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小说连载（作者：陈志宏）

第一百二十一节

第二天，樊文花刚走，杜鹃来了，是蓝波一大姐给开的门，她们并不认识。蓝波一大姐问:″同志你找谁？″″我来看闺女，不行吗？″蓝波一大姐说:″你是小凤妈吧？″杜鹃把蓝波一大姐当保姆了，语言不客气，这就惊动了曲江山。曲江山从卧室里出来，一看是杜鹃，心里一惊，但瞬间复归自然。心平气和的打招呼:″吆！小凤妈妈，你来了，快坐，快坐！″曲江山很客气，杜鹃说:”我是来看小凤的。小凤呢？″曲江山看她不愿意坐，手里 提着点东西，好像是吃的。曲江山说:″少年正搂着她睡觉，你等会，我给叫。″曲江山光说给叫，他并没叫，正在忐忑不安，心想这樊文花和这杜鹃碰面会多尴尬啊！他要先稳住杜鹃，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应对这尴尬局面。曲江山并不知道樊文花已经去学校了，他急忙使了个眼色，让老伴给到杯水。又说:″小凤妈，你坐下，有话慢慢的说。″杜鹃这才坐下。一会儿，曲少年可能是上卫生间，眼一瞟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又一看是杜鹃，当时就生气了:″杜鹃！谁叫你来的！″杜鹃一听曲少年这样问她，立即暴怒了:″我看闺女，还要你同意吗？″曲少年大叫:″你给我滚！″曲江山急忙阻止曲少年:″耍什么横，有话不能好好说！杜鹃，别生气，别生气噢！″蓝波一大姐急忙进屋看然然。小凤跑了出来，喊:″大姑，大姑，我怕，我怕。″蓝波一大姐转头回来抱小凤。杜鹃傻愣愣的看着小凤。闺女跟本就不认识她了。蓝波一大姐急忙把小凤抱到杜鹃跟前，对小凤说:″叫妈妈，这是你妈妈，小凤叫啊！叫啊！″小凤看了看杜鹃，就是不叫，把头转后面，趴在蓝波一大姐肩膀上。这时，只见杜鹃泪水顺流而下，杜鹃上前硬要抱，曲江山说:″别吓着孩子。″正好曲少年从卫生间出来，接过小凤，坐在沙发上，耐心的对小凤说:″小凤，她是你妈妈。″小凤还是不叫，趴在爸爸怀里不动。曲少年紧紧搂着小凤，小里酸酸的。两个大人的事情，真正倒霉的是孩子，他想，到底该怎么办呢？不论谁怎么哄劝，小凤就是不叫杜鹃妈妈，老是跟着爸爸和大姑。就是不朝杜鹃跟前去，杜鹃呆了有一个多小时后，走了。杜鹃走后，曲江山对老伴说:″我当樊老师在家，真是万幸，她上学校去了。″蓝波一大姐说:″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次没碰上，下次碰上怎么办，也得想想解决办法呀！″曲江山说:”要不这事等樊老师回家，咱们一起坐下来商量一下。″曲少年不同意给樊文花说。杜鹃没再来看孩子，但也没放过曲少年，她还是约曲少年出来，最出两次，曲少年心不甘情不愿只是应付，可慢慢的就变被动为主动了。他私下里恢复了和杜鹃的那点私事，杜鹃也很听曲少年的话，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高考过后，樊文花总算从繁忙的教学中抽出身来了。她心想好好歇几天，下学期一定要调走，不去宣传部，就调到文化馆，反正得抽出身来写点东西。谁知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正想好好写点东西之际，北京一位剧作家打来电话，让她到北京去商讨《青春好年华》改编事情。她给曲少年打了电话说，曲少年大力支持，当即就给她订了高铁票，她去了北京。当天下午就见到了那位剧作家。老太太对她很好，简单的招待了她一下，两人就开始了研究《青春好年华》改编电视连续剧要调整的内容和章节。樊文花好说话。老太太本打算用一天多的时间，没想到四个多小时就商讨好了。老太太想留她到各地转转，樊文花说:″来时仓促，孩子的作业还没有检查，还得赶写稿子，就告别了。

