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20岁了。这一年她在上海。
我也20岁了,这一年我在南京。
还记得我去上海的时候,她在车站出口接我,那一天上海似乎有些热,阳光刺眼,她带着墨镜站在那里,可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是个比较随性的人,但却不是和谁都能聊到开心,有些人就是叫你没办法喜欢,于是很多时候,我不是沉默的大多数,但也不会越谈越有劲。
和不喜欢的人聊天是件虚伪的事情,但我应该有些强迫症,不喜欢不乐意,却非要让自己去亲历亲为。
有些时候我不开心,大部分来自于自己的内心,少部分是外力。
只是和徐小姐不一样。我们似乎很少当面谈不太开心的事情。用一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都是盛开在阳光下的花朵。
大部分的谈天内容都是些可乐的事情,就好象是我遇见了某扯淡男,我告诉她,她笑着说,别介,都什么人呀,或是她说,从大理到丽江的长途车很糟糕,她在车上没有睡好。
或是她因为西藏的暴乱所以没有走进西藏。
后来我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北方话,我想大体上归于徐小姐这个妞吧
200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自然,那时候的我并不会知道南京下了几场大雪,并且有些地区受灾严重。那一年是我一生中觉得格外寒冷漫长的冬天,许是因为徐小姐离开南京了,
许是因为自己最终还是一个人吧。
总之2007年的冬天因为临近毕业,我情绪有些波动,可我似乎有些没心肝,我难过的并不是因为和班上的谁谁同学再也不能见了,这些到底是不重要的。
那么难过的是些什么呢。
我在2008年的春天总结了出来,因为这六个字,天未亮,人未眠。
我没有探询这六字的出处,只是觉得它们很贴切。
我给徐小姐定义是性情妞,所以我们爱唱歌。比如《死了都要爱》,《离歌》《不值得》等等,且不论唱的是否动听,
总之在我们看来,通宵达旦的唱歌心里十分舒坦。
我们时常在百家乐唱歌,可是那里有个规定,通宵场早晨5点必须全部离开。
于是在2007年的冬天,我们很多次都是瑟瑟发抖的站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接着很自然的走向邻边的中学旁,学校门前有石凳,即便坐上去屁股冰凉,也依然毫不犹豫的坐下来抽烟聊天。
我们一次次的说下次再也不花钱找这样的罪受了,但心里却也欢喜着。
说到这里,我会想到在那里看到日出。
对面的高楼玻璃一点点的出现光泽,于是我们不作声,抬起头看着日光次破阴霾天际,那一刻的确是能给人希望的。
因为寒冷,便知道温暖的好,因为黑暗,就懂得了光明的不易。
自然,我们在一起也会谈感情啊,这些男人和女人拉。每一次我们都愤恨的不能自己。
细节问题就不能说了,因为无论是对谁,即便是自己,随意的拿感情出来卖弄忧伤都不是好的。
这是我在成年后明白的道理,这个世界上有人,他们带给你的感情显得格外凝重,因为稀有所有太过珍惜,于是也就不能四处提起了。
关于这样的问题,我后来想过,就像鲁迅写祥林嫂见人便说自己的孩子被狼吃了一样,到最后就变得真实不可信了。
有人说感情太真实,有人说感情像站在云里。
我和徐小姐却都认为都是扯淡。
有一段时间,我们觉得过往才是幻觉,生命真实到触碰到就觉得疼痛。就像是女人生孩子,那份疼痛才是最真实的。
可是我和她都觉得爱情里并不如意,我们却无能为力。
我现在不再去思索爱情里的问题。
像是我19那一年总觉得感情里需要平等和对立,可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说不出爱情里的所以然来,因为我没有多少耐性,所以时间长了以后,我就觉得什么事情都需要缘分。
即便我和徐小姐也认定那属于扯淡,因为多数和我们说要随缘的人都已经有了伴。
似乎友情比爱情要来的掷地有声的多。
这么说一定是有理由的。
还记得徐小姐在07年夏天独自北上,那一日北京下了大雨,她一人在长城上打给我电话,雨声嘈杂,可是我们都很兴奋。
快乐和悲伤一样可以被传染。
又好象是她在云南给我打来电话,说着一口闽南味的话,那时我们聊的欢畅。
又好象是在08年的四月,她快递给我成堆的CD。
她在包裹里写道,歌再忧伤也没咱忧伤,good bye,忧伤的装逼犯。
安妮宝贝说过,岁月是宽宏的。
我想的确如此。
过去所有的缠绵与忧伤都可以被告别。
但温暖和感恩会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