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大爷”(知青岁月之十六)(朱潭清)

 

“智慧大爷”(知青岁月之十六)(朱潭清)

凡是插过队的知识青年都会发现每个村里都有一、两个比较聪明的老头,虽然没有文化,思路总是比别人独特,比如赶集,这集某样东西卖的贵,下集他肯定不去,因为他预测到:人们会一窝蜂把这样东西拿到集上去卖,一准儿卖不上好价钱。他的自留地里种的作物总和别人不一样。这老头深谙:“贵是买贵的,贱是卖贱的”的道理。平时对于突发事件,这老头眼珠一转就会想出个歪理。

对于这样的老头村里人都称他是“庄户刁”,知青是来接收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绝对不敢这样称呼他。而“庄户刁”的事迹在知青群里口口相传人物形象逐渐丰满起来,在那个毫无幽默感的六十年代末,大家把“庄户刁”的故事梳理成集,并且不约而同地称他为:“智慧大爷”。

至今,我想起“智慧大爷”的事情还是忍俊不已,顺手把其中的几则小故事分享给大家,只求一乐呵。

其一、“智慧大爷”的儿子在县农业局当个小头头。到了该种小麦的时节,“智慧大爷”到城里找儿子要钱买种子、化肥。来到局门口,他大声地叫:“狗蛋儿—狗蛋儿—-”,看大门的人过来说:“我们这里是机关,找人应该喊职务。” “智慧大爷”疑惑的问看大门的人:“喊职务?”看大门的说;“嗯。“智慧大爷”撅着屁股、弯着腰,把两只手凑成筒状放在嘴前,大声喊:“职务!——职务!——职”。

其二、看大门的人又好气又好笑,问:“你儿子叫啥名啊?” “智慧大爷”说了名字,看大门的说:“哦,原来是俺们副局长的爹啊,这样吧,副局长去开会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我把你老人家送招待所等他吧。”到了招待所,服务员递给他一条新毛巾和一块新香皂,临走的时候说:“请用吧。”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智慧大爷”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还是不见儿子回来,他忍不住打量四周,简陋的招待所房间里只有那块包装很精致的香皂,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智慧大爷”不禁想起村里的老私塾先生把皇帝吃饭说成“用膳”,把城里人吃饭说成“用餐”,那个花纸包的东西大概就是给我“用”的吧。于是,他倒了一杯开水,打开那花纸,咬了一口,实在难吃,可又怕别人笑他“土”,硬是一口水、一口那东西,把香皂给“用”完了。后果可想而知。

其三、副局长回来后看见老头上吐下泻的,问清情况连忙说:“俺爹,别吱声了,别吱声了,丢人了!明天早晨带你去医院看病吧。”就这样折腾一夜。一大早,副局长带着老头来到医院,挂号、开药,然后把他送到注射室门口说:“爹,我还有事,我把早饭买好放在招待所房间里,你老人家打完针,就回招待所歇着吧。” “智慧大爷”说:“行,你去忙吧。”到了注射室内,打针的护士让他褪裤子,打屁股。老头的裤子很肥,刚一松腰带,裤子就掉到脚脖子,一股难闻的气味熏得女护士直皱眉头,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畜生!”

因为护士是南方口音,老头以为护士问他“出身”,立刻回答道:“贫农!贫农!”护士气得把针头使劲戳进老头的屁股,一秒钟就把药水推进了老头的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一边提裤子,一边想:“城里打个针还得问出身,幸亏回答的是贫农,如果回答是地主还不被护士给戳死啊!”

其四、打完针,吃了早饭,“智慧大爷”觉得好多了,但是没有拿到买化肥的钱也不能回家啊,百无聊赖之中,他决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出得门来,迎面是一座正在施工的楼房,大爷心想乡亲们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楼房,我得数清楚回家给他们炫耀炫耀。正在数的时候,来了两个小痞子大声:”老头,干嘛呢?”大爷说:”我数数有几层了。”小痞子说:”城里的楼能随便数了吗?数一层罚款一毛钱知道吗?你数到几层了?”大爷说:”三层了。”小痞子说:”交三毛钱!”大爷拿出一张伍角的纸币,小痞子找给他两毛,转身走了,看到两旁看热闹的人都在笑, “智慧大爷”对着小痞子远去的背影说:”呸!给我玩儿,你们还嫩点儿,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数到七层楼了!”

其五、拿到化肥钱,“智慧大爷”怕误了农时,抓紧时间往家赶,走到城乡结合部他看见了一个工厂,大门是写着”汽车配件厂”五个大字,配件的”件”人字旁掉了,成了”汽车配牛厂”“智慧大爷”读罢顿时心花怒放,因为他们家的母牛刚刚发情,这真是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刚刚到了家门口,他就嚷嚷:”老太婆,快牵上牛跟我走!”老伴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你都不知道现在科学进步有多快,配牛都用汽车了!你想想咱家的母牛让汽车配上最起码也得生下个小拖拉机吧,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

“智慧大爷”的故事很多,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免责声明:故事来自知青口头文学,笔者仅负责整理,欢迎续篇。文中副局长的乳名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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