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流淌的岁月：小说连载（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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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穷困潦倒的时候，市侩们看到的都是人的缺点；人在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的时候，市侩们寻找到的都是这些人的优点。当然来喜的姑姑也不倒外，所以，她说来喜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邓南村这个地方，并不是花玲玉在峰后大队想象的那样的＂世外桃源＂，邓西平的亲房近业对他们娘几个能够产生些同情心给予点帮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们不落井下石也就不错了。不过像邓西平的姨表妹这样的好人还是有的。那就是和邓西平家一墙之隔的老弟兄四个人的老母季世清老太。

季老太出身于成阴季集子一家大地主家庭，从小就在自家小学堂里读书，识文断字，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所以，她特别同情邓西平和花玲玉一家人的糟遇。她经常拄着拐杖，拎些择好的青菜、辣椒，四季豆什么的送给花玲玉。她很开明，总是劝说花玲玉要坚强的活下去。她说：＂你二嫂子，乌云遮不住太阳，总会有晴天的时候，有文化的人，永远都是宝贝，这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这个老太心好，可命运偏偏不济，嫁给邓南村的邓世盛家五年没有开怀。这在当时的封建社会里，是不可饶恕的，因为传统的封建思想意识在作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因邓世盛惧怕季家势力，又不敢续小，这就使得邓世盛非常着急。在处于万般无奈之下，季世清老太在娘家请来专治不孕不育症的老中医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季世清老太身体各方面都有生育能力，老中医就直言不讳的说，一定是男方的问题。听到这话，季世清老高兴不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呢？她思前想后，就悄悄地对老中医说：“等邓世盛身体不舒服时，她就让人去请老中医，并且把邓世盛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顺便给查一下。”但是，她又细致地嘱咐老中医，不管检查结果如何，只给她一个人说，包括邓世盛在内都不要透露半点消息。老中医答应了季世清老太的要求。随后，季世清从樟木籍子拿出了一些银子，算是预交了保证金。后来果真如此，老中医给邓世盛看完病的结果，又悄悄地告诉季世清老太，不能生孩子是丈夫从小吸毒导致的。季世清老太听后又气又恨，这个狗东西还成天怨恨我，＂唉！＂也罢！

季世清老太第二年生了个白胖小子，后来，又接二连三的生了五个儿子。等到第六个儿生下的第二个月，邓世盛突然死了，季世清终止了继续生孩子的想法。

季世清老太一生追求文明，向往美好，热爱有文化的知识人。因而，她对家孙邓西平和花玲玉夫妻的遭遇既同情又在心里头产生微微的高兴。她想能和花玲玉这样有知识有文化的美人近距离接触相处，是上帝对她人生的宠爱，她一定要倍加珍惜。她对花玲玉说：＂孩子，我非常崇拜你的父亲，他为人正直，不惧邪恶势力，同贪官污吏斗争，不惜一切代价抗击日本人的侵略，最后连命都丢了，他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孩子，咱们娘俩今生相遇，是我的福分。你有什么难事，给老太太说噢！＂

花玲玉听到季世清老太的话，如沐春风，心情十分激动，跪下就给老太磕了个头。季世清老太顺手拽起了重孙媳妇儿说：＂你二嫂子，使不得，罪过、罪过。＂花玲玉说：＂老太太，晚辈给你磕头，没有什么罪过，何况你对我们家这么好啊！＂季世清老太双手拉住花玲玉的双手说：＂孩子啊！谁的人生没有个坎啊！别怕，好好过，日子总会好的。＂

花玲玉哽咽了，深情地看了看季世清老太，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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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西平的叔伯弟弟邓西和家人正式向花玲玉娘几个开战的理由是，因为来运在他们家前尿尿。其实小孩子撒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邓西和老婆，来运叫大婶的杨梅花不依不饶地骂：＂你个小屄养的，往哪里尿的，滚！＂这时小来福正好放学来到了跟前，上前执问：＂大婶子，你骂谁的？＂

