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作者：陈志宏）

今天早上买菜和一个要好的朋友闲聊，谈起她在南大食堂卖饭的事情，勾起了我对往事的记忆。我参加工作的时候，没有文化，也没有技术，况且我们单位又是一个国家大型建筑企业，大部分工人都是在野外作业。而我，人事处部门领导又偏爱我人材长的好，没舍得把我放到下面的一个个在外作业的野外公司，刘处长说：小陈，我把你留在机关吧！可是只有两三个部门供你选择，一是收发室，二是机关食堂，三是行政处的油漆班。你看你去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还是刘处长你给安排吧！刘处长分析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油漆班能学到技术，但是有微毒，对身体不好；收发室清闲点，可小轻年干时间长了，人就学懒了；我看你先进机关食堂吧！不管忙和闲，先赚肚子圆，等你不想干了给我说，我再给你调换。我说：行！谢谢刘处长了。刘处长之所以关心我，是和我父亲交好有关。于是我就进了机关食堂。

我的朋友聊起了她在南大食堂卖菜饭的事说：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华好时光，人长得漂亮，因此许多大学生都愿意到她这里买菜买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我给同学们的菜多，所以，我的窗口往往排起了长队。

是的，我刚进我们大机关食堂时，领导让我帮厨，过了一段时间，就让我卖菜饭了。我就比其他的窗口人和蔼，态度好，慢慢的，我的窗口天天卖的饭票最多。机关的有些干部渐渐的就跟我熟悉了。竟然还有一些女同志打听我结婚了吗？其实，那个时候，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今早，我问我的买菜朋友，她说她在南大食堂时，小孩子都四五岁了，竟然还有男大学生约她谈恋爱。她对我说：真是哭笑不得。我说：你亏没有上当，哪些大学生都是梦幻季节，想一出是一初，你要是热血来潮，你离婚啊？！我朋友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大岁数了，还有大学生追求，不管是真是假，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后来，无形中，就对追我的那个男大学生好。他每次都到我的窗口，我就把肉多盛一些给他，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年轻时幼稚可笑。

我的朋友谈到这，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虽然只在大机关食堂卖了不到一年的菜饭，确实处了几个好朋友。王金玲和我谈了一年多恋爱，最后，她到奥大利亚父母亲哪里去了，我们没有结婚，不过我有时候还偶尔想起过她。关晓健是宣传处负责《工人报》的总编，给我在《工人报》副刊上发表过多篇散文。还有几个老乡，都是那时候建立起来的友谊，至今我们还有来往。可是，后来有人劝我改行说：小陈，你不能在食堂干，不好找对象。我对他说：先吃一些日子好饭再说。真的，我进三个月后，吃的四白大胖，比一进大机关食堂好看多了，引得街道办事处的杜清玲主任要认我做干儿。后来，一定要把小我六岁的闺女嫁给我。可她晚了一步，那个时候，我在老家刚刚订婚。那会儿，确实当炊事员不好找对象，但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当时，我们行政处的于处长说了：小陈，如果说，你因在食堂工作找不到对象的话，我负全责。他临边坐的张亚梅阿姨说：人家小陈找不到对象，你负责，可锦成、张杰、马路都在食堂工作，都三十岁了，你怎么不给找呢？于处长说：张会计，你说的这些人长得太寒碜了，人家一般小姑娘都嫌丑，我无能为力。是的，那个时候的我，长得好看，是男人中的精品，找个媳妇，还是没有难度的。

我一同买菜的朋友讲，她在南大食堂期间，卖了几年饭菜，后来又被对自己好的领导安排做仓库保管员，那一段时间的物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牛奶、牛肉，蛋糕、面包，一大些珍惜的东西都归自己管。这进库出库的油水大了。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感觉不到食物的重要性，可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这些东西都是尚好的食物。不过那会儿人简单，只要自己吃饱喝足，其他的什么事都不想，不知道贪污挪用，也不知道抓钱，只知道领导对我好，我就得忠心耿耿，否则良好过不去。是的，我也是这样，后来我管理了一个一百多人的食品糕点厂，哪里面的油水不少，如果想贪污的话，我上世纪就发财了。那会儿自己告诫自己，权力是党和人民给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月月领工资，就是我工作的劳动报酬，其他的都不属于我的，那是国家和人民的。况且，父母亲终天都在教育我，不管何年何月，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坑人为原则，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当作座右铭。现在我也是这样教育孩子，所以，目前，我们家就是穷点，但是过 得却很舒心快乐。人啊！不要贪心不足，人要知足常乐才好，才能感觉到满足和幸福。

我的一起买菜的朋友们，我们虽然都老了，我们都领着一笔不菲的退休金，虽说不能大富大贵，可我们吃不完用不尽，我们都很知足。现在，我们聊到过去，我们没有一丝丝后悔，一致认为我们当年做的事情都是很正确的。朋友和我聊：陈老师，你说现在有些当官的为什么要贪那么多钱？不是自找麻烦吗？听说张敬华被判了十四年，真的划不来！我说：是啊！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人和人不一样，就是我们当年在工作岗位上，因公务，吃点喝点算是多吃多占了，要说贪污的事，没有想过。有人说我们憨，现在看起来，我们并不憨并不傻，我们的工作待遇都如数领到手了，如果我们当年贪了，即使现在有些钱，日子过得也提心掉胆的，有什么好呢？我朋友说：对！还是我们平民百姓的日子好，过得踏实，夜里睡得好，心无旁骛，多好啊！

今早，我们聊的很多，话很投机，我们有共同的语言，那就是我们活这么大，没干过，坑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