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情尽沧桑——写给我的59岁 (作者:王宇平)

这,就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癸卯兔年正月十七,是我五十九岁生日。不知不觉迈向“花甲”门槛了。回望走过的岁月,我诚惶诚恐,忽然惊觉于:我不止是年过半百,而是“大半生”岁月已经流逝!如今双鬓已然斑白,精力也不比往昔。值此生辰之日,回首一番,以备遗忘。
笔者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属龙。那是一个物质和文化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我和我双胞胎妹妹出生的第三个年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上小学时,教室里连课桌椅都没有,老师要求学生自家里扛桌子板凳上学,不然我们就只能蹲在地上把课本放在膝盖上读书。至于物质生活嘛,因为我家人口多,我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因年幼或读书不能挣工分,全家的生活就靠教书的父亲微薄的薪水和妈妈在生产队挣的工分来维持。妈妈说我们出生时没有奶水喝,只好去姨妈家借点荞麦,磨成“糊糊”让襁褓中的我们充饥(这就是那时的“奶粉”)。稍大一点,就是吃红薯饭山芋粥填饱肚皮,那时科学不发达,农田里产出的稻子产量极低,生产队里交完“公粮”,分到社员人头上就极为有限,所以大米饭对我们来说极赋“诱惑”力。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们都是饱一顿饿一顿吃着杂粮长大的。
最吃亏的事儿是学不到知识。在我们求知欲最旺盛的青少年时代,天天听到是的是高音喇叭里喊出的“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之类的话语。在那个史无前例的年代,学校里学生不愿读书,老师也懒得下功夫教。那时全日制学校也只是早晨和上午上课,下午我们则回家参加劳动。生产队嫌我们小,不让我们耕田割稻挑大粪,就让我们捡猪屎、拾鸡粪,拿到队上过秤,抵工分。在农忙诸如“双抢”的季节,队长也给我们派活,帮助大人扯秧苗、拾稻穗、“插秧线”(两头用绳子拉着孩子们沿线插),日落时,也给我们记上几分工。收工后,妈妈们开始煮饭,我们就邀约小伙伴满屋场跑。男孩们开始“躲猫猫”或仿照电影里的情节玩“打仗”,有小伙伴演解放军,也有小伙伴演“反派”。当那个“坏蛋”被捉住后,大家围住他就是一顿“暴揍”(当然下手不是很重);女孩子们则玩“踢毽子”或“跳绳”之类,也有个别胆大的跟着我们男孩子“疯”。当妈妈们饭煮熟后,满村子则响起来了“某某哎!回家吃饭喽——”,声音犀利、悠长,拖着尾音,这是孩子们最喜欢听到的声音了。一到夏日的晚上,河坝上、水塘边、操场上……,则成了孩子们的世界,他们抬着凉床(也叫竹床)早早找到一块空地,穿着裤衩就躺在那里乘凉。没有风的夜晚,就起来捉萤火虫、抓青蛙,整个屋场又热闹起来。此刻,亟待休息的大人们则不愿孩子闹腾了,就这样,在大人的呵斥声和孩子们的嬉闹过后,整个村庄逐渐安静下来,劳作了一天的人们逐渐进入了梦乡。
读初中时,刚刚粉碎了“四人帮”,一切秩序还在慢慢恢复。等到国家恢复高考制度时,我们终于知道读书的“好处”,我大哥七十年代末第一个考取了大学,意味着即将端上“铁饭碗”,那就是跳出了农门!这可是家乡绝大多数人羡慕的事儿啊。教书的父亲敦促我们好好学习、发奋努力,争取考上“中专”或重点高中。然而,学习也需要基础。小学的五年,几乎是我们荒废的五年,如我,除了因为打小看父亲给我订阅的“连环画”或《少年文艺》之类的刊物,对文学稍微感兴趣一点,对数理化简直一窍不通,老师上物理化学课,我一直在看小说(因为听不懂课),所以严重偏科。记得那时因为作文写得好,我初中语文老师特别喜欢我,在班级上成立了一个“作文兴趣小组”,把我和其他3位同学作为写作“高手”,把我们的作文当作范文朗读,让我们着实“自豪”了一阵子。这样,中考是自然考不出好成绩的。所以才上了个普通高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接过父亲的教鞭来到一所偏僻的小学任教。那时才感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深知当一名教书先生必须各方面知识丰富,自己须有“一桶水”,才能倒给学生“一碗水”。于是在教学之余,我发奋自学,对于学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父亲见我重振的“求知欲”,先是送我到师范脱产学习,让我真正成长我一名合格教师;接着,父亲又鼓励我自考大学专科汉语言文学专业。