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腊月二十六这天，陈冬起床时天不下雪了，但阴沉沉的，仍然刮着东北风。陈冬走在宿舍的路上去厕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陈冬回头望了一眼，留下深深地一行脚印，真像港台校园歌曲唱的那样:“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慢步走在这小路上，脚印留下一串串。”此情此景，南方的人们是多么的想往啊。这位词作者多么的眷恋祖国北方的情感啊！陈冬从厕所回来，到邻居家借了打扫用具，开始在家属区路上打扫雪了。陈冬干了一个多小时，等到打扫完了，身上感觉汗涔涔的，头上微微的热气飘动在这冰冷的四九天里，但是，陈冬高兴啊！有句歌词唱得好啊！“幸福就在你辛勤的汗水里。”兰青仍不上班，今天都二十六，陈冬来到了农贸市场，置办送节礼的物品。气喘吁吁的把节礼提到屋里，拿了洗衣服大盆盛上。这时，兰青醒了，懒洋洋的舒了个懒身，然后说:“一大早，这么冷，你上哪去了？”陈冬说:“到市场了，给你爸妈置办点年货，今天咱送节礼。”兰青说:“送这么早啊！”陈冬问:“还早吗？都二十六了，送过去提前吃不好吗？”兰青回应着:“那好吧！今天晚上送。”第二天兰青一上班，院长就问兰青:“大年初一能值班吗？”兰青答应:“能！”院长说:“还是兰青姑娘好说话。”院长转头一想，现在喊姑娘不合适了，兰青已经结过婚了。院长刚要走出值班室，忽又转身对兰青说:“兰青，以后，喊你姑娘不合适了，那叫你什么呢？”院长正在为这思考合适的称呼时。兰青爽朗的说:“院长，直喊我小兰，或者兰青不就行了吗？”院长说:“我就喊你小兰吧！”兰青说:“行！以后要你关照的地方多着呢？现在只要我能干的，你尽管安排好了。”院长当即改口说:“还是小兰好！”到腊月二十七这天晚上，看完两集电视连续剧《渴望》后，兰青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陈冬说:“怎么，渴望就这么提精神吗？”兰青说:“我被刘惠芳的真情给打动了，她怎么这么好呢？”我说:“好的形象是作者经过艺术加工提炼出来的，是让人们去学习的榜样。这么对你说么，是服务于社会的。”陈冬显然对自己说的这句话不满意，有绕的意思，自己懂了不行，得使受听者兰青懂。兰青不满意的说:“我不知道什么榜样不榜样的，我就觉得好，可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反正王沪生，王亚萍姐弟俩我都不喜欢。”陈冬想，话像兰青这样说的直接了当，立场坚定，观点鲜明，该爱就爱，该恨就恨，这样多好呢？以后，自己要好好学习，写文章时要注意生活化同艺术技巧相结合，一定得使读者明白感动受教育为目的。过了一会儿兰青还是睡不着，她翻身转过脸来问陈冬:“陈冬，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陈冬说:“我不跟你说了吗！三千多块钱吗？”兰青说:“就三千多块钱，那好吧！明天是腊月二十八，咱把所有的钱都还人家，不要隔年，免得人家说咱不守信用。”陈冬说:“有些钱，不要还得这么急吗！比如二姨的，俺娘的。”兰青斩丁截铁地说:“不行，二姨的钱也得还，家里的也得还。还时给二姨、二姨夫买点过节礼，一并送去，人得有良心，懂得感恩，知道回报，才算是人。”陈冬犯难了。犹豫了半天，一声不吭。兰青看出了他的心思问:“到底还不还？”陈冬说:“你叫我怎么还吗？”兰青说:“陈冬，咱现在无论如何，想方设法尽量把欠人家的钱还上，人常说，无债一身轻，我不想和你一起背债。以后，咱们的收入都公开，放在一起，正当的花销你尽管用，不能浪费一分钱。这是我说的。我知道你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那这样吧！