杨梅花一听小来福执问她，就连小来福一起骂了：＂我就骂他了，你怎么着吗？＂小来福说：＂大婶子你不讲理，欺负小孩子！＂我不讲理，你说他能不是小屄养的吧！噢！你也是小屄养的。＂杨梅花把小来福也骂了。

小来福从小到现在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张口就把杨梅花骂他们的话还了回去。这下子可不得了了，杨梅花破口大骂：＂你娘个屄，人日的＂等等屄屄插插的骂。

这时，邓西和的二闺女邓红英出来没骂，而是到茅厕用树枝子挑了一些屎就对小来福嘴里抹。小来福挣扎反抗，那屎反到抹了邓红英一身。邓红英气急败坏地把小来福摁倒在地就打。这时，小来运拿起一块砖头，对着邓红英的头砸去。杨梅花见事不妙，已经晚了，她把来运拽倒时，邓红英头上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耳后根了。就在这时，叫骂声，哭喊声惊动了大半个邓南村。当花玲玉抱着小来喜从菜园里回到现场时，还是一口一个：＂大妹妹，你为什么打我的儿子。＂杨梅花大喊大叫：＂你问问你儿子去！＂还一口一个的报怨花玲玉不讲理。那时候的农村根本就是不讲理，花玲玉把儿子拉起来，娘四个回家了。

小来福哭着对娘说不怨他，是杨梅花骂来运的，我一说她就开始骂他了。花玲玉一遍遍的将来福脸上的屎洗净，一边说：＂来福，咱都上学了，以后千万别骂人噢！＂来福一个劲的伸辩不怨他，是杨梅花不讲理。

邓西和见到了花玲玉后，责怪她没有管好孩子，花玲玉问他，你管好你的女人和你二闺女了吗？邓西和气哼哼的走了。

邓西和这个人，非常势利眼，当年邓西平上大学假期来家的时候，跟在腚后追，二哥长的、二哥短的叫个不停，二哥现在倒霉了，他和他的家人就开始欺负了邓西和了。这是邓西平二叔家的大儿对待邓西和的态度。

季世清老太知道了这件事，拿了几张煎饼，过来安慰花玲玉娘几个说：“不要和他们这些没文化的粗人一般见识，来福，好好上学，长大有本势了，他们就不敢欺负了。”

过了半个月，花玲玉她们从上颖搬家带回来一只芦花大母鸡跑到了邓西和家，花玲玉去找时，杨梅花应是不给，偏说是他们家的，邓西和还恶语伤人。花玲玉虽说念他是邓西平一个奶奶的弟弟，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实在没办法，花玲玉就去找住在后院的二叔公。二叔公到儿子邓西和家把儿子数略了一阵子，然后，把那只芦花大母鸡抱给了花玲玉。花玲玉她们娘几个都很感激二叔公二爷爷，这件事，来福一直没忘记。后来，只要有人一提起邓化成二爷爷，来福就说：＂二爷爷是个忠厚老实人。＂可是，邓西和却一点没有遗传父亲的基因，是个地地道道奸狡猾流的市侩。

花玲玉娘几个的户口是安在邓南村的，邓西平暂时没有安，这样，就没有人找邓西平，而邓南村大队二队的会计邓世增受队长的指示来到了花玲玉家找花玲玉说：＂花玲玉你必须参加生产队劳动，要不到秋后算账你们家就分不到一粒粮食。＂花玲玉说：＂二爷爷，你看我这小三这么小，我怎么脱开身呢？你对队长大叔说，让他行行好，等孩子大一点，我去生产队里干活好吗？＂邓世增说：＂我只负责对你说，你知道就行了，其它的不归我管。＂

