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离合悲欢
伤筋动骨一百天，葛华卧床期间，心里翻江倒海般思索自己二十几年经历，由艳慕琼瑶双娇到先后结为伉俪，拥姐抱妹在怀，生儿育女，有一个幸福温馨的家，妻子张琼吃苦耐劳，积劳成疾，不幸年轻离世，妹妹张琼接替姐相夫教子，子女皆学业有成，而自己一再有失检点，贪恋女色，行为失当，与杨娟纠缠不清，让妻子心灵遭受折磨，实在有惭于妻儿。
这次的车祸又缘于外遇，让妻儿身心都蒙受屈辱，实在无颜苟活于世，不如一死了之。
张瑶强忍内心煮熬，精心侍候着丈夫，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弄得心身憔悴。
一天，张瑶发现丈夫睡熟了，床头有一张字纸，上面泪痕斑斑，“离婚书”标题赫然入目，下面提出自愿与张瑶离婚，否则将求速死解脱……。
张瑶又气又恨又心酸，气得是这个男人没骨气，恨的是他没良心，心酸自己把二十几年的青春赔在这个心灵丑陋的男人身上，有点不值。
张瑶看了看熟睡中的男人，眼角还残留着泪痕，不由悲从心来，痛哭出声。
哭声惊醒了葛华，见妻子浑身颤抖，双手抱头蹲在床前大放悲声，急得慌忙想爬起来安抚她。葛华惊慌失措，一头栽下床，断骨处疼的钻心，“啊”了一声叫。
张瑶抬头见葛华栽下床，急忙起身扶他，双手抱住丈夫上身，可惜力不从心。葛华伏在妻子怀中痛哭不已，两人的哭声惊动来探病的铁柱、英子，他们忙着把葛华抬上床，张瑶擦干眼泪，搬凳子让他们入座。
铁柱性子耿直，对葛华给他安排了工作一直感恩在怀，但对他几次与杨娟姨姐纠缠不清心怀不满，现在弄到如此场面心中有气，见二姐憔悴不堪的样子心疼不已，他直言不讳地说了葛华的不是，又不忍心让二姐难过，只是不断叹气。
彭英心疼妹妹，不顾葛华的伤痛，用手指着葛华的鼻子痛斥：“葛大厂长，看你人模狗样，你尽不干人事，你霸占了我如花似玉的两个姐姐，心里还不满足，还像一只偷嘴的馋猫，吃碗看锅，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吧？你虽也做过不少好事，但你与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胡搞，你也太伤我妹妹的心了，你让她脸上蒙羞，在人前抬不起头，让你两子儿女没有面子，你还活着干吗？不如死了算了……。”张瑶拽了拽彭英的手说：“姐，别乱说了，你看，他要与我离婚呢？”
张瑶把揉成一团的那张纸递给彭英，彭英看也没看气愤地说：“离就离，跟这样的男人过的没劲，让他找杨娟那个女人过去。”铁柱赶紧打圆场说：“英姐消消气，二姐他俩的事咱不掺合，还有俩孩子呢。”葛华被单蒙头，一声不敢吭，铁柱拉两个姐姐出了屋。
张瑶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英姐发起脾气来还这么激昂，句句如箭，字字铿锵，心里倍作温暖，她给铁柱和彭英倒了水，坐下后说：“谢谢柱弟、英姐关心我，说真话，这几天我窝心极了，当初我和姐姐看好他的人品，先后嫁给他，为葛家养儿育女，组成了这个幸福的家，想不到他不珍惜守护，竟然弄出这样的丑闻来，我想死的心都有，事到这样，他想离婚，离了这个家怎么办，我那一双儿女怎么办？离了这件丑闻就消声匿迹了吗？”
英子气已出了，见妹妹受难，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那是一时气愤，替你抱不平，你也受难为了，何去何从，你得和两个孩子商量啊！”铁柱也深情地说：“二姐，你受苦受难为，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摊上了又能怎么着呢，像我吧，俺娘包办婚姻，给我生拉硬套娶了个半个脑子的妻子，老犯六叶子，可是生了儿养了女，俺娘拿她当宝贝，我过得也闹心，现在俺娘也死了一年多了，日子将就过呗。”
彭英欲言又止，张瑶无奈地说：“姐，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吧，伤筋动骨没人伺候，总不能请个保姆来家，也不方便。”铁柱说：“二姐，不然我请假来服侍二姐夫一阵？”张瑶说：“不行呀，弟弟，你找份工作不易，一家好几口人全靠你那点工资开销，还是我自己来，酱园厂里工作各伺其职，我每天早上去看一下，让副厂长多干点，能来得了，谢谢你了。”
彭英，铁柱只好告辞走了，张瑶听葛华屋里有动静，估计他又该方便了，她无奈地叹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