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昔日小院 :文/徐敬军

难忘昔日小院 :文/徐敬军

解放后,我家分到二间石头屋,当时只有父母亲、哥哥、姐姐与我五口人。弟弟和二个妹妹都出生在这石头屋里,那时我家与梁家三兄弟住一个院。

二间石头屋,门朝北,冬冷夏潮。后来改门朝南,与方家、刘家、聂家和韩家同住一院,韩家西屋回门朝西。方家我叫他表舅,三个孩子,二女一男,表舅在公社食品站上班,专卖肉,他叫方玉坤。聂家有三个小孩,二个大人,家主聂主任在当地供销社工作。刘家只一个老人叫刘学明,河北人,黄河发大水,流浪到俺庄,在梁家做长工,一辈子也没有结婚,孤身一人而终。我叫他学明大爷,他住堂屋最东一间,方家住中间二间,我们住堂屋西二间,聂家住西屋南二间。

同在一个大院子,好热闹,有什么困难大家互相帮助,聂主任和大家不一样少言寡语,阶级斗争的脸总冷冷的。有一年供销社批判他,他才好一点,因为喊错口号,天天在家请罪,加上他是贫农又是供销社劳模,上级与同志们才原谅他,工作特别认真,己不谋私,也不为任何人谋私,虽是供销社主仼,但家中经常缺油断粮,过得非常艰苦。
这大院的几间石头屋,都是地主梁家的。

解放时,我家划为贫农,故分到梁家二间石头屋。房子矮,四周用靑石板垒的墙,高粱杆的屋扒,最上面都是麦草压着,每年冬前要修理一次屋顶,用来防风防雨,东山墙上有二个小洞,西山墙上也有二个小洞,通风用的,西间南边有一个木格窗,冬天用杂物挡上遮风,一个黑色的木门,挡风不挡人,屋里有一个黑色的写字桌,老式的大肚子桌,桌上摆满杂物,桌内放的有磨墨的砚台,压纸用的四方铜制品,还有一个掉了梁的茶湖,茶湖上有美人图。桌前放一个小扒床,里屋还有一个木制老床,是奶奶用的,床板很厚也很结实,不然也不会用那么长时间。1982年,我结婚时就住在传家宝的老床上。

早晨的阳光从东墙洞里照了进来,下午夕阳从西墙洞里照了进来,圆圆的二个光柱中,能看到尘土飞扬。听老人讲:台儿庄大战期间,院中住了不少国民党兵,我们村离台儿庄只有十二里,台榶路是台儿庄南大门的唯一通道,路上死的人像麦个子似的,鲜血把古运河都染红了,小日本的飞机,象红头苍蝇飞来飞去。解放战争,淮海战役,院中住过解放军的宣传队。解放后,院子里又成立了幼儿园以及扫盲夜校。后来西屋拆了,韩家,聂家、方家都相继搬走,刘学明大爷也去逝啦,所住几间破屋也慢慢坍塌。
院中唯一留下的只有我们一家,1982年又重新把东三间盖起来。
围墙重新垒好,改大门朝东,门前一片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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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条)

  • 张荣花
    张荣花 2022-08-02 20:24

    读了你这篇散文,勾起了我对昔日的回忆,虽说往日生活清贫简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坦诚相待,可现在是今非昔比,人去茶凉。你文章中的二间小屋,道岀了你对它的思念和念想,写岀]那个时期人与物所构成的一亽和谐简朴的农家小院,虽没有华丽的修饰明句,也没有夸大其词的语句,可你描述的那么详细可不显洛索,简单且真实地道岀了那个小院。读后让人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很好,没想到你还是个文人,期待你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