 第一百二十二节

樊文花一大早在网上抢购高铁票，只有最后一班了，时间是17:44分到京州就十点了，她心想正好给小孩子买点吃的，顺便去王府井转转。看看给儿子买两本书。反正她的心情很好。樊文花在宾馆吃过免费的早餐，她没有急着退房，反正离北京南站较近，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她从宾馆出来，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就溜到了大前门。她进入天安门广场，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进入长安大街走一百多米来到天安门东地铁站乘一号线，到了王府井大街。她从东单三条进入步行街，这里人头攒动，买小吃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樊文花来到了烤蚂蚱串前，她好奇的看了会，还有烤这东西的，这些年只顾教书了，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她想吃，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一串，吃了两只，还真香！她又往前走，来到卖糖葫芦门前，她又想尝尝北京的糖葫芦与河口的糖葫芦有舍不一样。买了一串，就是样子好看，味道差不多，可是价钱比河口的贵三四倍。她走着走着，到了灯市口大街，她又踅头回来，有点累了，坐在独立座椅歇了一会儿。她想，时间不早了，她得赶紧给孩子买了点果脯和二斤稻香村糕点。她不能多买，怕背不动，还得到书店买书。她匆忙来到王府井大街书店，这家书城正在搞荣获矛盾文学奖作家签名售书活动。人太多，怕时间紧，她给曲腾飞买了两本作文选，自己买了一套《江南》就离开了。她不能再转悠了，她得吃点东西，到宾馆休息一下，准备去南站。她下车后打了辆出租车，来到河口了，十一点半到家，她怕半夜三更惊醒家人，她悄悄的打开房门，家人们都睡了，但她听见自己的卧室仍有人说话，立即引起她的注意，她站在卧室门前听，一个女人娇气嗲嗲地说:″不嘛，你吻我，我兴奋后才好受……″樊文花一下子懵了，她手里的包:″噗通″的掉在地上。惊动了屋子里人，屋子里一阵骚动。樊文花反到冷静了，她没有去开门，反而提起包放在茶几上，自已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并没有开，屋子里是黑的。过了好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曲少年探出头来左顾右看，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说了一句:″见鬼了。″樊文花又听到，一个女人小声说:″你不能开灯看看吗？我刚才是听到了很大声音。″曲少年把客厅灯打开:″妈呀！″赶快缩回卧室里，对那个女人说:″真有鬼！″这时，说话声惊醒了曲江山，曲江山出来了。一看是樊文花，曲江山忙对老伴说:″是樊老师回来了。″蓝波一大姐也出来了。″妹妹，你怎么这晚才来呢？″樊文花看了看他们俩说:″爸，大姐，坐下吧！″曲江山纳闷，肯定出事了。忙问:″樊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樊文花说:″爸，你把曲少年喊出来就知道了。″曲江山怕聒醒孩子，进了卧室想近距离喊醒曲少年，曲江山看见了另外一个人。曲江山出来了，曲少年出来了，接着杜鹃也跟着出来了。樊文花对曲江山说:″爸，你看怎么办吧？！″

第一百二十三节

樊文花又离婚了。我知道后，她已经搬回了原来的住处，蓝波一大姐也跟着回来了。不过和原来不同的是，这次把曲腾飞的监护人，由于原来的曲少年改为了樊文花，房子也由原来的曲少年，过户到樊文花户头上了。这是曲江山在法庭上当场出示证据并立子字约，签订合同，经过公证处公证过的。曲少年没说什么，他是过错方，假如樊文花不念他是曲腾飞父亲的话，他曲少年别想平安无事。当我们一家五口人都去看望樊文花的时候，樊文花并没感觉多么难过。她对我说:″于其套上婚姻的枷锁，道不如砸碎它，才会更加自由。现在，我才真正感觉到了一身轻松。″我还是好奇的问:″那么，大姐和腾飞爷爷怎么办呢？″樊文花说:″大姐临时给我带孩子，我找到保姆后，大姐再回去。本来腾飞爷爷也要把腾飞带过来，不是房子小麻，等到找到合适的房子，腾飞和爷爷都过来了。郑红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樊菁华说:″文花，有什么困难跟我们说，我们帮你。″我岳父说:″现在我们是亲戚了，常言道:＇亲顾，亲顾；亲戚不顾，谁顾呢？″樊文花很感动。她对我说:″表哥，请你替我保密，不要说我和曲少年离婚的事，说不定，我继续在十二里半中学教书。″我听到樊文花说这话，特别高兴。我们安慰一番樊文花就回来了。蓝波一大姐把我们送到小区门口。她对我说:”曲江山那个人可讲究了，谁知怎么养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呢？我打算，不能和他们一起过。″我安慰了蓝波一大姐一番，老年找个伴不容易，能将就就将就吧！反正你是和曲江山过日子的。对于曲少年的事能管多少是多少，别太操心了。″于新不知听谁说的，打电话问我:″常校长，樊老师调市委宣传部了吧！″我问:″于校长，你听谁说的。″于新说:″这个你不要问了，我问问樊老师走还是不走，我们好安排课务。″我气不打一处来，就回了她一句:″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然后我把电话挂了。暑假开学前八月三十号，十二里半中学召开全体教职员工会议，教务主任宣布教师课务。当宣布到高三两个重点班语文课任课老师，一班是于新副校长任语文老师，二班是齐全任语文老师时，我当场插话，请改一下，高三一班二班语文课仍由樊文花老师担任。这时，于新反问:″常校长，樊文花不是调走了吗？″这时，樊文花从会场中央站起来，大声的说:″于校长，谁对你说我调走了，我怎么不知道的呢？″会场上一阵″哈哈哈哈″大笑，引起不小的骚动。我赶紧站起来，双手打起下压的手式说:″请大家安静，我们继续开会。″会场立即安静下来，于新应变能力很强，当即站起来向全场与会者深深地举了一躬，然后拿起麦克风说:″是我听错了，把高三一班二班语文教师课安排错了，请樊老师和大家原谅。下面继续宣布课务安排。″我看了看于新，泰然自若的坐下了，显的这样年龄人不应该有的老成持重。

