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公生平图志序: 冯子礼

关公生平图志序: 冯子礼

关公名羽,字长生,改字云长,汉代河东解人。约生于汉桓帝延熹年间,出身不详,卒于建安24年。汉末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最终形成了魏蜀吴三国鼎立的局面。关羽追随刘备历尽艰险开创了蜀汉的基业,并受命董督荆州独当一面。建安24年挥戈北伐,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曹操几迁都以避其锋。后孙吴背盟偷袭荆州,不幸遇害于麦城。

“汉封侯,宋封王,明封大帝,历代尊崇成神圣;儒称圣,释称佛,道称天尊,至今香火祀贤哲”,在中国历史上,群雄逐鹿时代出类拔萃的名将多不胜数,而关羽何以如此幸运呢?

魏晋以降,中国陷入了长期分裂状态,曹操父子以强凌弱霸有天下;司马氏依样画葫芦,从孤儿寡妇手中篡夺天下。晋室南渡,北方是五胡十六国,南方则宋、齐、梁、陈频频“禅让”,尔虞我诈,阴险凶残,君臣、父子、兄弟相杀戮,三百年间七次改朝换代。广大人民在遭受战乱劫难的同时,也看透了统治阶级凶残虚伪的本质。于是,“人心思汉”的同时,也强烈地怀念为“恢复汉室”而奋斗终生死而后已的蜀汉英雄人物,以之寄托对于国家统一和崇高回归的渴望。刘备、诸葛亮和关羽,正是在这一历史条件下被大众复活并重塑的,刘备的民本倾向、诸葛亮的执着忠贞、关羽的忠义节概,成了人们政治理想与道德理想的寄托。至少到宋代,民间文艺中拥刘贬曹的倾向已经十分鲜明。宋金对峙,重演了魏晋南北朝的历史,沉重的灾难加深了大众的历史记忆,与市民阶层同步兴起的通俗文艺,使三国英雄在传奇化的同时也深受下层意识的浸润,关羽的“义”就这种浸润的产物。
《三国演义》开宗明义第一章就是“桃园结义”,这个“义”字,贯串小说始终是小说的灵魂。“桃园结义无君”,“其最不可训者,桃园结义,甚至忘君臣而直称兄弟” (清章学诚《丙辰札记》),正统的封建士大夫将它与梁山好汉 “萑符聚啸”相提并论。相反,具有离经叛道倾向的徐渭对“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则极为赞赏:“先主,英君也,为侯报仇,宁失其国而不悔。”即此可见“桃园之义”意识的下层倾向。

金元两代三国题材的戏剧有60余种,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如“桃园三结义”、“三英战吕布”、“赤壁鏖兵”、“秉烛达旦”、“千里走单骑”、“古城聚义”、“单刀赴会”等,都已见之金院本和元杂剧。元明之交《三国演义》的出现,则是重塑过程完成的标志。    朱明王朝的统一,中国的封建社会迎来了自己的最后辉煌,一方面是大一统帝国中央集权的空前加强,一方面是市民阶层不可避免地崛起,下层的信仰寄托与上层的有意识的利用,两种力量的互相浸润以空前的声势将关羽推上了神坛。在封建王朝不断追谥加封的同时,关帝庙也遍布城乡了。

关公崇拜是一种文化现象,对待这一在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精神遗产,不能简单地予以否定或者肯定,通过批判扬弃,使之作为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文明的借鉴,才是科学的态度。

关羽作为“义勇”的化身,既是“武圣”,也是道德之神。关羽的“义”,标示了人生的精神价值。“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朝闻夕死”,应该成为我们推动坚守信仰、重建道德的重要动力。关羽的“义”,启示我们要重视“义利之辨”,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不能惟利是图。关羽的正气凛然、光明磊落、扶危济困、一诺千金、重然诺讲诚信,对于我们建设和谐社会也有很高的人文参考价值。

“关公生平图志”选图39幅,其图主要选自清代《关圣帝君圣迹图志全集》,少量选自民初上海扫叶山房石印版《绣像全图三国志演义》之插图。“图志”为清初桃园卢湛辑,广陵汪潮绘,金陵王尔臣刻,熙朝著名廉吏于成龙曾为作序。汪潮和王尔臣为清初著名艺匠,其图古朴拙稚;扫叶版绣像则生动传神,为“演义”绣像中之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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