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不愿做手术,怕刀割肉疼,接受一老中医建议,保守治疗——喝中药。
张琼熬了一壶又一壶中草药,直喝得闻药味就吐,原本千娇百媚的一副美容,被中药药水折磨地面黄肌瘦,一年后,果然有了效果,怀孕后,请病假,安心在家保胎。
还是公社主任的权力作用,张瑶接了姐姐的班,也住进姐姐的家,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姐姐。
这一对姊妹花,都围在葛华身边,满足了葛华的虚荣心,公社里、供销社里未婚的小伙子见又来一个未婚的美女,都眼馋地乱转,有事无事常来酱园店里瞎转悠。
转悠也白搭,张瑶出于礼貌总以微笑待之,她把精力都放在工作和伺候姐姐身上,上班周武郑王,下班循规蹈矩,给姐姐两口子办饭洗衣拾掇家务,严然是家里女主人。
琼花生下一女,身乏体弱,差点没命,奶水一直下不来,婆婆给买了只奶羊,天天挤羊奶喂养孙女,羊奶加工配料都是张瑶的,为了照顾月子里的姐姐母女,葛华搬到张瑶的住屋,张瑶和姐姐住在一起。
葛华睡在小姨子的床上,张瑶遗留的体香让葛华想入非非,夜里抱着枕头当作伊人。
张琼看着怀里的女儿被妹妹给喂养的天天变样,心里充满着甜蜜,父母来送祝米的时候,张琼让父亲给女儿取个名字,张老师查字典,算八字,给外孙女取名葛妍,葛妍的眼晴和鼻子酷似妈和姨的优点,嘴巴和下颏就是葛华的翻版。
葛华感到自豪,和岳父开怀痛饮,那天心情舒畅,不小心喝高了,被张瑶扶进屋里床上休息,醉眼朦胧中,错把小姨子当妻子,嘴里甜甜地喊着“琼琼,亲爱的,感谢你为我生了个千金,过两年再给我生个儿子,咱……,呕……”吐了。
张瑶自知姐夫失态,只好给他擦洗,她扒下姐夫的上衣,上衣被污得一片糊涂,用力把他放到床上,拆了枕套,一起放水洗了。在姐姐的衣柜里找到姐夫的一件白衬衣,又给他换上,此时的葛华跟死猪一般沉重,张瑶好不容易把姐夫伺候好,才回到姐姐身边。
娘正给妍儿换尿布,姐姐泪眼朦胧,把妹妹喊到床前,动情地说:“感谢妹妹,你吃苦了,等我能下床,我替换一下你。”妍儿饿了,嘴咧着哭,张瑶又赶紧把捂着的奶瓶拿给娘,娘接过二女儿递来的奶瓶喂给妍儿吸吮,她心疼地说:“我生你们姐俩的时候,都是您爹跑前跑后伺候我,那会我奶水足,你们吃不了,奶子胀得疼,我恳求你爹帮忙往外吸,你们爹舍不得吐,怕糟蹋了,都咽了。”
正说着,张光永从外边溜弯回来听到了,他嘻皮笑脸说妻子:“你怎么给孩子说这个,丢人不?”妻子说:“这有什么丢人的?咱又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咱闺女从小都省心,你看咱把她们养护的都如花似玉的,谁见谁不夸?昨天她大姐夫来,说供销社经理的儿子正托人来说媒,说看中咱二闺女啦!”
张老师瞅着二女儿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事没啥希奇的,咱得听小二个人的意见,不过,我听人说那孩子有点甩,玩了好几个女孩子了,咱不能忙着答应。”
张瑶的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说:“那个人我知道,一点不正干,利用当采购员的身份,骗过几个女孩子,有两个都为他流过产,那些有虚荣心的女孩只看中他供销社采购员的身份,不顾他风流成性,我是不能答应的。”
张老师夫妇要告辞回去了,嘱咐二女儿好好照顾姐姐和妍儿,多替姐夫操点心,姐夫的事多,今后你们都得靠他呢。张琼见女儿吃饱睡得正香,让妹妹坐在身边,和她说会话。
张瑶把妍儿的奶瓶洗好,把洗过的尿布晾好,坐在姐姐的身边,见姐姐好像有话要说,就一边帮姐姐理有点凌乱的头发一边说:“姐,有什么话你说吧。”
张琼见妹妹一脸幸福的笑容,唉了口气说:“她姨呀,咱姐妹俩生在那个家,沾了爷爷这个富农帽子的光,学没上成也就算了,咱的终身大事差点也躭误了,您姐夫人虽然也不错,但他才上到四年级就不上了,有点可惜,要不是这点缺陷,他当个县联社主任也够格,他迷恋咱姐俩,心里想得是你,我是李代桃僵,我知道这些年,他睡梦中有时还叫着瑶瑶,我也不怕丢人,有几次他和我亲热时,他嘴里不小心喊着你们名字,被我揑了几回,他倒也不否认,他说要允许娶两个,他一定把你也娶进门,美其名曰娥皇女英尧之福也。”
说着说着咳嗽起来,张瑶给姐姐喂了糖水,劝姐姐睡下慢慢说。“其实,咱姐俩的命运也不算太孬,比起咱邻居家大桃姐嫁给一个四十多岁老光棍的强多了,那男子穷的吃鸡毛找不着避风湾,只是占着个血贫农的好成份,我自觉身体垮掉了,心里老是堵得慌,乱七八糟的中草药吃坏了我的胃,把我月信也打乱了,有时还便血,恐怕再想和你姐夫同房就难了,他心疼我又想着你,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讲咱一母同胞的面子,跟他把妍儿带好。”
姐说累了,喘了一阵又接着说:“妹妹,你姐夫三十不到,人年轻气盛,职业又不错,不缺女子上门,我只担心妍儿受苦,有晚娘就有晚爹,我死也合不上眼呀!他真的喜欢你,若你要顾及名声不想留下,我心不甘哪!”
张琼讲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张瑶一把抱住姐姐,止住她的话头说:“姐,你想哪去了,姐夫那么爱你,他不会让你就这么病着,他一定会给你治病的,我也不会离你身边,什么时间治好病再说那些话。”
姐妹俩正哭着,不想从门外边撞进一个人来说道:“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