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荷悲欢:小说连载(作者:黄兴洲)

雅荷悲欢:小说连载(作者:黄兴洲)

(九)
干了三天后,雅荷对轧机器煎饼的一切技术都熟了,小石肩上卸下一块大石头。

雅荷每天四点休息后,就把磨糊子的小麦放进扬风机上除尘、清洗,确保轧出的煎饼纯正,还抽空给老太太按摩,老太太一天也离不开雅荷了。

小石开心极了,只要机子一工作,他就尽量不离轧煎饼机房,二嫂见人手松了,常常借故“请假”,她是过来人,对男人偎女人的心理琢磨透了,她丈夫在城里上班,每逢休息,来家里只要一献殷勤,她就知道丈夫想干什么,夜里收“公粮”时格外大方。

小石的心思,二嫂摸透了,让两个年轻人多接触,时间长了还不擦出火花,她希望雅荷尽快成为这家女主人。

自从雅荷走了之后,刘礼就不断地到雅荷的爹家找人,起初,杨歌认为小两口吵架磨牙没多大的事,当今年轻人任性,床头打架床尾和呗。

等刘礼去次数多了,杨歌觉得不对头,反过来去刘家要闺女,两家闹开了拉锯战,气得杨歌报了警。警察一介入,事就复杂了,调查结果是刘家虐待雅荷,雅荷不知去向,派出所责令刘礼找人,一月内找不到人,就以家暴罪拘押刘礼。

刘礼一点线索也没有,找不到头绪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派出所处理,这件事成了无头案。

雅荷在小石的煎饼铺干有半年多,心情舒畅,收益也不错,干爹常来看她,见干女儿和小石的关系非同一般,十分高兴。对小石,他了解的详细,知根知底,若要能成了干女婿,就放心了。小石对雅荷唯命是从,干活省心,责任心强,对其母亲尊敬有加,老太太嘴里娇儿心肝宝贝地叫,叫得雅荷心酸心痛。

老太太求雅荷:“乖儿,当我儿媳妇吧,我老了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小磨会听你的,他可是好孩子。”雅荷听的心潮澎湃,对老太太说:“老人家,随缘吧,俺俩要有缘,棒打不散,若无缘,捆绑不成,缘到自然成。”老太太听了,也放心了,见小石对雅荷献殷勤暗笑。

不觉到了年关,订煎饼的客源众多,小石忙于送货,雅荷在家发货,二嫂又把女儿找来帮忙,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这一天中午,来一个骑摩托车的三十多岁男子上煎饼铺取货,见雅荷正在铺里忙着,他暗暗一惊,这不是刘礼的老婆吗?刘礼找了几个月了也没信息,刘礼的岳父隔三差五还去闹,派出所也逼刘礼交人,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看样混得不错。

下午,铺子里正休息备料,雅荷和老太太一起正掺粮食,刘礼突然来到石家,刘礼二话没说,抓住雅荷头发就往外拽,一边拽一边骂:“臭Ⅹ,我当你死了呢,躲在这里快活,跟我回去!”开头是雅荷没注意他突然出现,头发被抓住后,她知道这个流氓找来了,她掰不开刘礼的手,张嘴咬住刘礼的胳膊,刘礼吃痛,把手松了,一脚狠狠地踢来。

老太太见来人打骂雅荷,不顾自己安危,扑上去护,不偏不斜,刘礼一脚踢在老太太胸口上,只听唉哟一声,老太太扑咚睡倒,当时没气了。

刘礼这一脚是带着气和恨狠劲踢的,老太太本来身体就弱不禁风,哪里受得住,倒地气绝时,刘礼根本没理,依然拽着雅荷想走。

雅荷见老太太倒地,骂一句:“刘礼你个龟孙,你打死了人还想走?”正在这时,小石从外面回来,见一个陌生人正拽着雅荷不放,一旁的母亲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他摸过磨槽里刮糊子的铁勺子,对刘礼头上砸去,刘礼不得已松开雅荷,只觉头顶疼痛,有血流了下来。

小石救下雅荷,和雅荷一齐奔老太太身边扑去,雅荷扶着老太太的头,用衣服擦她嘴边的血,连喊:“婶娘,你醒醒,醒醒!”
哪还有反应,小石把手按在娘嘴边,一点气儿也没了。他起身扑向刘礼,刘礼此时头血滴了一身,两手正护着头骂人呢,听说老太太没气了,想往外跑,被赶来的二嫂母女拦住了,二嫂见雅荷没正声的哭叫,知道事出大了,站门口大喊:“快来人哪,打死人了!”左邻右舍的人已听到石家传出哭叫声,都跑出来了,小石的左邻石柱正巧从单位回家看母亲,用手机打了派出所和医院电话,不一会派出所警车和医院救护车都到了。

