，又来到县医院重病房观察病人，依然是先消毒、穿白大褂，、戴口罩，他站在病床前，观察妻子那苍白娇好的五官，轻轻呼唤两声:“妹妹，该醒了吧？咱的女儿长得可好啦，你快起来看看，她快能喊妈妈啦。”

许久，王芸眼角滚出一粒泪珠，继承伸手想去抹，护士正好看见了，急忙制止，护士递给继承一块药棉，示意用它擦。继承轻轻擦去泪珠，把手伸进白色被单内，握住王芸微凉的右手，想试试有无感觉，半天毫无动静。继承资询护士:“刚才我和她说话，她眼角的泪珠怎么出现的呢？”护士也讲不清楚，回报给医生，医生分析可能是病人的身体渐渐有了意识，建议换到单人病房，用亲情呼唤或许会慢慢恢复知觉，努力试试吧。

继承很快办好转移病房的手续，通知二姐快来。王梅听说妹妹换病房了，建议请个好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护理，然后用亲情呼唤，让她恢复意识。换好病房，保姆需休息一天，她告辞继承走了，说明天到点准时回来，病房里剩下王梅和继承，继承把脸贴在王芸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

王梅也没闲着，打来热水兑好，让继承帮着，为妹妹擦身子。

一个是胞姐，一个是丈夫，没外人，王梅让继承先把妹妹贴身上衣掀上去，王芸白瓷般的皮肤细腻光滑，饱满的胸部富有弹性，王梅细心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前胸和后背，王芸没一点反应。

擦完了上身，王梅有点累了，粉白的脸上掛着细细的汗珠，继承接过二姐手中毛巾，在温水中洗了一下，拧了下水先给二姐把脸擦了，让二姐扶着妻子上身，他要为妻子擦洗下身。

继承一边为妻子擦洗，一边轻声呼唤:“三妹，快醒来吧，大家都盼你早日醒来，咱有很多的事要做呀！”当继承的热毛巾拭到妻子脐部的时候，觉得妻子放在侧身的右手又动了一下，他停下擦拭的右手，用左手握住妻子的手指，又没了动静。继承惊喜地看二姐，二姐只顾想心事没在意，问:“怎么啦？”
继承说:“刚才三妹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王梅用手握了一下妹妹的手，没有丝毫反映，她说:“是你的心动了吧，这么漂亮的身子谁看了不动心呀？”继承脸一红，喊一声:“姐呀，你怎么……。”王梅微微一笑说:“这半年多没交公粮了吧，该心痒了，姐今晚照顾你。”

继承的脸火辣辣的，迅速地给妻子擦好腿脚，用床单给盖上，端着水盆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