你传启的两仟块钱没动，俺娘家陪嫁的两仟块钱你也拿去还。剩下多少再放回箱子里，就算咱的积蓄。好好过，省着点，咱的日子一定能过好的。我有信心。”陈冬本来是年前不还借别人钱的。借的钱一共还不到两个月，而且大部分是亲戚，其中还有母亲拿出来的一仟块钱。但兰青态度这么坚决，也就只有还了。陈冬对兰青说:“兰青，你陪嫁的二仟块钱不动，我传启的二仟块钱，还有办喜事收的钱父亲把我的朋友同学贺礼给我了，又加上这两个月的工资，基本上就够了，家里的钱还上五百块钱，明年再还，这样不行吗？”兰青听后说:“陈冬啊！父母亲养你容易吗？弟弟妹妹都在上学。把陪嫁的钱拿上五百，全都还上！无债一身轻不好吗？”陈冬只有照着兰青说的办了。把所有的钱都还上后，陈冬身上就剩五拾块钱，这个年只得省着花了。
14、
陈冬把钱还完之后，虽说心里空空的，但又一想想，兰青的主张是正确的。人活着诚信最重要，一但失去了诚信，似乎只剩下了行尸走肉的外壳，已无实际内容了，谁还看得起你呢？陈冬买了七八斤猪肉和四斤尚品糕点，到了母亲的住处。母亲挎着一个长型的竹篮子正准备到菜市场买东西，一看陈冬来了，转身开门，和陈冬进屋了。屋子里有炉子，暖火火的。陈冬母亲赶忙拔开炉门，正要热饭热菜给陈冬吃。陈冬说吃过了。母亲又把炉门关上。母亲说:“我正要买肉下午剁饺子馅呢？你买来了，省我买了。”陈冬说:“娘，你还缺什么？给我说，我去买。”陈冬母亲说:“不缺什么了，等会我去市场买点青椒、葱姜就齐了。”说完后，母亲从身兜里掏出一百块钱给陈冬，陈冬不要。陈冬母亲说:“那一仟块钱，你爸和我商量过，本不让你还的，你非要还不可，我先给你收着，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来拿。”陈冬说:“行！”陈冬拿起母亲刚才挎的篮子到市场买菜去了。晚饭兰青是在母亲家吃的，天黑又冷，妹妹不想让姐姐回模范中学宿舍。当兰青正准备不走了，上妹妹铺姐妹俩捂着脚啦呱的时候，兰青母亲进屋问:“兰青，你不回家了。”兰青说:“不回啦！怎么不行吗？”兰青母亲说:“不行！你得回去。乡俗有规矩，新婚不满月不能空床。”兰青“噢！”的一声说:“知道了，妈！我一会儿就回去。”妹妹生气的说:“就妈事多，姐妹俩今夜说说话又泡汤了。”兰青说:“咱们啦够了我再走。”姐妹俩啦了好长时间，兰青到家时，已经是十点钟了。陈冬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呢？兰青说和妹妹啦呱的。陈冬说:“以后注意，不得来这么晚，你来晚，我不担心吗？”兰青洗漱完毕后，上床了。陈冬已把被窝捂得暖火火的，兰青感觉很舒服，上来就在着陈冬脸上亲了一下。陈冬说:“不急，等我看完《晚间新闻》就陪你睡。”兰青讥笑的说:“竟想歪点子，想偏了！”刚等兰青说完，陈冬起身把电视关了，上床进入被窝，奔向和兰青二人极乐世界了。年三十，兰青还得值班，陈冬有些怨言。但是，兰青说:“陈冬，你回家帮娘做菜办饭，中午我下班回家吃饭，下午不上班，晚饭早晚吃都行。”陈冬答应：“行！”然后兰青就去上班了。陈冬又睡了一觉，到十点钟才起来回家。母亲已经把凉菜办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陈冬帮厨，陈冬帮着父亲贴春联，父亲说:“冬，拿把火纸到东边路口，朝老家北面方向，给仙人们烧把火纸，送上些纸钱也好让他们买点东西，在阴间也好好的过个节。”陈冬听了父亲的话，挎上了斗菀子装上母亲早先准备好的火纸，给祖仙们烧纸去了。待到一切都准备好了，兰青也下班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过年了。春节，这个传统的民俗节日，千百年来都是老百姓最隆重的节日。人们有的千里迢迢赶回家来与老人们团聚，就是为了吃年三十的这顿饭。平常舍不得吃的、喝的、用的，今天当家人都特别大方，让家人们尽情的喝，尽情的吃。