花玲玉想，这孩子多，自己带着真吃力，所好来福很知道娘辛苦，来到家就帮着烧火做饭，推磨烙煎饼来福也能帮着推磨了。可是，令她担忧的是，来福不太喜欢上学，教语文的高老师今天又把花玲玉叫到学校去了，说邓来福一个星期都没有把《井冈萃竹》背下来。最后，临走的时候，高老师说：＂花老师，你别看来福他爸是个名牌大学生，来福是没有希望了。＂就因为这句话，花玲玉许多天都提不起精神来，她看见来福就想哭。但是，她矛盾的心理，回家来一句都没有责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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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成绩不好并不是来福不想学习，而是受到孩子们的欺负，说来福是小婆子生的，骂来福是小婊子养的。有时候来福就跟人对打对骂，由于身小力薄，打不过人家，还常常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批评。有个别老师还兴灾乐祸地说来福就是小婆子养的，这句话在来福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一个巨大的创伤。为此他恨过大邓西平，为什么要娶两个媳子，为什么不和其他同学的父亲一样，娶一个媳子呢？

当来福把自己不理解的问题向母亲询问时，花玲玉对儿子无言以对，只是安慰来福，现在你还小，有些大人的问题，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不要问为什么？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的。是的，人世间有些问题是说不清的。花魁爱卖油郎；蔡锷将军爱风尘女子小凤仙；织女爱牛郎；白素贞爱许仙，谁又能说得清为什么呢？花玲玉想，反正自己弄不明。

花玲玉想的很多，就她和邓西平过这样的日子，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忠于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时间在消逝，岁月在流淌，情感这东西真是说也说不清楚。不管怎么说，忠诚于爱情这没有什么错。花玲玉读过许多文学作品，也懂的什么是真挚的情感，象《孔雀东南飞》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相信刘兰芝和焦仲卿那样凄美故事．她奉行做人的底线，一定要凭良心，绝不能在人遭殃的时候落井下石，她对邓西平就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必须忠诚。

但是，季世清老太曾经给她说过：＂孩子啊！人若有来生来世的话，下辈子做牛做马不做人，人太难了。争名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什么情啊！爱啊都是狗息屁！＂

季世清老太的这段话，花玲玉听岀来了，有点愤世嫉俗的感觉。但是，她老人家是长辈，绝对不能和她争论，而是唯心的点了点头，表示默许认可。

季世清老太没有对花玲玉讲她的身事，只是叹息人生的艰辛。她说：＂我的五个儿子，你大爷爷最精，会做人；你二爷爷好吃喝玩乐五毒俱全；你三爷爷非常能干，就是脾气暴躁；你四爷爷比较聪明，就是不好好学习，原来和西平是同学，上完小学就不上了，是个干农活的好手；你五爷爷和西平是同年同月生，西平比他大三天。我生他时，倒巴生，我差一点死去，好在请了老中医先生，才挽回我一条命。都是老天赐给我的阳寿啊！要不咱娘俩也没有现在相处的机会。＂季世清老太讲到这，停了下来，花玲玉起身给她续点热水。季世清老太说：＂不喝了，我该走家了，给你留点想头，下次再来再给你说说吧！

花玲玉从季世清老太身上体会到做人的艰辛，也体会到了她的刚强。但是，她只字不提爱情的忠贞问题，她感叹做人的不容易，还有点炫耀生五个儿的功劳。在她的思想意识中，奉行多子多福的封建传统观念。花玲玉生这三个儿子，真使她饱尝到了＂儿多老母苦＂的艰辛。她虽然才三十多岁，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生了。她心想就是邓西平还想要闺女的话，她的精力来不了了。她不相信季世清老太＂多子多福＂的信条，要集中精力把孩子培养出来，这才是人生的正道，也是对孩子负责，否则，生的多不好好培养将来还不是社会的累赘吗？

于是，花玲玉就对来福说：＂来福从今天晚上开始，娘好好的给你辅导功课。娘原先在成阴实验二小还是优秀教师呢！娘在上颖中心小学教过二年级，辅导你没有问题。＂

可是，来福不让她辅导，说自己好好学，并对她说，老师最近表扬他作业做的工整，问我是不是你给辅导的结果。

听到来福的话，花玲玉感觉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儿子，就对来福说：＂你不让我辅导自己好好学也行，但是，你每天做完作业后给我看看后再交给老师好不好？娘给看看，有错的地方咱随时改过来不是更好吗？＂

