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河北曲周县李金平和张明海两位战友相约,想去看望我们八二炮连原三排长梁金谦。因不知具体地址,金平打电话问我是否知道?我说你真问准人了。我告诉金平,到来水县城边有个叫三里铺的地方,一打听就能找到。果然如此,金平明海很顺利地找到梁排长家里。金平现场发视频给我,我看到了久别的老排长呆坐在床上,听说已病了好长时间,神智处于失忆状态。看到老排长暮年光景,心中涌满了酸楚。他的大儿子在视频中和我聊聊一些情况,当年,梁金谦排长转业到来水县公安局工作,后来是从公安局办公室主任位置上退休的。他儿子也是公安干警,英俊帅气,说话也很客气,很懂礼貌。
前不久,听说梁金谦老排长已病逝两年多了,心情十分沉重。他年岁不算大,是无情病魔夺去他的健康和生命,愿老排长在天堂永无病痛的烦恼。
回想与老排长在部队朝夕相处的岁月,有很多难忘的往事。
梁排长对同志们很和善可亲,从不本着脸训人,平时话不多,从不高谈阔论,战友们也都非常敬重他。他是六十年代初的高中毕业生,很有文化底蕴,可以说是满腹经纶,只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在部队期间写过很多诗词,格律严谨,水平都是很高的。
听说,梁排长调到八二炮连之前,在师文艺连好几年,同人民艺术家郭兰英等好多名人打过交道,原国家东方歌剧院文革期间集体下放到我们一九四师劳动锻练,组成一个文艺连,梁金谦老排长被抽调到这个文艺连当秘书。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平时从不说这些事,怕有抬高自己之嫌,可见内涵之深沉。
一九七五年夏天,我在301医院住院,梁排长利用探家时间,专门去医院看望我,为此,他在北京待了两天多。主要是因为没带部队介绍信,不让进去,那个年代301医院不对外开放,因为里面有个将军元帅病房楼,岗哨林立,戒备森严。梁排长接连两天去磨蹭,给门卫说好话,并压上军人有关证件,好不容易才进去。当他在病房找到我时,我感到很吃惊,排长怎么突然出现在眼前?他和我在一起聊了有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去赶車回家。老排长的到来让病中的我倍感亲切温暖,这件事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退伍时,梁金谦老排长送我一張二寸全身照片,背面还写了一首赠别小诗:
已是春霄木争香,
张北依旧雪茫茫。
分别在即犹一瞬,
耿耿星河忆膳房。
这诗,每每读来,颇具诗情意趣,也引起对曾经战斗过地方的想往,更思念当年的首长和战友们。
我也曾给梁金谦排长写过一首小诗,现抄写如下,以此表达对梁金谦老排长的深切怀念:
其一、
飽读诗书梁大头,
满腹才华未展露。
多文少武内秀才,
狂写诗词数风流。
其二、
兵龄较长职不高,
见识品位不得了。
曾与名人多交往,
从不以此说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