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时忆故人一一怀念李敬春大哥(作者:李敬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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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春大哥离开我们已经有二十八个年头了。他死时才刚五十岁初头,可以说英年早逝。虽然岁月悠悠,但他的音容笑貌仍常浮玩在眼前。他依然活在我的心中。瘦高的个头,穿着朴素。清瘦的脸庞,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特别是那大大的双眼皮让人留有印象。中年时就有了不少白发,背显微驼。他质朴文静,不善健谈,但他为人处世心中滿数,是个明白人。

敬春大哥七十年代初,就到公社当林业技术员。他干工作认真负责,默默无闻从不張扬。历任领导对他都很认可。每年春季植树造林,他早早拿出计划方案,领导每次批示由他负责实施。他对各种苗木还是深有研究的,特别对果树嫁接和花木修剪技术很闲熟,只是不被多数人知道罢了。有一年春季他调来大量树苗,当然是提前请示过的。准备发放到各村时,却受到某领导当众指责,说树苗不合标准等等。弄得他十分难堪下不了台。事后他曾对我说,从中一根烟的便益也没沾。我说,大哥那就不要怕了。这么多年你工作都顺顺当当,没有受过批评,没吃过辣面,所以接受不了。只要自己实在板正,什么时候心里都应该保持安宁。遇到事后要看到问题的本质和后果,就不要在心里纠结了。敬春大哥是是老实人,平时遇到不顺心的事常和我在一起说道说道,我也常向他诉说自己心中的不快。经过一翻调侃后,都能有所释怀,彼此都有了笑容。想想这就是生活的味道。

一九九五年初夏的某天上午,我在财政所二搂宿舍写回报材料。敬春大哥轻轻推门进来,因为太熟无礼节,我只说床边先坐会,我马上就好。他站在我身后说,老三,我刚从医院回来,情况不好。听了这话,我立即转过身来问道,大哥怎么啦?他说查出肺部有阴影,咳嗽已好长时间了。我望着他有点蒼白的脸色,明显心里很紧張。我的心立马也沉重起来。我说,大哥明天赶快去徐州大医院检查,但愿是误诊。几天后结果出来,确诊肺癌晚期。事实就是这样残酰无情。敬春大哥从不抽烟喝酒,平时生活也很仔细。癌症和死亡怎么能和他联系上呢?真如老话说的那样,人的命天注定,生有处死有地啊……。

敬春大哥病重期间,我多次看望,和他说些宽慰话。当听说他病危时,我急忙赶去,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已不能说话,还有意识。眼里还有微弱的光茫。他好象知道我来了。我俯下身扶摸他露在床边的手,能看到他眼角湿润。我禁不住流下泪来。人在没咽气之前是不能哭出声来的。这也是我和敬春大哥最后的告别。

早些年我还在岱乡工作时,每当骑車路过李集大沟和才庄大沟,看到两岸潇潇的白杨林,就会想起敬春大哥。因为这些成材的大树都是他在世时和群众一起栽种的。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敬春大哥是做过有益于老百姓工作的,很值得我们怀念。

我和敬春大哥,不光是本家兄弟,更是心中的好朋友。他的坟莹座落在连徐一级公路桑园地段的北侧。他在这里已长眠二十多个春秋寒暑了。每年春夏季节,总有芳草绿荫复盖,还有蝴蝶伴着野花飞舞,秋天秋风落叶时,他坟头的芳草年复一年的枯黄,但有明月复照。到了冬天,特别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同大地一样披上银装素裹。唯有坟前那棵青松默默的记载着他失去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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