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专写革命烈士传记文学的老人——著名作家周唯一先生(作者:沈向明))

一位专写革命烈士传记文学的老人——著名作家周唯一先生(作者:沈向明))

当年,《中国大百科全书》召开编审会议,审定军事人物篇条目,时任国防部部长的张爱萍上将问:“怎么没有李超时?”一位年轻的编辑说:“他可能不够资格。”张爱萍上将听后十分严肃地说:“他要是不够资格,我们都不够。”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张爱萍上将马上解释说:“李超时是我的首长,他当军长时,我才是营长。你们说,他够不够资格?”于是,李超时进了《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卷。张爱萍上将为何如此敬重李超时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周唯一先生在《李超时将军传》一书里为您揭晓了答案。

伟大的革命家方志敏同志,在《可爱的中国》一文中热情地称赞娄梦侠烈士说:“临难不屈,悲壮就死,不愧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方志敏同志为什么这样高度赞扬娄梦侠烈士呢?周唯一先生在曾任国家副主席的李源潮同志为之作序——《让烈士的遗愿变成现实》的《娄梦侠传》一书里为您作了详细的解读。

小萝卜头——宋振中八个月时随父母进入国民党的监狱并且在那里长大,直到1949年9月被特务杨钦典杀害。一个年仅九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最小的烈士。周唯一先生在《英豪人家》一书里告诉了您此事的来龙去脉。

素有“三老”(“三老”即老党员、老教授、老作家)之称的周唯一先生,字孤人,号土山居士,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出生在江苏省邳县土山镇的一个贫苦农户家里。十几岁才开始上学,满打满算到大学毕业总共只读了十一年的书。他小学跳了两级还未毕业就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一次他和几个小伙伴去当时设在土山镇的运河乡村师范学校玩耍,被时任校长的教育家范季同老先生误以为是投考师范的学生。经范校长亲自出题考试,周唯一先生由于成绩出众而正式成为一名中等师范学校的学生。他1952年师范毕业后分配到宿迁县的杨圩小学工作。教学之余,他博览群书。三年之后,周唯一先生考上华东政法学院(现为华东政法大学,其前身是圣约翰大学,美国教会创办的学校。近代中国著名记者、出版家邹韬奋;中国现代民族工商业的杰出代表、原国家副主席荣毅仁;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等都是圣约翰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大学毕业后的周唯一先生,又回到了心爱的三尺讲台。《“下水”心得》是他在认真阅读了曾任教育部长的叶圣陶《教师“下水”》后的心得体会。那时的他年轻、有胆有识、敢作敢为。在邳县八义集中学任语文教师的时候,周唯一先生将自己的文章直接寄给了著名教育家、文学大师叶圣陶。平易近人的叶老,在百忙中及时地给周唯一先生回了信,夸赞他“勤于教学,刻苦进修”,对他还“良佩”在叶老的热情推荐下,《文汇报》在1963年2月24日的第三版“教师笔会”专栏上,发表了周唯一先生的《“下水”心得》。

后来,邳县文教局认为周唯一先生有写作水平,将他调到文化馆任文学创作辅导老师。那时文化馆的创作任务主要是写剧本,但是业余作者写什么的都有,既有戏剧,也有小说、散文、诗歌。这就逼着他阅读各类文学作品,以便指导业余作者的创作。

周唯一先生一生从事文化教育事业。他教过的学生、培养的业余作者多达数千人。东、西、南、北、中,祖国各地都有他的学生和业余作者:连云港数学特级教师陈世杰、哈密市委书记李化义、南洋巨商王洪杰、海南省高级会计师周翠荣、哈尔滨市俄语翻译王仁秀、写出名作《第九个售货亭》的作家姜天民、重庆师范大学史学教授孔令远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一次同学聚会的宴会上,原《邳州日报》总编辑王守荣高兴地说:“周老师,您是桃李满天下。”

虽说专攻法律,但周唯一先生喜爱文学,并坚称自己是业余作家。1958年,他的诗歌《铁锨一挥成地河》,在中共江苏省委机关刊物《群众》杂志创刊号上发表。他的短篇小说《新党员》投到《江苏文艺》编辑部后被编辑一眼看中,主编庞瑞垠先生审定时,将题目改为《入党》。画家李维城将《入党》绘成连环画,由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后受到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江苏人民出版社将《入党》选入短篇小说集《火红的榴花》,出版后畅销全国。

在周唯一先生和我谈到与红色人物是如何结缘时,他十分开心地笑着说:“这得归功于我在邳县党史办撰写邳县早期党史的人生经历。那几年,我深入地了解了邳县的党史,知道了邳县有那么多人为建立新中国而流血牺牲,于是就暗下决心要把邳州的英烈们写出来。”