我发奋努力,不负父亲期望,终于通过正规考试加盟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此后,除了工作,我每天自学到深夜。通过3年严谨的自学,我《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和《外国文学》《逻辑学》等必修课程期期顺利通过,且好几门功课都是九十五分以上。(当时电大期末考试如同高考,监考巡考制度十分严格,不及格的课程必须补修补考)最后,我的毕业论文《陶渊明诗中的酒与菊》受到指导老师的充分肯定且顺利通过论文答辩,那本凝聚我三年心血和汗水的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毕业证终于如期到手,通过努力,我终于在那个年代圆了我的大学梦!生产小队--今日建德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调入我现在的单位县人武部工作。虽然工作内容与我所学的专业关系不大,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学习。业余时间,别人游玩打牌逛街,我则拼命地看书读报,看到好的句段我就抄录下来,积累了许多知识。后来领导见我写作不错,就让我给单位写新闻稿件。不久,一篇写某地民兵学雷锋做好事的新闻稿被市级党报刊用。当时部长、政委2位领导来到我的房间,竖起了大拇指,并鼓励我继续写下去!从此,在新闻写作的道路上,我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写新闻,看似轻松,其实是一门“苦差事”。上世纪九十年代,还没有微信、QQ 之类,电脑也不普及,往往采访一篇素材回来,先是在稿纸上打好草稿,定稿后在格子纸上一笔一划誊写清楚,再用信封装好,写上编辑部地址,从邮局寄出去。一开始,我的许多稿件寄出去后,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但我并不气馁,而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更加勤奋地看书读报,琢磨别人写稿技巧,揣摩报纸编辑意图。渐渐地,我的稿件变成铅字的多了,反应单位和系统工作成绩的报道也越来越多了,领导、同事对我也刮目相看了,我自己也感觉精力没有白费、汗水没有白流。
走上写作道路30多年来,我每年平均在各级媒体用稿近百篇,至今已有2000多篇关于民兵预备役方面的新闻稿在各级媒体发表,并推出过许多优秀典型。受到了单位领导和同事、上级首长机关的好评。每年,我都要被各级评为“优秀新闻通讯员”,大小获奖证书也有百余本。因为成绩突出,2019年,我还被安徽省委组织部、省委宣传部、省教育厅和安徽省军区政治工作局等八部委联合表彰为“安徽省关心支持国防建设先进个人”。《宿松王宇平:情系“双拥”  做好宣传》、《笔耕不辍的民兵工作宣传员——记安徽宿松县骨干通讯员王宇平》等媒体报道,就是对我工作成绩的最好褒奖!
在写好新闻的同时,我逐渐涉及小说、散文等纯文学领域,《童年的夏夜》、《做事与做人》、《如何让苦难成为财富》、《抖落灾难》等文学稿件被当地文学界同仁纷纷点赞。在上个世纪的2009年,我就将之前的稿件收拢,出过一本集子《行走在世纪之交》。我很想把此后10多年发表的有点儿味道的文章再结集出一本书,只是在最近几年,忙于工作和生计,我的第二本集子稿件正在收拢之中,我想,我的下一本散文集面世,应该是在退休之后。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人生一花甲。回首走过的岁月,都是浪得虚名。咱们60后,当年唱着《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充满激情怀揣梦想朝前走。当年以为:2000年很遥远,如今2000年已经过去20年了;曾经以为,2022年很遥远,当下发现:已经到了2023年了。曾经以为,“老去”是很遥远的事,现在觉得,“年轻”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面临退休,我将做点什么呢?
——我该好好“谋划”了。
岁月无情尽沧桑——写给我的59岁 (作者:王宇平)
作者简介:                          

       王宇平,男,1964年2月生,安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供职宿松县人武部。爱好写作,酷爱读书,喜交文学朋友;业余从事新闻、随笔、言论写作,作品散见于中国国防报、《中国民兵》杂志、《安徽日报》、《安庆日报》及省市县网站报刊,并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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