雅荷悲欢:小说连载(作者:黄兴洲)

(十)
刘礼因犯故意杀人罪被立案,雅荷又告刘礼虐待罪,案情在调查核实中。

小石母亲无辜被踢死,他要刘礼偿命,并且赔偿经济损失,这当然自有法律捍卫人权,维护正义。小石埋完母亲,磨坊的生意大受影响,但雅荷和二嫂不愿停机,依然维持着门面生意。

雅荷和刘礼的婚姻本来就不合法,不存在离婚问题,刘礼的娘也因虐待罪受刑,刘礼的爹不愿放弃孙子,他知道儿子必受法律惩罚,必死无疑,妻子是自作自受。

雅荷放弃对儿子的抚养权,况且这非婚子对她影响也不好,就遂了“公公”的愿。生活还得继续,雅荷对爹爹有怨气,不愿理会他,杨歌自觉对女儿有愧,更对不起另一个女人,知道早晚还要有一场乱子,就退入后台,任凭女儿自己混生活吧。

石家,二嫂动员雅荷,和小石把手绪办了吧,两个人已日久生情,别再折磨对方了,过去不敢公开的秘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名正言顺拜堂成亲。

鉴于母亲刚老,小石说等一年吧,二嫂说:“等什么等?棺头成亲的事又不是没有?咱不办酒席,不吹喇叭不放炮,我作媒人,你们先住在一起,生活也方便,生意不能受影响,俺婶地下有知也能原谅,婶子生前就巴不求得雅荷给她生个孙子呢?”

左邻右舍亲近的人,都劝小石听了二嫂的吧,我们都支持,也得让雅荷出入有名份,省得不知情的人说三道四。
小石和雅荷住到了一起,到乡里办了合法手续,开始过真正的夫妻生活,把轧煎饼生意又引入正常轨道。

雅荷和石磨出双入对,情投意合,一年后,一天夜里激情过后,小石对雅荷说:“咱当初马马虎虎把婚结了,连简单的婚礼也没办,我心里不安,我想带你去徐州玩两天,买点日用品,把磨房的事交给二嫂娘俩干两天,反正拿货的都是亲自上门,我也放心。”雅荷想想也是,自从八岁那年被送回老家,徐州是什么样也忘了,就答应和丈夫去玩两天。

二嫂嘱咐小石:“别火急火燎的来去匆匆,家里事你们只管放心,好好放松玩,回来带点徐州特产好吃的,也让我分享一下快乐。”小石夫妻俩坐火车走的,第一天玩了云龙山,云龙湖,晚上住进云龙湖边一家私人旅舍,雅荷怕住大宾馆浪费钱,找家私人旅舍省钱不说,她内心还有一点秘密,看命运能否碰上。

开旅舍的老板娘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眉间略带么许忧思,自从小石和雅荷见店登记,一见是邳县人,就细细打量雅荷,总觉着似曾相识。

她悄声问雅荷:“大姐,你小名叫什么?”雅荷见老板娘有点神神秘秘,也没在意,随口答道:叫丫丫。老板娘一听“丫丫”二字,眉头一展,问:“你爸叫什么?”丫丫二字是八岁前叫的,她回邳县后由姑姑给改叫雅荷,现在有人在呼她小名,又问她爸的名字,她心里一格登,一个念头涌了出来,她回答说:“叫杨歌。”老板娘又紧接问一句:“你爸可曾在徐州煤矿边租房卖过熟食?”雅荷想也没想说:“卖过,不过我八岁就被送回老家了。”老板娘激动地走过来,拉着雅荷进了屋里间,带着哭腔说:“我儿,我能看看你右肩头吗?”雅荷似乎又明白了一点什么,她忍住激动,脱了长褂,露出右肩头,一片红痣如鸡蛋大小,展现在老板娘眼前。

老板娘再也控制不住,抱住雅荷就哭:“我的儿呀,我的心肝宝贝,我找你二十四年了,老天爷公道啊,把你送到我的面前,你爸还好吗?”雅荷让她哭的心酸心动,问她:“到底是怎回事,你到底是谁呀?”老板娘把雅荷拉出屋,倒了两杯水,让小石和雅荷坐在双人沙发上,关了门,掛上客满的牌子,讲出一段让人酸的往事来。

那年,卢薇三十五岁,丈夫是矿工,结婚十年了,卢薇没怀孕,丈夫和她一起去医院检查,是丈夫不行。丈夫苦恼极了,一块下井的一哥儿们给他出主意,让他“放羊”,借种生一个,将来养大了能接班。

当时矿工的工资令农村老百姓眼馋,卢薇不愿意和丈夫离婚,听了丈夫的馊主意,没办法同意了。卢薇不愿意找矿工,希望找一个外地人,怀孕了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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