就是你再穷也得割一块猪肉，包顿饺子吃。但是，你欠人家的钱，到这个节骨眼上，你也得想尽一切办法还。否则，这个年你也过不安的。陈冬想，还是兰青做的对，硬逼迫自己还上了结婚所欠下的债务。要不，见到借钱给你的亲朋好友们，还真不好说话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要不要脸，不讲信用，恐怕也没有什么价值了。陈冬想到这，不由得看了看坐在对面吃饭吃菜的兰青，她是那么的稳重、文雅、端装、漂亮，仿佛是古西腊那座爱神一般，陈冬在想，啊！真乃天赐良缘，给我送来一位仙女般的好媳妇。说什么我得敬她一杯。当陈冬起身给父母亲敬完酒后，陈冬端着酒，郑重其事的来到了兰青的跟前，要兰青喝了这杯酒。兰青说什么也不喝，任你说尽千言万语，兰青就是不喝。陈冬母亲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喝就不喝，你不要硬派。”陈冬这才怏怏不乐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就一杯酒吗！然后一仰而进，一口气的喝下肚了。陈冬把酒喝下后，兰青说了:“这酒你也少喝点。”然后，吃完饭就一个人走了。兰青下午不上班，而是直接来到了模范中学宿舍的小家中。这时，广宇间时不时地的响起了阵阵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过着佳节。国泰民安，生活多么幸福啊！兰青来到了家后，把家俱桌椅板凳以及小锅屋都擦了一遍，又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大红的福子贴在了大红的囍字两边，新春对联覆盖在新婚对联上面。“春满乾坤福满门，田增粮棉人增寿。”门横是“欢度春节”。字是父亲写的。父亲的书法写得苍劲老辣，兼有古风古气，又有创新。门对贴好后，不时有模范中学老师前来观看。这些情景，使得兰青非常欣慰，非常高兴。等她拾掇完，到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15、
陈冬来家后，兰青已经睡着了。陈冬小心翼翼，悄悄的洗完后上床休息了。兰青醒了，对陈冬说:“把袄脱下，放在床头柜上，要睡好好睡，六点一定起来回家吃饭。”陈冬:“噢！”的一声算是答应了。年三十晚饭，陈冬母亲烧了一锅大枣江米稀饭，中午剩下的菜热了几样，这顿晚饭就过去了。晚饭刚刚吃完，陈冬母亲就活面准备包饺子了。一般来说，陈冬母亲要把大年初一，全家人三顿饭要吃的饺子都包好。除了煮饺子，基本上全家人都不干活，尽享一年初始的幸福和快乐。迷信说法，在这一天里少干活，心情快乐，这一年会交好运。否则，要是挨累受苦的。就连极左思潮泛滥的文化大革命，长年劳动，人们累得要死要活，可是，农村那些无知的领导还喊:“大干二十九，吃完饺子就动手。”他们造反无法无天，就是都不敢让老百姓三十和大年初一干活呢！况且现在这么好的时代呢！所以，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以及各级政府领导人，亲民爱民融进到日常的工作中。尤其是对春节非常的尊重民意，国家安排和国庆节一样的标准，放三天假，连接两头双休日，七天小长假在一起，这节多么的惬意、幸福啊！陈冬问兰青:“今晚等娘包好饺子，咱带点回去，明天早上我早起一会儿，把饺子煮好你吃好再上班，中午我给你送到医院去行吗？”兰青说:“行！中午不要你送，医院每年这天都管吃，我去食堂吃。”陈冬说:“那也行！明晚上下班后回这来吃。”兰青答应:“好的。”七点半的时候，陈冬母亲对兰青说:“兰青，你跟冬回去吧！再晚了就耽误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兰青说:“娘，不要紧的，再包一会吧，不晚。”