来福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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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西平来信问家里的情况，花玲玉说一切都好，她并没有说和邓西和和杨梅花闹矛盾之事。花玲玉只是讲了这几个月季世清老太对她们娘几个关心倍致，给予不少帮助，要他回家的时候在二舅家买二斤尚品的糕点送给老太，报答她的的恩情。花玲玉还说孩子们都好，来福学习成绩有所进步，受到老师的表扬，并说来运已经把十个阿拉伯字码全都能写的很好，说这封信的年月日码子字都是来运写的，小三长的很好，已经咿咿呀呀的学话了，请勿挂念！

从邓西平的来信中，花玲玉知道丈夫的写作进展，到年底这部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基本上能完稿，就要进入二稿的修改阶段。她还知道等到三稿修改完成后，他就要寄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了。她深知丈夫的不容易，白天黑夜的写，作为妻子，对丈夫没有一点帮助，她曾经在他面前感到愧疚。可他理解妻子，在这困难的时候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他只有用事实说话，拿出成绩来报答她所牺牲宝贵的青春年华。他心想，只要这部书一旦出版，他就能用这笔可观的稿费给她买些好看的布料，给她和孩子们做几身好衣服，然后买些好吃的，改善改善伙食。邓西平踌躇满志的做好了一切打算。于是，他加紧了创作速度，由原来的一千八百字，提升到了二千字，这对一个什么都不耽误的业余作者来说，真是很不容易，他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

邓西平收到花玲玉的信后很高兴，他感谢花玲玉这个贤内助，家庭的所有事情和孩子都她一个人处理真是难为了她了。邓西平感谢上苍，赐予他一个好媳妇。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不要良心了。

表哥李继勇最近一段时间发现老婆经常往外跑，有时候还往表弟屋子里钻。美其名曰是给表弟送点吃的，到底二人在屋子里干什么，鬼才知道呢？李继勇悄悄地尾随其后，但是，都被杨秀凤的第六感觉觉察到了。杨秀凤就故意的往大江北大堤上走，有时加入跳舞的行列，有时汇入傍晚散步的人群里。李继勇跟踪了几次，发现妻子没有什么异常，就又悄悄的回来了。这反到杨秀凤又在丈夫后面跟踪他，待到李继勇进屋后，杨秀凤三步并作两步的，或者小跑的钻入表弟住的小房子里。

邓西平发现表嫂很诡异，就问她：＂干什么的？＂杨秀凤说：＂借锥子用的。＂这回邓西平懂了，本能的想躲闪表嫂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已经晚了，杨秀凤紧紧的抱住坐在椅子上正在写小说的邓西平说：＂乖乖，我想死你了，今晚你的锥子借给我用一用。”邓西平还想挣脱，可是杨秀凤的硕大的双乳已经肉喃喃抵住了他的胸口两侧，嘴开始对着邓西平的嘴强吻起来了。邓西平心跳加速，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是还是说：＂表嫂你不能这样，你知到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这样做不好。”可是，杨秀凤已经到了痴迷的近乎疯狂的地步，她可不问邓西平所说的这些，不用商讨的口气说：＂抓紧干，否则你会后悔的！＂这时，邓西平在他的小床上，和杨秀凤发生了男女关系。

杨秀凤对邓西平说：＂西平，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和李继勇好的，我不图名不图利就图你能对我好就行，我今天跟你好，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很满足了，西平我谢谢你！＂邓西平说：＂表嫂，＂杨秀凤一听邓西平喴她表嫂，当时生气地说：＂喊什么表嫂，关系都发生了，就叫我秀凤，在李继勇和你二舅家人面前叫表嫂，其它地方就叫我名字，记住了！＂邓西平只能点头应允。

杨秀凤离去后，邓西平悔恨交加，自己骂自己是个混蛋，花玲玉对自己那么好，而自己在外边干这如此龌龊之事，不得遭天谴吗？邓西平赌咒发誓以后不干了，可是，杨秀凤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