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寺来客(电影文学剧本连载四) 【作者 : 张士伦】

瑞香寺来客(电影文学剧本连载四) 【作者 : 张士伦】

第四节:寺内鬼影

12.瑞香寺尼姑寮房  晚

瑞香寺的大雄宝殿前边有东西两个跨院,这两个跨院原来东跨院授课室,西跨院尼姑聚会处。自日本飞机轰炸后,大殿后边的尼姑寮房被炸后,广慈搬到西边的跨院,和智兴住一处,智贤与智信住东跨院,巧妹来了和智贤、智信住在一起。

过去每到晚上,念经的,弹琵琶的,整个寺院显得生气勃勃,如今这若大的寺院,显得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广慈也要求她们,晚上不要走动,及早熄灯,睡不着时,就在心中念经文。

一天晚斋后,天像个闷葫芦,一点风也没有,别说动了,坐着也一个劲地出汗,天热无法入睡,智贤、智信、巧妹三个人坐在床上闲聊。

智贤问巧妹:“知远师妹,你是怎么出家的?”

巧妹:“我的家在五花岭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名叫林家庄,这个林家庄全姓林,我祖父是远近闻名的中医郎中,他病逝后,把医术传授给了我父亲,我从小便跟父亲习医,跟他上山挖草药,平时没病人时,父亲教我识字,把脉、扎针、拔火罐,熬制膏药。在我十三岁时,父亲带我给人看病,先叫我把脉,然后开出药方,最后他把脉,再更正我的药方,父亲手把手的教我,我十五岁便能单独外出看病,下药单子啦!”

智贤:“你还是一位女郎中,那后来又怎么出家当了尼姑?”

巧妹:“在我十六岁时,我单独外出给人看病,这个病人的村离我们家有二十里地,病人得的是急性霍乱,上吐下泻,我给扎上针,不敢离开,到天亮才止住,我回到家中,才发现父母被土匪杀害了。”

智信:“你父亲是郎中,怎么能得罪土匪呢?”

巧妹:“这伙土匪以为我家开药店,很有钱,他们是来喊钱眼的,一开口被要一百块大洋。我父母一生行医好善,穷人看病没钱就不收了,还倒贴药费,有钱人家看病,药费由病家随便给,可怜他当了一辈子郎中,家中一点积蓄没有。那天我三大爷正在我家,土匪进来后,他藏在院子里柴草垛中,我知道这些情况,还是三大爷后给我讲的。我父母下葬时,四周几十个村庄的,百姓为他俩送行,棺材和寿衣都是他们赠送的。父母死后,我无家可归,五花岭的主持广源师傅把我接到五花岭寺,平时学经文,闲时叫我给众尼姑讲药理,辩药材,我就变成了尼姑郎中。”

(傍白)这是巧妹的家史,她父母死后,她未出家,而是成了中共地下侦察员。

巧妹:“智贤姐,你是怎么出家的?”

智贤:“我老家是沂蒙山区的,在我八岁时,家乡发了大水,庄稼颗粒无收,为了生计,爹娘带我到外地讨饭。这年秋天,我们来到瑞香寺的山脚下,在人家的瓜棚里住下,父母讨了两个窝窝头给我吃了,他俩肚中无食,便在瓜地里找到两个烂的瓜吃下,那知半夜他俩上吐下泻,不到天明就走了,是瑞香寺的主持安葬了父母,收留下我!”说完,流下了泪。

巧妹:“智信师姐,你是怎么出家的?”

智信:“我生下后,父母把我丢在寺的大门口,我父母姓什么,家住那里都不知道,是瑞香寺的师傅收留了我。”

巧妹:“你们二位想过了吗,咱们穷人为什么穷?”

智贤:“是命不好甭!”

智信:“是的,也许我们前世没做什么好事,象佛经上讲的这回因果,劝人为善,切休作恶。”

巧妹:“你俩说的都不对,穷人为什么穷,是世上不公,你们想想那些财主,达官贵人吃香喝辣的,这粮食是穷人种的,房子是穷人盖的,可穷人吃不饱肚子,住不上好房,这世道公平嘛!”

智信:“人家财主吃好、穿好,人家有土地,有钱!”

巧妹:“你们不出门,不知外边事,五花岭下边有了共产党,专门为穷苦人办事,后来又有新四军,我给他们看过病,那些军人是专门为穷苦人打天下的。”

智贤:“我们也听说过有个共产党,他们个个红毛绿发,共产共妻,怪吓人的!”

巧妹:“这是一些坏人造的谣,我亲眼看过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这支军队专门打土豪,打恶霸,为穷苦人办事。”

智信:“这么说,共产党是穷苦人的菩萨!”

智贤小声说:“别讲话,门外有人。”

巧妹趴在门缝一看,果然见到一个黑影,在她们窗前一闪,便不见了,巧妹对她俩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无,在这兵荒马乱之时,咱们要格外留意。再说,寺外还住着八位日本兵,你说他们来中国干啥的,还不是为侵咱国土、掠咱钱财!”

智信:“委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进寺的第二天便向我打听寺里的卧佛!”

巧妹:“那卧佛到底放在那里?”

智贤:“两年前,我寺主持悟音圆寂时,全寺僧人十分痛苦,乱成一锅粥,卧佛便被人偷去了。”

巧妹:“啥人偷的?”

智贤:“原来卧佛放在藏经阁的玻璃盒子里,安排完悟音主持的后事,发现玻璃盒子已碎,卧佛不见了。”

巧妹:“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13.广慈寮房  晚上

广慈与智兴的寮房在大殿的西跨院,一天晚上做完功课,智兴已经睡下,广慈睡不着,坐在床上默念经文。

智兴:“师傅,您怎么不睡?”

广慈:“你先睡吧,师傅不困。”

智兴:“师傅,日本八个日本兵驻在寺内,又来了三位日本尼姑,我总觉得他们不怀好意!”

广慈:“你个小妮子,人小鬼大,也看出一些苗头来了,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佛自古以慈悲为怀,心中装着国家,装着佛祖,咱无鬼可怕,不论他们什么用意,以静观变吧!”

智兴:“那位五花岭来的师姐知远,心灵手巧,还给我缝制一件上衣。”

广慈:“这位知远,很会亲和人,她带来了五花岭的铜钟,又会念经文,但我总感觉她身上有一股英雄气,五花岭去年被炸,她今年才来我寺,我些东西叫我不踏实。智兴,有关卧佛之事,只有咱俩知道,打死也不能说出来。他们的到来,我总感到与卧佛有关。”

智兴:“师傅,您不是交待一遍了,我记下了。”

广慈在床上跃而起,一下拉开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逝,广慈对智兴说:“这寺里很不安宁,今后说话,做事要多留神。”

14.委扣寮房  晚上

委扣和她带来的两位尼姑,住在十八罗汉殿东边的偏房里,曾经有两夜她听到院内有人走动,她到日本兵住地问小队长宁田一郎:“你们夜里有人到院里去吗?”一郎说:“我们只是轮流站岗,没有到院里去。”

15.广慈寮房  上午

委扣这才知道院里走动之人,不是自己人,她找到广慈说:“日本小分队夜里站岗,你对寺里尼姑说,没事不要出房门,以便被误伤。”

广慈:“我已和她们讲了,我们夜里没人出来,你对那八位讲,叫他们无事不要到我们的寮房来!”

委扣:“我已讲了,夜里他们不会到后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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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条)

  • 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 2022-07-12 20:57

    好剧本,期待早日看到电影!大赞赞赞赞赞张七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