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冬天(作者:黄计芳)

闲话冬天(作者:黄计芳)
一提到冬天,人们往往会条件反射般地联想到那肃杀严寒的景象。诗圣杜甫的“疾风吹尘暗河县,行子隔乎不相见”,一代帝王李世民的“烈烈寒风起,慘惨飞云浮”,诗仙李白的“长啸出原野,凌然寒风生”,更有妇孺皆知的大诗人白居易的“十里向北风,寒风吹破耳”。这些诗句无不道出了冬天的寒冷无情,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冬天比不上春天的艳丽、夏天的灿烂、秋天的静美。同一切事物都有正反两面一样,冬天也有它好的有趣的一面,只不过人们感触不同罢了。
回想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我还是孩提的岁月,每到寒冷的冬日突然变暖,阴沉沉的天空不久就洒下细细的雪花,似漫天飞舞的芦花,飘飘然于人们的面前,真是天花乱坠。渐渐的雪花越来越大,一场鹅毛大雪降了下来。霎那间,大地摇身一变,成一片银色世界。这时,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会竞相狂奔到村庄后高大宽阔的大运河堤堰上嬉戏玩雪。红红小手不断地抓雪堆雪,不多时,一个个造型各异、大小胖瘦高矮不一的雪人便展现在我们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寒冷,有的是兴高彩烈的笑容。等到雪停天放晴后,一大堰槐树上的落雪便冻成了长长的冰棱,它们大小不一地挂在粗细不同的树枝上,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象无数根银柱悬挂在半空中,甚是壮观。
在没有雪雨的冬天,村庄外的场上,便布满了我们小小的脚印。那时的秋场早已完成它收晒庄稼的使命,周围堆满了高大的柴垛。由于田野无食可觅,成群的麻雀便敏捷地飞到残留有稻粒的场垛上寻食,场垛上稻草被挠个烂也填不饱它们小小的胃肠。于是喜欢捉鸟的我们,便从家里拿来竹筐,用系着细绳的小木棍,在筐口边某处把它支起约十公分高,然后再撒些瘪米于竹筐正下方,以便引诱麻雀进入筐下。紧接着牵着细绳在垛角处藏起来,耐着性子观察麻雀的动静。精明的麻雀耐不住饥饿的食欲,一个、两个、三个……它们小心翼翼地蹦入竹筐的下方,此时猛拉细绳,麻雀立马成了翁中之鳖。再往后就是收获之于囊中,美美地一餐,令人回味无穷。
女孩子们也没闲着,她们三五人一组,踢毽子、跳绳。有时我们也加入她们的赛列去趁热闹,只不过比起她们,我们是小巫见大巫。我们笨拙的动作经常惹的她们哈哈大笑。遇上下雪天气,她们也造雪人,打造的一定是穿着白裙子的仙女。冬天带给她们的乐趣一点不比我们男孩子少啊。
由于当时的社会处于计划经济时代,大人们忙完农活也无处打工,除却走亲访友、红白事忙活一阵外,大都清闲在家。那时到处都能捡拾到被风刮落的干树枝,这给他们烤火暖身创造了条件。几个人围着泥做的火盆,烤着、唠嗑,这昰在户家。也有是在生产队的牛舍内,把一堆大家伙捡来的木柴点着,火越烧越旺,舍内很快暖和起来,打扑克的、说书的、弹琴的,也有缩在一角打盹的,各找其乐。大家除了吃饭的工夫,往往白天晚上烤个不停,曰复一日,就这样令人生厌的寒冷被远远地甩出了整个冬天。
改革开放后,冬天也变得忙活起来,打工的、经商的、旅游的……人们吃得饱、穿得暖,工厂里、单位上、旅途中……处处不乏暖气,冬天成了暖洋洋的季节,成了充满幸福的季节。
伴随着温室气体的大量排放,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暖冬的年份也频繁出现,那“独钓寒江雪”的美景、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画卷,如今已逊色了不少。倘若写出此等绝佳词句的诗人们处在今天,他们又作何感想呢?
好在世界上已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加入到积极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列中,相信经过温室气体的持续减排,那绿水青山、那冰洁世界,定会永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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