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才无主始怜君 ——建安七子之一陈琳葬下邳

霸才无主始怜君 ——建安七子之一陈琳葬下邳

曾于青史见遗文, 今日飘蓬过此坟。

词客有灵应识我, 霸才无主始怜君。

石麟埋没藏春草, 铜雀荒凉对暮云。

莫怪临风倍惆怅, 欲将书剑学从军。

这是晚唐诗人温庭筠(字飞卿)经过下邳陈琳墓写的《下邳过陈琳墓》诗。陈琳,字孔璋,汉末著名文学家,江苏省广陵射阳(今江苏淮安县东南)人,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生年无确切考,惟知在“建安七子”中比较年长,约与孔融相当。汉灵帝末年,任大将军何进主簿。何进为诛宦官张让等,而召四方边将董卓等人入京城洛阳,陈琳曾谏阻,但何进不听劝告,终于事败被杀。董卓借机肆恶洛阳,陈琳避难至冀州,入袁绍幕僚。袁绍使之典文章,军中文书,多出其手。其后袁绍讨伐曹操,曹操和袁绍作战的时候,袁绍叫陈琳起草一篇檄文,也就是声讨书。因为古代作战,讲究师出有名,就是你要打谁,你总要有个名目,有了名目以后你这个军队才叫做正义之师,袁绍请陈琳写得这篇檄文,就是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为袁绍檄豫州文》,成为后来军阀讨伐异己的范文。陈琳是个笔杆子,下笔千言,洋洋洒洒,痛骂曹操,从曹操的祖宗骂起,一直骂到祖宗八代。当时曹操患头风,听了陈琳起草的讨操檄文,大吃一惊,汗流浃背,发其汗后病也就好了。后人讽讥曹操,陈琳文章能医头痛病。最终曹操打败了袁绍,陈琳做了俘虏,下面人把陈琳抓到曹操跟前,要曹操杀掉他。曹操说:陈琳啊,两军交战,都要发表这样的声讨书,这个很正常,不过呢,你骂骂我就算了嘛,你连我的父母、祖先都骂了,我父母、祖先又没得罪你,凭什么!陈琳说,对不起啊,我在袁绍帐下,好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操很宽容地说,好好好,算了算了,你也是个人才,还做你的笔杆子吧。陈琳以后就成了曹操的笔杆子。署为司空军师祭酒,使与阮瑀同管记室,后又徙为丞相门下督。

陈琳确实很有文才,曹操深爱其才,对于陈琳的作品,有时曹操竟不能为之增减一字。陈琳诗、文、赋皆精。诗歌代表作为《饮马长城窟行》,描写繁重的劳役给广大人民带来的苦难,颇具现实意义。全篇以对话方式写成,乐府民歌的影响较浓厚,是最早的文人拟作乐府诗作品之一。散文除《为袁绍檄豫州文》外,尚有《为曹洪与世子书》等。他的散文风格比较雄放,文气贯注,笔力强劲,所以曹丕有“孔璋章表殊健”(《又与吴质书》)的评论。辞赋代表作有《武军赋》,颂扬袁绍克灭公孙瓒的功业,写得颇为壮伟,当时亦称名篇。又《神武赋》是赞美曹操北征乌桓时军容之盛的,风格与《武军赋》相类。陈琳在汉魏间动乱时世中三易其主,不得重用,连“唯才是举”的曹操也给他一个“司空军师祭酒”的闲职。因此,他的文章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他对功名的热衷。与“七子”其他人相比,他的诗、赋在表现“立德垂功名”一类内容上是较突出的。

中国史书、典籍以及邳州历代志书上找不到陈琳在邳州的史实。温庭筠一首《下邳过陈琳墓》使人们了解到陈琳归葬下邳。  另一首是吴融的《过下邳陈琳墓有感》:“翼州飞檄傲英雄,却把文词事邺宫。纵道笔端由我得,九泉何面见袁公。”两首诗的作者都是唐朝时期人,读这两首诗,首先应该能得到这样一个共识,那就是在唐朝时陈琳墓该还是确切存在的,而且还有墓碑,尽管是有些荒凉,但它实实在在的在那儿,从温诗的题目上可以看到墓址是在下邳。下邳在汉魏时期吏属徐州,是其下属的一个郡,但徐州治所又在下邳,是那时期的一个主要的战场,曹操曾联合刘备攻下邳,擒杀了吕布,后曹刘反目,刘先占下邳。曹操于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得下邳,俘关羽.陈琳被曹操俘获后,受礼遇,得重用,一直从军。再者陈琳并不是自然老去,《三国志》及部分史书似乎不曾见有曹军曾于古射阳征战的记载.这样就排除了陈琳死于家乡的可能,如此看来陈琳应是病死于下邳或是其周边地区.以当时的交通条件,陈琳死后是不可能将遗体运回数百里开外的家乡安葬的.再有,温庭筠生活的时期距陈琳死时也就是600多年的时间,温诗所写应该是确实可信的.

但墓究竟在古邳州何处,至今没有发现。看来坟墓规模不大,可能只是草草安葬。陈琳生年无法考证,但其死年史书记载为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根据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载《后汉书.五行志》文“献帝建安二十二年,大疫”。原来这年发生了全国性的大瘟疫(伤寒病),首先从曹操进攻孙权的军队开始。曹丕说,那一年疫病很多亲友遭了灾。曹植也说,家家有死人,室室有哭声,或一门尽毙,或举族灭亡。 “建安七子”除孔融、阮瑀早亡外,其余陈琳和王粲、刘桢、应玚、徐干等五人同时染疫疾而亡。这场惨烈的瘟疫给人们带来了空前的灾害,尽管这时陈琳官职已经相当于现在正处级干部,但大限到来,人们逃避灾难就已经来不及了,谁顾得了你这个士大夫。只好草草安葬下邳。名扬华夏、文存千秋的一代大文豪就这样烟消云灭,静静地躺在古下邳这块沃土下。

根据新的资料:陈琳墓位于江苏省盐城市盐都县西郊射阳湖镇赵家村大纵湖边。因为陈琳本身就是射阳人,从这点看射阳是今盐城西郊射阳湖镇,而不是今射阳或扬州、淮安的什么射阳。《名人大辞典》“广陵射阳(今江苏淮安市楚州区东南)人”解释有误。历来下邳多有凭吊、吟咏陈琳诗,初葬下邳,可能以后迁葬老家或者是衣冠冢都有可能。另外,东汉置下邳国,治下邳,领17县,其管辖范围应该涉及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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