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善良是尾叔——读林友侨老师的《打面看相》

 温暖善良是尾叔——读林友侨老师的《打面看相》

林友侨老师以第一人称记叙的《打面看相》,主要说的其实是尾叔。

尾叔是我父亲最小的弟弟,是农村少有的能人,他总是在别人一不留神的时候就整出点新花样来。”没有对尾叔的外貌特征描写,以简明的笔触开门见山给出了“尾叔”这一称呼的由来,且给出结论性的评语。这符合作者与尾叔相熟的事实:只有生人头一回见面才会最先留意到外貌,因为对对方的为人与内心无从了解。这一句同样也是对开篇“十六七岁没书读了,有一段时间我跟着尾叔走村串巷,去帮人打面,初尝了谋生的艰辛,也领略到许多人情世故。关于婚姻嫁娶的话题,头一回与年少的我不期而遇。”总括全文内容一段的进一步解释和描述。

尾叔是“少有的能人”,“一不留神”意出其不意,这说明尾叔聪明、能干还勤快,“看准村人的需求”说的是尾叔的精明。对“手工打面繁琐又辛苦”的一段描述,放在尾叔“弄回一台压面机”之前,说的是尾叔的勤快,不怕困难,一来是有商机,二来是为了不教村人受手工打面的繁琐和辛苦。这同时体现了尾叔的精明和心底的善良。

尾叔打面,会随车带着上好的面粉。一般情况,村人出钱买尾叔的面粉,我们负责免费打成面,尾叔赚的是面粉的差价。也有人自带面粉来的,尾叔就收一点工钱,没有现金可以用面粉顶替。”尾叔不仅勤劳精明,处事做生意还有头脑,非常灵活。

这些都是概括,让读者对尾叔有一个大致的印象。紧接着作者举了一大一小两个实例,以细节描写还原了当时人们的日常生活场景,进一步说明尾叔的善良忠厚,还有世故。

一是去到“尾叔的母亲、我奶奶的家乡,也是尾叔妻子的家乡”的沙陂村揾食(方言,做生意赚钱),尾叔“既是人家的外甥,也是人家的女婿,所以和面特别的用心、卖力气。”这与时下盛行的“杀熟”形成鲜明对比,使得尾叔的形象格外立体鲜活。

一是白天辛苦劳作之余,尾叔也有精神娱乐需求,“到了晚上,闲下来了,尾叔带我去村前广场看戏。”这使得尾叔的形象变得丰富:尾叔并不是精明唯利是图只知道赚钱的机器,他有情有义有血也有肉。之所以这么说,源于尾叔对看戏的时候,“三四个与我年纪相仿的村姑,挤到了我们面前,还不时回过头来打量。”的解读:“尾叔说,她们中那个留着辫子的姑娘,白天跟家人来打面,就相中你了,晚上是带几个姐妹来做参谋、找机缘呢。

尾叔之所以没有当场点破,是因为尾叔认为那个相中作者的姑娘“不是那种很有福气的女人”,本着对作者负责的态度,谨慎起见,“我的‘婚星’像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刚浮出水面,就被尾叔掐掉了。

与村前广场看戏没能相中姑娘相对应的是,在亲戚家吃酒席的时候“”“被电到”的姑娘,尾叔也不看好,前者是因为没福,后者是因为“人家是城里人,长相是好,可不敢幻想哟。”精明世故是尾叔,提醒作者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落没趣。而“”自知的“那年月,城里人和乡下人,隔着楚河汉界,想也没用。”是当时社会意识形态的真实写照,高度还原。

至此,文章对尾叔这一人物的刻画和描述已经到位,文末作者关于“水于面的重要性”的论述似乎有些多余。其实不然。“打面也好,看相也好,水才是面相的调和剂,水少了面干,水多了面软,水刚刚好,才会有个好面相。”这里的“水”是双关语,一是打面时用到的水;一是代指了个人的修为与涵养。意尾叔之所以能够引领作者压出“出奇的好”的面,是因为尾叔勤劳、善良、忠厚又不失世故的个人综合素质,这素质不是书上学来,而是源于生活磨砺与个人的努力付出。

而“早归仙山的尾叔始料不及的是,现如今,美女子流行起了尖下巴,‘丰颔重颐’怕是要被美容抽脂的。”的收束,指出尾叔的时代局限性的同时,点明了时代进步。同时还实现了首尾呼应:开篇以“我”说自己的经历开始,这里以说自己的体会结束,开合有度收放自如。看似信口娓娓道来,实则匠心独运滴水不漏。

作者举重若轻,以自己的视角和感受带入,实质上是为了描述另一个人物的写作手法,很值得我们学习效仿。第一人称的使用,使得文章的内容具有相当的可信度。在此基础上,以旁观者的身份,从他人的经历当中学习领会到对人生的感悟,作者不怕吃苦、勤学好问、追求上进的成长印记被巧妙地清晰映出。以“我”的经历和感受为线,在忆取了尾叔的同时展示了自己,一明一暗,相得益彰,相映成趣,毫无违和感。佳作如是,不可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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