 第一百二十四节

关于樊文花去留问题，以及于新自作主张没有给樊文花安排课务的事情，真不能全怪于新。樊文花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她要不是放暑假前亲口给我说，暑假开学后不来上班了。我怎么能在电话里说于新:″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呢？″当然，作为我们学校业务上的事，尤其是课务安排问题，业务副校长没有权，谁还能有权呢？如果于新把责任往我这边推，也道是正常，可她不，那就表现出敢做敢当，承担责任，我想这正是她在群众中树立个人威信的好时机。这样的人，怎能让我不留心呢？有才华，也有危险。有少数人说:”河口县不用有才的人，只用O、5的人，一半才能，一半傻，踢来卷去都不怕；是官都怕部下不听话。″虽说这话有些牵强，细细想来，还是有道理的。郑红了解到了于新一些行为后，在我面前后悔不该给她牵线搭桥。并对我说:″跟人结婚，不给人家生孩子，这不是坑害人家吗？唉！我不该说这个媒，就是李向前老实，要换别人，早就离婚了。″我说:″你弄错了，离婚的主动权不在李向前，而是掌握在于新手里，分手也得于新说了算。目前，李向前只能保持现状。″我这话一出，郑红纳闷了:″为什么？″″你想想看于明阳从小小的房产局副局长被撤职，干了一两年职员就下海搞房地产，这些年在河口地区的关系错综复杂是可想而知的，一个小小的李向前他控制不了，那于明阳就白混了。就我这个重点中学的校长，有些方面也得受制于他。″郑红听完我的话，更加疑惑了:″不致于吧？″我说:″按照目前的情况我还是＇走′为上策。″郑红问我:″你上哪去？″″现在我还没有想好。″郑红说:”不可思议，一个小丫头能威胁你什么唅！常德，你是不是小题大做啊？”″不是的。″”夜已经很晚了，我们睡吧！″第二天，早上，我站在阳台上向东方眺望，翻腾着紫红的朝霞，半掩在碧绿香樟树后面，一会儿，露出红红的脸膛，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河口县城又开始新一天热闹了。我骑着电动车向学校方向骑去。一会儿，太阳被乌云遮住了，我感觉晚秋的河口，已经有点凉，于是，我往上提了提领口，穿行在稀希拉拉的人行道上。我今天要听于新第一节课，接着听樊文花的课，对比一下，看看到底是谁的课上得更有特色，效果更好。于新上的还是复习课，从复习课的角度讲，课上的还是很成功的。当她复习到《重阳》时，把人生的意义和自然规律的变化能有机的结合起来。这首词通过度重阳，咏菊花，赞秋色，抒发了诗人的人生感悟和革命豪情，独具神韵，极富旷古绝伦的艺术魅力。毛泽东以特有的胸怀、气魄和艺术眼光，谱写了一曲革命人生的壮美颂歌。从这段讲解中，我看出了于新的文学功底，不愧为南师大的高材生。但我感受到师生互动环节欠佳，效果不好，讲得多，练的少。第二节我继续听课，高三一班学生成绩是优中之优，学生听课注意力自然很集中。樊文花不但有于新铿锵有力，阴阳顿挫，大起大落的讲课风格，那语言表达能力要胜过于新一筹。正巧她复习的一段重点，也是毛泽东的诗词。樊文花就这点好，她讲课，基本上都是脱本，全凭个人的记忆和理解，当然，文章她不仅会背颂，而且她能抽丝剥茧的分析的淋漓尽致，没有厚实的文学基础，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下面是樊文花讲解，录入一段与其下，共我亲爱的读者和我一同欣赏:”这首词的上片，虽然也是一般地写秋，但这秋景却全是诗人眼中景，打上了诗人鲜明的情感烙印。无论是树叶经霜变红似染过的“万山”，还是湘江中百舸争流的场面，或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和水中自在来往的游鱼，都是经诗人眼中筛选过的景物，并经过诗人眼光折射出来。这些景物不像古人眼中的秋景，给人的感觉不是“悲”，不是“愁”，而是“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热烈、喜人的场面，诗人传达给读者的是一种乐观、昂扬向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