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我干农活:文/何文魁 (四川)

母亲教我干农活:文/何文魁 (四川)
今夜月色似银,我独自坐在窗前。仰望天空,绵绵不断地思念涌上心来……

虽母亲己故29年,但思念之情从未忘记。

我小时候家中有一位姐姐和两个弟弟。父亲忠厚老实,不善言语,看待问题和为人处事古板,加之体弱多病。而母亲却不同,能说会道,乐于助人,处事为人灵活通达。家中的一切事都是母亲操劳。

母亲一生艰苦朴素,勤俭持家,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四人哺育成人。教我们如何做人处事;教我们干农活和一些生存本领。

岁月悠悠,往事如昨—幕幕浮现在我们面前。从我几岁记事起知道母亲早出晚归,在集体生产队里干农活挣工分来养活我们,生活过得很艰辛。真正教我们干农活是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那时农村土地逐步下放到户。我们家分到了八亩左右田地,父母每天都忙,做一些农活来减轻父母工作量对于我们当儿女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

起初干的农活是除地里的草,这个活简单,只要不伤到庄稼认准是草拔掉扔出地外就行。略有点技术含量就是大雨过后去栽红苕藤,母亲首先当场做示范,先将过长红苕藤条用剪刀切成十多公分长,然后用手在土堆上挖出一条渠,把苕藤斜放在土内并用力将土合拢压紧,苕藤要多半在土内,少量露出。母亲边做边讲解,还特别说明要看苗芽长势,必须将苗芽朝上,不能反栽。随后我与姐姐按照母亲的说法去做,母亲在场观看指点。

其次就是栽白菜、家菜,首先是育秧。待秧苗长到一定大以后,就开始移苗栽种。这期间母亲首先绐我们做示范,边示范边讲解栽菜挖坑的事,不能深,也不能浅。坑若挖深了,栽下的菜一浇水泥土随水把菜心给淤了,菜活不了;若坑挖浅了,菜栽不牢,也活不好。所以必须把坑的深浅挖得适当,这适当度就靠自己用心观察。一回不成,就两回,掌握好就行。母亲在旁边指导我们,我和姐姐很快就掌握了栽菜的技能。

有些农活看起来容易,真正下手做起来还是有点难。比如种油菜,翻地平整是个力气活,并不难,难就难在播撒种子上。油菜籽很小,一把往下撒很难掌握数量,掌握不好,两个畦子的量,一个畦子就用完。不仅浪费种子,而且苗出的过分稠密,将来疏苗就费力、费工了。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母亲弄来些沙土和油菜籽掺和到一起,搅拌匀了,再一小把一小把往下撒。这样做播撒起来下种的数量好掌握,也易做到播撒均匀。即是有母亲教绐我们的方法去做,真正要做好,还要靠实践去慢慢体会,不断总结,播撒时手指动作的快慢,否则也难播撒均匀。

最难农活就是收水耕田,准备插秧苗。不但是体力活,而且也是技能含量大的农活。记得1981年农忙季节,当我们把田里麦子收割完后,就要收水耕田插秧苗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父亲生病卧床不起,母亲一边照顾父亲一边还要干农活。农忙季节户户都在忙,又不好请人帮我们耕田,耽误了高产期水稻就会减产,怎么办?于是母亲给我说道:“你爹现在病了,不能劳动。你是家中长子,今年已有16岁了,现在是你磨练的时候了,这耕田技术活我来教你。″听了母亲话后,我顿感压力不小。连普通农活都干不好,一下子就要承接这个体力活,而且还是技能含量高的农活,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挑战,我沉思着。母亲看透了我的心思,并鼓励我说:“人吗就要敢撞敢干,哪有过不去的坎,战胜不了的困难?首先水入田后,马上就要离田边两米左右距离地方反复耕好拌细,防治漏水。田边弯处要多抬犁,形成一道弧形绕着耕完,这是头道工序;第二道又要向相反的方向翻犁,把泥土翻过来,这样泥土会由粗变细,基本形成平整。第三道就是用耙来找平,先要绕着大圈转,一直把田绕完;又要向相反方向绕着转完后,观察还有那些地方露出水的泥凸,再用耗把高处泥土赶到低处……″母亲把这些理论知识给我讲了一大堆后,该我下田实践了。

才开始我手执不稳犁把,一时深,一时浅。母亲在田边忙指点说:“要执稳犁把,不能耕得太深,又不能过浅,必须掌握好深浅度……″

就这样以铁棒磨成针的精神磨练,我终于完成了任务。熟手只能用两三个小时,而我就磨练了近六个小时才完成。’累得精疲力尽全身是泥,脸上还挂着些小点泥土。

母亲来到我身旁,擦掉了我脸上的泥土,脸上露出了微笑,眼眶闪动着泪花……

其它田地间的农活,母亲也都及时指导我们,我们用心学,用心实践。

每当想起母亲教我们干农活的事,都深有感触。虽说教的是怎样种农田,但是,其中的道理还是对我们今天在外工作大有帮助的,比如做事要把握好度,看问题要全面,把准症结所在。这些都和种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感谢母亲的关怀和教诲;感谢母亲尽力传教和养育之恩。传承中华民族勤劳、智慧的光荣传统,才使儿子掌握一定技能,成为一名对社会和人民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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