陈冬和兰青又包了一会儿，陈冬母亲给拾有四十多个饺子，兰青一直等到饺子包完才回去。到家已经八点了，兰青急忙打开电视，正在广告，他们赶快洗漱完毕，上床刚靠床头坐下，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他们高高兴兴的看春节联欢晚会，待到新年钟声敲响之际。整个县城鞭炮齐鸣，大约二十分钟过后，鞭炮声稀稀拉拉。兰青说:“陈冬你看，我睡了，明天还得值班。噢！我忘了，中午吃饭时你派我喝酒的事，我跟你解释一下，这几天是排卵期，喝酒不好，万一要怀孕了，对胎儿影响很大，今天我们不能进行房事，以后你千万不能喝酒，烟你是不抽的，但也不能感冒，要有优生优育意识。”兰青是干医务的，对陈冬说的自然得当，也没有羞难起齿的感觉，说的连陈冬都不好意思了。陈冬连连答应道:“行行行！知道了，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陈冬把电视机声音调到了最小，陈冬怕影响兰青。可能是累了吧！兰青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初一这天看病的很少，往院的也不多，离家近的都回家了。兰青她们几个值班人很清闲，中午食堂吃的也是饺子，没有家里包的好吃，兰青免强的吃了六七个。吃完饭，没事的的医生刘姐来和兰青啦呱，她问兰青结婚的情况，陈冬对你好吗？等事情。兰青一一对刘姐说了。兰青正纳闷的问了一句刘姐:“刘姐你认识陈冬？”刘姐说:“兰青，我太了解他了。”兰青有些惊讶的:“那你给我讲讲？”刘姐说:“你们都结过婚了，讲他干什么？”刘姐不愿讲，兰青也就算了。这时正好有个病人来喊刘姐，她说父亲刚吃过饭，哕了一地，刘姐忙跟着她走了。兰青想，等刘姐回来一定要问问她。这时，120急救车拉来一个喝醉酒的重病号，由于往外哕食物吸入气管，送来晚了，经过值班人员共忙乎了一番，无能为力，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兰青下班回家后，家人赶快煮饺子，吃完后就随陈冬回模范中学宿舍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兰青陈冬也不想看电视，就上床休息了。陈冬就是睡不着，兰青累了，到床上不多会儿睡着了。陈冬实在没有困意，便悄悄的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文化部主办的春节文艺晚会。陈冬一直看到十点多钟，兰青打着呼噜还在熟睡中。等到文艺晚会放完后，陈冬不看了，虽然明天没有多少事，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陈冬双眼紧闭，可头脑非常清醒，回想起和兰青认识到结婚这段经历。细细的想来，虽然没吵过架，明显能感觉到年龄的差距，还是有些代沟的。最突出的表现在，兰青不愿意和陈冬一起到外买东西，只要和陈冬一起见到同学也不介绍，兰青的面容总是红红的不好意思，显得非常尴尬。后来就干脆不和陈冬一起出来了。陈冬想，这年龄悬殊的问题兰青还是在乎的。等合适的时候和兰青好好的谈谈。陈冬昨天和母啦呱的时候，谈到了干妈杜清玲腿被车子撞骨折的事。陈冬叹了口气“唉！”也没去看看干妈。母亲说:“这两天衬你还没上班，你去看看人家。你干妈一家人对你那么好，不去一趟说不过去，没钱我给你。”陈冬:“不用，不用！”但这事等兰青醒来得给她说一声，过初六就去。
16、
