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告诉过我,20岁的人应该有着格外饱满的世俗生活,泡吧,恋爱,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我对她说,是啊,只是你要何时才能不再是个爱伤感的女孩呢。
这一年,Y做了许多让自己和别人都诧异的事情,旷考回家,无视学校的规定,在宿舍里抽烟被老师发现,包包里总是有情色杂志。她说她即将成为社会青年了,目前只是体验阶段。我告诉她,那你应该办理套餐业务了。
拍摄毕业照的时候,阳光格外刺眼,六月的天气已经让人觉得炎热的,可我们还是安分的穿上黑色的制服,一个个笑容拘谨的很,照片出来时,Y是正在挖鼻子的。次日晚上,她拉我到学校周边的廉价小饭店里,请我吃红烧排骨,她说要纪念下她在毕业照里如此牛叉的动作。
我说,恩,你越来越拉灯了。只是我一直未曾告诉她,我是想说她拉风的,口误而已。
班级里的人数越来越少了,相隔几日,就能发现某某已经销声匿迹,Y问我是否还能记得初次来到学校时的场景,觉得一个个不知忧欢的很,大包小包的便奔赴大学生活了。
我和她都是16岁时进入学校的,2003年夏至,是Y所谓自己着装最为土气的时代,碎花裙,扎俩小辫,皮肤黝黑。她说她已经被曼秀雷墩彻底征服了,血液里充斥着人造化学物质。
她说,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后悔过,因为女人天生是靠打扮,她每每对我说起这些话语时,总觉得是在宣誓一般。
因为这般宣言,她已经和不下6个男孩子恋爱,一次次的分手时,她会拉着我来到教学楼的顶端,拿出偷偷准备的雪花,说,来吧,陪爷们喝一通。
我问过她的祖籍,她说她从小跟随父亲来到南方,只知道老家是在北方不知名的小村落里,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
一日,午后的阳光晒的正好,我和Y躺在操场上享受温暖,我说,你将要去哪。
她说要去支援西部大开发。
我说,你丫《莲花》看多了吧,我们只是一直笑着,发现秋日的天空,湛蓝无垠。
只是我和她都格外的清楚,成长就是一个人向外界不断妥协的过程。
辅导员让她写思想报告,以便撤消原先的处分,她一脸无辜的望着我。
恩,好吧,我说谁让我和你是哥们呢。
次日黄昏,她给我包四块中南海,说是感谢。
我说,现在的文学青年真可怜。
月末,Y也离开了学校,她告诉我,她并非是要离开,只是要抵达些地方。
于是我觉得学校里只剩我一人了,我知道这就是曲众人散。可已经来不及去感伤。
因为生活总要继续,而我们,一直在路上。
Y是如此热爱南方。后来,有人问起我,我总是回答他们,她去往南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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