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少年,母亲的爱永驻儿女心田(尚雪花)

 

无论多少年,母亲的爱永驻儿女心田(尚雪花)

记得有一个故事中佛与一只有佛性的蜘蛛对话,佛问蜘蛛,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呢?蜘蛛说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

母亲生在春天,阳春三月当我漫步在家乡的公园翠湖边,手捧柳叶的新绿,亲吻迎春花的娇艳,我会情不自禁流下热泪,思念亲人与日俱增,悲叹母亲离开我们已是第七个春天。现在年迈的父亲有时候和哥哥一家共同生活,热热闹闹围在一桌子吃饭,与上幼儿园大班的曾孙女时常去桃花岛公园,一起逗乐,一起疯疯癫癫。触景生情,母亲要能健康地活着看到这一幕该多好!

我的父母都是邳北人,要按照现在乡镇重新规划后,他们算是同乡一起走出来参加工作的。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他们在工厂里相识相知,并组建起一个小家庭,住得是简陋的房子,用芦苇和玉米杆夹起的房帐子,一对梧桐木箱子是母亲最好的家当。从六十年代奋斗到七十年代,仍然是家徒四壁,先后增添的四个儿女,就成了父母最大的骄傲,盼望我们长大成人,他们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在紧张又繁忙的劳动中,互相支持鼓励。常听一对不知疲惫的工人窃窃私语:“儿子就是摇钱树,闺女就是酒坛子。”父母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同在一家工厂做工,他们是“一个战壕中的战友”,经历过五八年大炼钢铁,六六年文化大革命,也赶上了七九年改革开放,一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互相搀扶着走过那漫长又艰苦的岁月。

母亲做过肉联厂的分割工,轧花厂的清花工、拉丝工及缝纫工,她和所有男工一样一天出满勤,可在业余时间,家人享受着她全部的爱。从爷爷奶奶的棉衣、棉裤,到外公外婆的中式秋装,父亲时穿时新的松紧口布鞋,四兄妹更是丰衣足食。我们家的餐桌上,永远有别人家比不上的口味盘、小鱼炖豆腐,母亲酷爱的羊肉汤,父亲最喜欢的水饺,逢年过节总有母亲油炸的糕点,最值得儿女炫耀的还是,家里一年四季吃不完的粗细面粉两掺杂的煎饼。

八零年底我参加工作,母亲买来轧花厂最好的一级棉花为我弹两床加厚铺盖,托人从北京给女儿购置高跟皮棉鞋,父亲出差在南方大都市给俩妹妹买来连衣裙,母亲责怪他“怎么能少了大闺女的”?在八十年代初,一个乐观开朗的我、自小天真烂漫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对同事沉默寡言、多愁善感,背对亲人时常以泪洗面。鬼才知道,都是青春期作得怪。看到一朵鲜花打了蔫,可急坏了父亲,母亲了解我的病情之后,把女儿从乡下送进县城住院,工作没有放下照常干,她自己不顾辛劳,利用星期天骑着单车从土山赶赴县人民医院探望。再把女儿接回家时,亲戚邻居乃至我的同事,都像躯瘟疫一样不敢相见,唯独我的母亲,为女儿端吃端喝,日夜守护,精心照料,才使女儿永远脱离“魔掌”,从心灵到躯干一天比一天强壮。母亲的恩情厚意,让我终身不忘。

那一年我做了妈妈,母亲自然当了姥姥,我感受到她抱着外孙子比抱着孙子还要开心十倍。当年我可爱的小侄子刚刚会扶着站,襁褓中的儿子时常被姥姥抱过来,竖在地上与哥哥比身高,她抚摸着外孙子的大额头,说多像我们家人,抱着孩子走里拾外地夸不够。母亲也许想象得到,女儿随定了她一生不畏挫折,闯过了一次鬼门关,迈过了人生一道道坎,能拥有美满的家庭,必然能走好未来更加崎岖的人生之路。

来世昌的头十年,母爱始终不离左右。母亲退休后爷爷过世的,再后来她就患上了冠心病。当年她与我父亲双双社会医疗保险都没有得到有效保障,母亲之所以在南京能够顺利完成心脏搭桥手术,是离不开徐州正昌多年的爱心资助。女儿投身世昌工作,母亲的身体恢复健康,女儿也把家搬进与母亲同一个社区,吃不完母亲包的水饺,喝不够她文火煮的杂粮粥,每天听到亲娘爽朗的笑声,还有母亲的声声叮咛:“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可不能忘记你们公司的同事和老总!”

我不赞成父亲的信仰,由于他的执迷不悟给全家人带来的隐痛,这辈子都不能消除。母亲倍受高血压反复无常地折磨,最后八方求医,医术无力回天的那一刻,母亲倒下了,再也没有苏醒。与其说母亲倒在了病魔下,不如说是被所谓的“耶稣教”谋害的。我的生身母亲啊,她能用一颗包容的心离别亲人,儿女们也能用宽广的胸怀原谅老父亲。可是,女儿永远失去了娘亲……

母亲走了,每逢清明节临近,我就会神思恍惚,想这个日子又到了,还又害怕这一天,思念母亲愈加强烈。呼唤兄妹结伴下乡祭拜母亲的迫切,看默默燃烧的冥币和金纸,望袅娜升腾的灰烟,我一生乐观的娘,我一辈子刚强的母亲……女儿心痛,女儿更相信,她是天边的那一朵祥云,美丽而自然;她是夜空中那一颗星星,仍旧明亮的双眼;她还是原野上徐徐吹来的轻柔微风,幸福环绕在我的身边!

    无论多少年,母亲的爱永驻儿女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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