在写完传记文学《小萝卜头一家》后,周唯一先生从小萝卜头扩展开去,另写他作。他曾在小萝卜头姐姐的带领下,到贵阳去访问《红岩》中的“疯老头”——华子良。华子良的真名叫韩子栋,时任贵州省委常委、贵阳市委书记。那位精神矍铄且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给周唯一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时隔三十余年,华老讲的小萝卜头帮他越狱的故事仍时时浮现在周唯一先生的脑海里。当时集体越狱没有条件,狱中地下党支部就让有条件的同志个别越狱。华老因为“疯”,敌人对其看管不严,可以自由走动,组织上决定让他首先越狱。为了作好越狱的准备,华老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天天都在监狱的院子里奔跑;曾被敌人用牛筋穿透双手大拇指后吊起来毒打的华老,牙齿也被敌人打得一个也不剩,尽管如此他还天天坚持吃硬锅巴,为此牙龈经常被硌得大量出血。小萝卜头的母亲徐林侠女士考虑到华老穿着囚衣在越狱成功后实在太危险,就熬上三天三夜用破布缝了一件堪称是“百衲衣”的上衣。衣服有了,可如何送到华老的手上却是个难题。勇敢机智的小萝卜头将“百衲衣”穿在自己身上,时间一长,当敌人习以为常时,再换回原来的衣服,这样就不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小萝卜头就是这样顺利地完成了送衣服给华老的任务。

一位专写革命烈士传记文学的老人——著名作家周唯一先生(作者:沈向明))

华老在给周唯一先生讲述他和小萝卜头在渣滓洞、白公馆一起坐牢的经过时,还提到了另一位比他更加传奇的人物——女匪首程莲珍。程莲珍,是宜林山国第一美人,在赛歌会上,被土匪抢去当压寨夫人。结果,她也成了土匪,她不仅能骑善射,还手使双枪,在崇山峻岭中打家劫舍,成为远近闻名的女匪首。解放军三次围剿,她三次漏网,并用婚姻作掩护,神秘地隐藏起来。她被捉后,杀与不杀惊动了中南海。毛泽东主席批示说:“好不容易出了个女匪首,还是少数民族,杀了岂不可惜。诸葛亮七擒孟获,我们不能一擒就杀……”于是就将她放了出来。获释后的程莲珍戴罪立功,曾劝说多股土匪投降。她由于改造得好,成了政协常委——国家干部。后来,毛泽东主席的孙子毛新宇与母亲邵华将军到贵阳看望被他爷爷释放的女匪首——程莲珍,与程莲珍的外孙女周晓蕖在东方红乐曲声中翩翩起舞。领袖与匪首之间三代人的神奇交往,激起了周唯一先生强烈的写作欲望,于是就有了小说《风雨莲花》的问世。长城影视集团将《风雨莲花》改编成四十集电视连续剧《大西南剿匪记》,收视率极高。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周唯一先生选择了支边——到内蒙古大学任法学副教授,为祖国培养了一大批法学人才。尽管背井离乡,可他的红色人物缘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在长达十年的支教时间里,周唯一先生利用每年寒暑假,自费到全国各地去找线索、找资料。“四川、贵州、上海、甚至江西、湖南、湖北我都去过了。最令我难忘的是有一次外出,去时还穿着棉袄,等到回来以后,那棉袄里的棉花都硬邦了,都变成褂子了。”写作的过程虽然辛苦,但是艰辛的付出换来了丰厚的回报。周唯一先生说,在这“找”的过程中,他不仅收获了知识财富,出了书籍,还提出了很多重要的观点,影响业界。

《李超时将军传》由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以后,总政治部给予的评价是:“红十四军有番号无史料,此书出版,填补了军史上的一个空白。”此书曾荣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共连云港市委根据这本书,拍摄了记录片《李超时在苏北》;北京金芒果影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编剧厉玮将其改编成电影《风云》;中共南通市委,在如皋建成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十四军纪念碑;中共镇江市委还在位于北固山的烈士陵园里用约两百吨重的大理石塑造了李超时等革命烈士群像。中共邳州市委、市人民政府也在李超时将军的家乡——碾庄镇修建了“李超时纪念馆”,使其成为爱国主义教育的基地之一。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周唯一先生退休后二十多年,专写革命烈士的传记。众所周知,在文学创作上,传记文学最难写,特别是烈士的传记文学,史料少,好多资料几近湮灭,他四处访谈收集整理之后,还要进行衍变和再创作,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和脑力。他的第一部著作《英豪人家》再现了邳州籍烈士宋绮云、徐林侠、小萝卜头一家三口的革命事迹,重庆出版社出版后,邳州柳琴剧团将其改编成柳琴戏《一门三烈》,赴南京巡演,轰动一时。2017年6月,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国家记忆》节目,连续三天播放了以周唯一先生第四部著作《小萝卜头的故事》为蓝本拍摄的歌颂全国最小的革命烈士三集纪录片《小萝卜头》。用著名文史学者程荣华老师的话来说:“唯一同志的十本书,多是退休后所作,他退而不休、发辉余热的精神着实令人佩服。唯一同志书中所记的英烈有幸,能够在历史的风尘中不致于泯灭;邳州的人民有幸,能够通过唯一同志的写作感触到英烈们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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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条)

  • 汹涌
    汹涌 2022-02-22 20:05

    周唯一先生是邳州文化届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