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慰父亲——邳州情结深植我们心中(蔡江山)

告慰父亲——邳州情结深植我们心中(蔡江山)

2017年来邳州参加新四军后代聚会,被这座城市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秀美山水姿色打动,更是有感于红色传承的旗帜一直让邳州的今昔在烽火战争年代和开放改革中熠熠生辉。我知道这里曾是新四军将士抗战的热土,是国民革命军60军云南籍抗日将士杀倭血撒禹王山的不归之地。我到这里寻找先辈战斗足迹,聆听那个年代留在邳州山水间振聋发聩的悲歌长啸。还有一个心愿就是把假冒父亲英名的猥琐污迹抹去。

我的父亲蔡明是一位1932年在江西兴国参加革命和入伍的老红军,又是新四军时期战斗在邳州这片热土上的一位新四军老战士。母亲李平也是1938年10月加入新四军的一位老战士,先后在四师拂晓剧团、四师师部电台工作,同样对曾经战斗和生活在邳州的山山水水有着无尽的寄托和思念,去年2月8日她在北京逝世,享年94岁。带着前辈的嘱托,我和各地新四军的后代2017年6月来到邳州参加了邳州新四军研究会的恢复启动仪式。

邳州在抗日战争时期是新四军活动频繁和与敌寇战斗十分胶着的一块地区,因为它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扼守着南北水冲和东西的铁路咽喉等交通要道,是敌伪顽与新四军反复争夺的一个战略要地。1941年10月成立的邳睢铜灵军分区以及四县联合办公的行政专署就是新四军四师之淮北军区为加强这一地区对敌斗争而专设的指挥机构。我的父亲蔡明从新四军九旅27团调到该军分区任司令员,政委李砥平。新四军九旅的26、27团是当时在这一地区活动的主力部队,两个主力团交替在这一地区活动,打击敌伪顽,对于巩固和发展这一地区的抗日民主政权、发展抗日的地方武装十分必要。由于之前父亲在27团任政委,所以调来军分区任职司令员对于指挥新四军主力部队和协调地方部队之间的协同作战可谓得心应手。父亲蔡明在这个地区战斗生活了一年半载,却也给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所剩为数不多的军分区和27团的老战士,都对我的父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例如睢宁县的夏曼卿老人他对我父亲记忆就很清晰,与其他27团的老战士一样,他们说蔡司令员很会打仗,也很勇敢,因为父亲以前在红军时期打仗负伤,上嘴唇豁了一道口子,所以战士们都亲切地称他为“蔡豁子”司令员(家人留存的蔡明照片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上嘴唇一处豁痕)。他们回忆“蔡豁子”打仗一是聪明、会动脑子,二是果敢顽强,猛打猛冲,作风勇猛,身先士卒。这些优点应该是父亲参加长征时作为跟随毛主席的中央红军总部警卫营、特务团任职营教导员时,从领袖身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学成的。后来父亲在解放战争时期在林彪的四野38军151师任师政委,南下渡江、解放广西、云南诸省,也是一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屡建奇功。可惜英年早逝,1953年在广西染病送北京医院救治无果,将星陨落。

给父亲带来战尘和荣耀的邳州热土,也同样给重返邳州的蔡明后人抹上一层爱恨交加的感慨。因为就在稍纵即逝的2018年,蔡明的后代不得不面对一个匪夷所思的人格权被侵犯的案件。几年前,邳州的一个寻找自己父亲在战争年代曲折历程的后代,在徐州党史办查询到当时蔡明的新四军履历和资料尚不够完整的消息后,说自己的父亲曾用许多化名,并称蔡明也是其父在新四军时期曾用过的化名,俨然以蔡明儿子的面目出现,建碑立说、网上虚构了其父在新四军时期活动的许多文章、混淆视听,到处宣讲其父在新四军的光荣历史和曲折经历。甚至还准备找个知名作家为其父编纂出一段传奇的革命历史故事书,在蔡明家人与其交涉劝说无果的情况下,2018年2月被蔡明的家人告上法院。经历了将近一年时间的一审、二审法院判决,在蔡明后代出具的《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名录》一书记载的蔡明简介、蔡明亲笔书写的工作简历、江西省兴国县民政局提供的蔡明档案履历材料等原始证据、军委档案馆给予的答复、以及蔡明战友的回忆录和战友子女的佐证等材料面前,2019年2月21日法院终审判决蔡明后代提供的证据可信,而冒名者构成了人格侵权的行为,应承担侵权造成的法律责任,须向蔡明的家人做书面的赔礼道歉。

诉讼案件画了一个句号,风雨过后总会有晴天和彩虹出现。

邳州留给我太多的记忆,家国情怀难以忘却和割舍。临近清明,潇潇雨歇告慰苍天和在天的新四军前辈英灵,正义的判决和迟到的忏悔昭示着,邳州的红色传承后继有人。

               2019年3月7日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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