正月初六是个好日，走亲串门喝春酒。兰少民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模范中学家属院。他没有叫门，等到兰青开门时，发现父亲在门前墩在地上抽烟。兰青惊讶的叫了一声:“爸！你来这么早，才刚刚七点，有什么事吗？”兰少民说:“今天是初六，我来接你和陈冬的。”兰青说:“爸，今天我上班，中午，晚上去家吃饭。快进屋来。”兰少民还是第一次来闺女家。陈冬本来是想睡懒觉的，一听岳父到了，翻身急忙起来。忙喊:“爸，快坐。”兰少民并没立刻坐下，而是满屋看了一遍，二十来平方面积不大，可布置的得当协调。房子里面三分之一处拉了一道紫红色平绒布帘，恰到好处的隔了个卧室。外间靠西山墙整整齐齐的放着自己给女儿买的最流行的七开门合柜，东边是一组与组合柜搭配的仿红木沙发。兰少民看后十分高兴，他真没看出陈冬有这么强的审美能力。这一屋子崭新的家俱，配上这大红地毯，在银白色天花板映衬下，是那么的和谐、自然、大方、新颖。看完这一切，兰少民又开门抻头看看正在小锅屋忙乎的女儿，兰少民感觉到特别的欣慰高兴。陈冬起来后，急促促的泡了一杯花茶。兰青把炉门打开，用开水煮了六个荷包蛋。等到快要熟时，放上两袋维维豆奶粉，盛了三碗。陈冬骑着自行车，火速的买回来六根油条，打开折叠桌椅。兰少民接闺女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对负过去了。虽然简单，可兰少民吃得香喷喷、暖火火的，心里十分舒服，兰少民也品出了闺女的小日子似蜜一般的甜来。兰少民吃完早点走了。兰青上班去了。陈冬洗刷完毕，把床拾掇好，又用吸尘器把地毯吸得干干净净，喷了些空气净洁剂，然后，骑车先来到了母亲住处。母亲刚刚吃完早饭，父亲出去了，弟弟妹妹们都忙着看书做作业。母亲问陈冬:“吃饭了吗？”陈冬对她说:“吃过了，娘，今天我和兰青到她妈家去，就不在家吃了。你吃中午饭不要等我们了。”母亲说:“知道了，冬，给兰青父母买点东西带上，别空手。”陈冬答应道，“噢！”然后陈冬推着车子到岳父母家去了。陈冬按照母亲的嘱咐，到糖业烟酒商店买了四斤糕点。九点半钟来到了丈人家。陈冬跟着兰青母亲啦着家常，兰少民买菜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没让喝酒，是兰青母亲不让喝的，说晚上到酒店喝。大年初六天逐渐变长了，六点的时候才刚刚擦黑影。兰青母亲对兰青说:“吃完饭，你和陈冬就不要一起回家来了，就饭店直接回模范中学宿舍。没满月都是有讲究的。”具体什么讲究她也没给兰青陈冬他们说清。其实，有时道道多的人，自己也难解释出道道来，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兰少民是在大运河边的水云间酒店包了个能坐二十人的大包间。这个包间，宽敞明亮，要是白天来到这里，京杭大运河来来往往的轮船尽收眼底，河水荡荡悠悠的向东南流去。这季节，这条纵贯祖国南北大运河非常老实，似听话的童养媳从不知发脾气。可一到盛夏汛期的时候，她会翻脸不认人的，大水喷河两岸，浪涛一个跟着一个，常常卷起巨大的漩涡，狂怒地冲击着堤岸，发出了哇哇的响声。兰少民不敢往后想，这条造福给人民，可也祸害过百姓的河，听老人说，解放前有一年万庄决堤，淹死几十个人，失收几十万亩地。现在好了，这条河恰似被驯服的野马，日夜服务于人们，是祖国的黄金水道，灌溉着花的国土，每一年她给人类创造出难依估计的经济效益。这水云间的生易也沾了大运河的光，非常的好。兰少民提前一个多小时来到了这个包间，海阔天空的想了这么多。等到六点多钟的时候他才从思绪中回来的，安排家人和亲戚入席。兰少民的两个外甥，一个侄女婿，还有兰少民最好的一个战友都来了。让陈冬不爽的是，在这种场合一切称呼都得按兰青称呼。恰巧，兰青的表哥秦俭比兰青大三天，兰青喊表哥，陈冬大他十多岁也得跟着喊表哥。新闺女婿上门凡是长辈，或者平辈比兰青大的都得给端酒，这就使陈冬特别的不自在。但不自在不行啊！既然你做了兰少民的女婿，就得履行女婿的义务，大礼不饶人，不放下架子也不行。陈冬想，不能光娶个美人高兴，这倒霉的事不干能行吗？在陕南时，当厂长，发号施令，厂里的工人都个个恭恭敬敬的和他讲话，也养成了一些高傲自大的脾气，陈冬想，这回得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