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blue小姐:
你好么,要送给你一个迟到的光棍节祝福,我在想此刻的你,是在上海挂着大风的街头和青姑娘打着电话唠嗑,还是一个人坐在靠窗的公车上发呆呢,我记忆里的上海的夜景太繁华太嘈杂,满大街的人群熙熙攘攘着,有些乱花渐入迷人眼的错觉,又或者在和你的那位傻逼天秤男同事吃饭逛街呢。想起你有些时候说起笑话时的表情,我竟也不由自己的笑出了声。
无论你在做着怎样的事情,我要恭喜你光棍节快乐。恭喜你终于四肢完好无损,且心态积极的度过了那些无数个属于懵懂叛逆少女的青涩岁月。
我曾经太多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甚至在那个雨夜的电话亭里,你哭着告诉我,你太想念郭先生。我担心你自残,担心你轻生,做出很多言情小说里那些痴情女人都寻死觅活的事情。
可是你每一次难过沮丧之后,在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你乐观开朗,认真工作,很快就将那些本属于潮湿黑暗中的坏情绪给丢弃了。
之后,你很长一段时间就开始了旅行,一个人去往北京,西安,敦煌,丽江,接到你在大雨滂沱后的长城打来的电话,你兴奋的告诉我,你终于爬上了长城,那一刻,你顽皮的像个小男生。
你在泸沽湖拍的照片,我如今还保留着,黄昏下的泸沽湖,美丽宁静,水面映射的光亮似乎带着温度,我不经意就陷入了这样的柔波。像是一场美梦,有情有爱,太缠绵悱恻。
好了,让我来说说现在吧,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去很多地方了,真的是这样。我们去往南方我们去往北方我们去往西面我们回到东面。迷恋远方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说法。小的时候我们或许都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可以去很远的地方,这一天来得总是很突然。
前些日子,我一个人去了太原,看见了大鼻子D先生,那个三年前,因为要离开南京,我太不舍得的男孩子,在他离开南京后的好长日子里,我心里总像是被水泥灰覆盖,觉得做许多事情都没有意义。
我之前也问过自己,这算不算爱情,可是,可是三年之后,当我们都长成为大人的时候,见面时竟然没有丝毫尴尬,我就太庆幸当初放弃了继续等候D先生的想法。
可我坚持了当初给他的诺言呀,我和他约定,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去往太原,去往北方看他,他答应带着我品尝太原的面食,要改变我不爱吃面的坏习惯。
11年的秋天,我在太原吃到了D先生请客的山西焖面,灌肠,让自以为大胃王的我,竟在这些食物面前打气了饱嗝,一筹莫展了起来。
我一脸淘气的对D先生说,你成功了,我要改变我对面的偏见了。
可是心里却有些失落。我知道,如今的自己,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害怕什么,都不会再是D先生所要关心的。
眼前的D先生,是我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们拥有了短暂的相遇。
后来,D先生带着我坐上了一辆很小的中巴车去到了平遥古城,那是个下着小雨的天气,空气太清冷了。
在平遥其实没有拍多少照片,是属于北方特色的城镇,土黄的城楼,破落的木门,太文艺的小酒吧放着小娟的CD,一群背包客和鬼佬时不时聚集。
渐渐的,明白人世所有美好的景色,都只存在于记忆里。相机只会折损它们本有的质地。
时间,才是最好的记录仪。
blue小姐,原来青春是件那么奇妙的事物,和D先生在太原火车站告别的场景里,我曾太多次的幻想自己是怎样的泪如雨下,依依不舍。
可真的到了要和他分别的那天,我却像在平日里和好友告别那样轻松自然,没有依依不舍,没有眼泪鼻涕,我回头看了看D先生,挥手告别,踏上了电梯。
我开始发现,D先生离我并不遥远。当然,无论是地理或者心间的距离。
再也不会害怕失去。
非常感谢的是,你给了我去到北京的向往,深夜的南锣鼓巷边抽烟唱歌的鬼佬们,又或者是黄昏下一人独自静坐在后海的星巴克边听着附近的酒吧民谣歌手反复练习弹唱。
我太怀念地安门外的金灿灿的银杏树叶,阳光斑驳的出现在我的脸上,还有什刹海公园里拉唱二胡的老人,像是一幅油画,如此应景。
记得坐在平遥的酒吧里,我吃着大份的蔬菜沙拉,突然无限的感慨了起来,因为音乐里是我们学生时期常听的老歌,那么老那么煽情。
可我们这些人,却都已经变旧了,旧在执拗不过的青春长河里。
只是我偶尔还是要偏执的怀想,那些我们去往南方的岁月,那些我们在炎炎夏日把风扇开到最大的四下无人的自习教室里,我们追逐打闹着,累了就唱李宗盛的情歌。
其实我从未觉得,无论是你,还是D先生,或者你所爱过的郭先生消失不见了。仿佛我们都在一起念书相爱,然后在夏天的夜里,集体翻墙去网吧包夜看电影打游戏那样真实可见。
你知道,总有天不必再去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